“我真是謝謝你?!倍沃纹讲唤麩o語,后面那句話完全沒必要接上。
但其實,齊紅芷說的這種情況一直都有,甚至有些文人就是專門給那些青樓姑娘寫詩填詞譜成曲過活的。
其中最出名的要屬深情的柳永柳大官人了。
柳永的詩詞雅俗共享,詞曲風格浪漫不羈,深受青樓女子的喜愛。
那時候的歌伎都是靠歌舞表演為生,而演出的詞曲關(guān)系就顯得尤為重要了,柳永的詞曲寫的極好,而得到柳永詞曲的女子,往往都會大漲一波人氣,因此受到了眾多歌舞女子的追捧。
一時間,有一種千金難求柳大官人一首詞曲的笑談。
段治平還記得以前在課本上學習他的《雨霖鈴》的時候,真的有被驚艷到。
聽到齊紅芷的建議時,他自然沒有感到意外。
段治平前世雖然是個工科男,但是好歹也是經(jīng)歷了九年義務教育外加被稱為智商巔峰時刻的高中時期的人,累積的詩詞數(shù)量還是不少的。
而且,能夠被選為教科書上的范文,那都是在歷史長河中出名的詩詞,哪一個拿出來不是震驚這個世界的寶貝?
可以說,只要他段治平愿意,隨便拿出來就可以震驚大梁,名聲斐然。
至于偷用……
那讀書人的事情,能叫做偷嗎?
段治平了解過了,這個世界并沒有這些人的事跡,那這些詩詞自然也是沒有出現(xiàn)過的。
他拿出來使用,也是宣揚了這些詩詞,沒有讓它們蒙塵。
“夫君,我覺得你真的可以試試?!?p> 楚妍涵是贊同齊紅芷的:“你有這個才能,就算不靠著寫詩賺錢,但是能跟香滿樓搞好關(guān)系,說不定就能想辦法救出劉姑娘不是?”
“試個毛線啊。她這個主意根本不靠譜?!?p> 段治平無奈的說道:“先不說我會不會寫詩,就是寫出了好詩,那也不能這樣做?!?p> “為啥???”楚妍涵不解的問。
連齊紅芷也不服氣的看著段治平。
段治平直接道:“咱們是去救劉欣欣的,因為她要去競選花魁的事情已經(jīng)絞盡腦汁了。如果我這時候還給她寫詩提升名氣,一不小心真給她選上花魁了,你說說咱們是更加麻煩,還是更加容易?”
“額……”
齊紅芷和楚妍涵聽完段治平的分析,都愣住了。
宋惜月連忙道:“那還是不要寫的好?!?p> “如果先生給其他的頭牌寫,把她們捧上去呢?那樣劉姑娘能不能容易救出來?”齊紅芷說道。
“這樣不行?!彼蜗г?lián)u頭道:“我知道這些青樓的脾性,欣欣能夠參選花魁,說明她本身也是很優(yōu)秀的,能夠競選上花魁的機會很大。今年如果競選不上,明年她們還會讓她繼續(xù)去?!?p> 說著,宋惜月幽幽嘆了一口氣。
“那怎么辦???”
楚妍涵看著宋惜月一副神傷的樣子,焦急的問。
段治平看著焦急的楚妍涵,腦子里忽然靈光一閃,閃過一個想法。
思考了片刻,段治平覺得這樣子或許可行。
“我想到一個好辦法……”
幾人聽完了段治平的辦法,都是面面相覷。
“不出意外的話,機會還是很大的。”段治平說道。
宋惜月嘴唇蒼白的點了點頭:“我覺得可以試一試?!?p> 齊紅芷幾人都覺得這個辦法可行,都點了點頭。
幾人湊在一塊,仔細商談了一上午,最終把全盤計劃都確認了下來。
當最終計劃確認下來之后,宋惜月的臉色終于有所放松。
“夫君,這里是四千五百兩銀票,你拿去用吧?!?p> 楚妍涵從自己貼身的衣服里面掏出一個繡花荷包,從中取出一沓銀票,留下了幾張一百面額的銀票,把剩下的都遞給了段治平。
段治平看著她遞過來的銀票,只抽出兩張一百兩的銀票,笑著說道:“好了,我是去辦事,又不是過夜,用不著這么多銀票?!?p> “不行!”
楚妍涵卻是出奇的執(zhí)拗:“用不完的再拿回來便是了,若是當時要用錢時拿不出來,那豈不是讓人笑話?”
“那香滿樓里的都是豪紳貴族,以后說不定還要打交道,我豈能讓夫君在外人面前丟臉?”
她硬是將手里的銀票都塞了過來:“拿著,我楚妍涵的夫君,可不能因為這種事情被人看不起?!?p> “好啦,我?guī)线€不行嘛?!?p> 段治平終究是拗不過楚妍涵,只好將那些銀票都收了起來。
一群人吃過午飯。
段治平帶著王鐵柱裝作悠閑的樣子,走進香滿樓所在的云水坊。
剛走進云水坊,段治平就聞到了淡淡的胭脂水粉的氣味。
路上的行人也從市井小民變成了穿著文士衫,看起來儒雅的書生,或者是些穿金戴銀的商賈之人,還有些穿著富貴,但是一看之下就跟百姓不同,自帶官氣的老爺,估計是當官的偷偷來尋樂子。
當官的來青樓尋樂子也是很常見的事情,不過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走進去就是了。
當然,他們只需要換一身便服,佯裝普通百姓就可以進入,屬于是民不舉的事情。
這種事情最多就是被評為風評不好,但是那些百姓敢舉報官員,那可是老鼠捉貓,自尋死路了。
當然,還是有不少市井小民路過的,不過他們都不是來玩的,純路人。
可以看見,幾乎每個青樓的門口,都有幾個穿著性感惹火的女子站著,搖著手帕花枝招展,招呼著來往的行人。
若是有行人停下腳步時,便有姑娘主動湊上前去說話,那行人多半抵擋不住姑娘的誘惑,便鬼迷心竅的進去了。
當然,這些姑娘也不是誰都招呼的。
她們要招呼的,都是那些穿金戴銀,衣著華麗,一看就很有錢的人。
段治平雖然穿著干凈整齊,相貌也是堂堂,但是身上的衣服料子都是粗布,和那些衣服光鮮亮麗的有錢人一比,那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王鐵柱這位就跟不用說了,身上穿著的都是粗麻衣服,比段治平還要寒酸,一看就不是個有錢的。
那些姑娘天天站在外頭招攬客人,眼光自然毒辣,一眼就看出這兩人消費能力不高。
段治平和王鐵柱一路走來,竟然沒有一個姑娘主動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