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大梁并沒有恐怖的文字獄出現(xiàn),也沒有因為詩詞獲罪的先例。
整體的文風(fēng)還是相對自由的。
況且而今的大梁可謂是內(nèi)憂外患的處境,他不相信真的有人會無聊到為了幾首詩詞就對付他的地步。
他只是寫了幾首同情農(nóng)夫的詩詞而已,就這么獲罪,如何堵得住天下文人的悠悠眾口?
所以他不是很擔(dān)心。
相反,他還有些期待。
如果他的詩能夠被當(dāng)權(quán)者聽到,并且作出反思,去改善底層百姓的生活,那就是極好的了。
就算自己被一些當(dāng)權(quán)者不喜,那也是極好的。
他不在乎這些當(dāng)權(quán)者的喜好。
眼看著夜色將至,宋惜月就守在了門口,看到段治平回來,立馬就沖了上來。
“二郎,怎么樣,有沒有見到欣欣?”宋惜月問道。
段治平點頭:“見到了?!?p> “她過得好嗎?有沒有被人欺負(fù)?”宋惜月?lián)鷳n的問道。
段治平笑道:“看起來還挺不錯的,住著獨立的小院子,身邊還有幾個丫鬟伺候著,平時也有有錢的公子哥捧著。至少現(xiàn)在是不錯的?!?p> “那……”
宋惜月遲疑著,不知道該怎么問?
段治平看到她的模樣,就知道她想要問什么了。
“放心吧,香滿樓想靠她賺一筆大錢,一直訓(xùn)練著她,直到今年才出來接客,還是個清白之身呢。我剛才想要跟她說我們的計劃,都被老鴇攔住了,硬是讓我們在能夠看到的地方聊天說話呢?!?p> 聽到段治平的話,宋惜月先是愣了一下,隨后蹲在地上抽泣起來。
在這個對女性要求極為嚴(yán)格的時代,女子失去貞潔是很嚴(yán)重的事情。
如果劉家唯一的一個女兒竟然淪為了娼妓,那她就算是死了也無顏面對九泉之下的劉家人了。
一個女子蹲在地上抱頭痛哭,頓時引來不少路人的側(cè)目,尤其是旁邊還站著兩個大男人,這讓他們認(rèn)為是一出事故,不禁朝著段治平和王鐵柱投去鄙夷的目光。
王鐵柱羞得滿臉通紅,他一個大老爺們最愛臉面,讓人這般看,簡直是讓他顏面無存,當(dāng)即先行離開了。
段治平則是很有耐心的守在一旁,也不在意路人的眼光。
宋惜月好歹也是經(jīng)歷過大場面的人,剛才是一時間沒有繃住,哭了一會兒之后情緒便穩(wěn)定了下來。
“謝謝?!?p> 宋惜月道了一聲謝。
段治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二郎,她還愿意回來嗎?”宋惜月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問道。
她也想到了段治平想到的擔(dān)憂,如果她在那里過得好,不想回來了那可怎么辦?
“外面冷,先回去再說吧?!?p> 段治平攙著宋惜月,走入了客棧里面。
院子里,段治平將自己見到劉欣欣的經(jīng)過以及劉欣欣的一些話,都說給了宋惜月聽。
宋惜月聽到劉欣欣很希望離開香滿樓,心里的擔(dān)憂總算放下了。
楚妍涵讓楚妍玉幫忙把宋惜月送回她的房間離去,不免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夫君,這花魁競賽尚還有六天才會開賽,這比賽又要花去一些時間,咱們要住到花魁比賽結(jié)束嗎?”
“不然怎么辦?”
段治平無奈的道:“不把劉欣欣救出來,惜月肯定不會走的,就算是一個人她也要去救她,咱們能夠放任她不管嗎?”
“那是要幫忙的?!?p> 楚妍涵點頭道,“我只是擔(dān)心這郡城內(nèi)寸土寸金,咱們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呆的久了容易出事?!?p> “沒事。”段治平抱著她道:“就算天塌下來有夫君頂著,不會砸到你的。”
“呸呸呸,胡說?!背瓔舌恋?。
段治平嘿嘿一笑,看著嬌羞動人的楚妍涵,不禁上下其手。
“別鬧。”
楚妍涵掙脫他的手道:“夫君,那咱們明天還去買家奴嗎?”
段治平放開她,笑著道:“先不去了。咱們還要在這里呆好幾天,買來這些家奴也是咱們管飯管住,花銷太大,索性等走的時候再買就是了。”
“好,那就聽夫君你的?!背c頭道。
“哎,紅芷呢,這家伙去哪瘋了?”段治平好奇的問。
剛才吃飯的時候她就覺得冷清了些,連跟小靈兒搶雞腿的人都沒有。
不過剛才一直忙著宋惜月的事情,他就沒有問齊紅芷的事,此時閑下來,不禁有些好奇。
好像連那些女兵也被帶走了一些。
“聽紅芷妹妹時候,她失去找她家的世交了,就在郡城里?!?p> 楚妍涵笑道:“她說去打聽一下香滿樓的背景,下午你走的時候,她后腳也跟著離開了。說不定她能夠有更好的辦法呢。”
“那也行。多個保障總是好的?!倍沃纹近c頭道。
兩人正聊著天呢,就聽到門口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一聽這腳步聲,大家都知道是誰了。
果真是說曹曹操就到。
“正在說你呢?!?p> 段治平笑道,“你怎么樣?有打聽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嗎?”
齊紅芷擺了擺手:“先生,讓我先喘口氣再跟你們說。”
她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口水,然后氣呼呼的說道:“可真是氣死我了。”
“怎么了?”
段治平沉聲問道,“莫不是那個香滿樓的背景很厲害?”
他想要將劉欣欣帶走,勢必會得罪香滿樓,因為香滿樓為了培養(yǎng)出劉欣欣,肯定是花費了很多時間和精力。
好不容易培養(yǎng)起來的賺錢工具,結(jié)果還沒有賺到多少錢就被人帶走,任誰也受不了這氣。
段治平擔(dān)心這香滿樓的報復(fù),也是合情合理的。
如果這香滿樓的背景很嚇人,他可能要考慮調(diào)整自己的計劃了。
齊紅芷聽了段治平的話,搖了搖頭道:“那香滿樓的背景我也打聽到了,不過是廣林郡內(nèi)的富商豪紳罷了,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要是我大哥在這里的話,想要救出劉欣欣,那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p> “先生盡管放心施為,你只需要拿到劉欣欣的賣身契就可以了。到時候如果香滿樓的人想要報復(fù)的話,我就有理由出面了。”
“那你生氣個什么勁?”段治平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