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不代表你也行,他可是段治平?。 ?p> 關(guān)縣尉冷冷的看著他道,“你難道忘了楊師爺?shù)膽K死了嗎?你難道忘了鐵馬山的山匪了嗎?當初段治平可是只有幾十個人,照樣能夠滅掉龐大的鐵馬山山匪?!?p> 肖老爺梗著脖子道:“我當然記得,不過鐵馬山的山匪是因為中了段治平的詭計才輕易淪陷的。我肖老爺可不是傻瓜,咱們這三人手下的山匪,那個不是數(shù)量龐大?”
“這次可是在我們的地盤打仗,不論是大人你的麻蛇洞,還是我的酒壺山,又或者是老雷的狗尾山,那都是易守難攻的地形,段治平想要打上去,不投入個十幾倍的兵力,根本不可能拿得下!”肖老爺自信的說道。
“有個屁用啊!”
關(guān)縣尉皺著眉頭道,“你不知道段治平已經(jīng)把上山下山的山口圍住了嗎?那樣的地形雖然容易堅守,但是同樣的,一旦有人把守在山口,上面的人也沖不下去。段治平肯定也是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把山匪活活餓死在山上,才是段治平真正的陰謀詭計!他根本都不需要和山匪們搏殺,就可以將山上的山匪通通圍死!”
此話一出,雷老爺和肖老爺都呆住了。
“那這樣子的話,就是比誰更能熬了?!?p> 雷老爺鎮(zhèn)定下來說道,“我記得上次狗尾山那邊,才大肆劫掠了一番村民和過路商人,里面的糧食我估計就是堅守一年也不成問題了?!?p> 為什么古時候講究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因為冷兵器時代交通落后,想要運送糧草是十分艱難的,全靠社畜拉扯來運送。
一旦碰上刮風下雨這種惡劣的天氣,很容易就損失糧草。
行軍打仗要是沒有糧草的,別說奮力打仗了,就是想活下去都很難。
尤其是在攻城戰(zhàn)役之中,守城的一方占據(jù)城池而固守,攻城一方要是沒有糧草支援,根本沒有辦法一直堅持下去。
同樣的道理,如果守城的一方?jīng)]有糧草,不用攻城敵軍進攻,他們自己就會餓死在城里。
就算不被餓死,也只能被迫和攻城敵軍拼命。
但是這種拼命,根本沒有任何效果,因為守城軍餓了這么久,哪里還有體力跟攻城軍戰(zhàn)斗?
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我……我真是跟你沒法說!”
關(guān)縣尉本來昨晚喝大了就頭疼,此時聽到雷老爺蠢豬一般的發(fā)言,頓時感到眼前一黑,頭更加疼了。
“老雷,事情要是跟你說的那么簡單就好了。”
肖老爺嘆氣道,“據(jù)我所知,段治平可是跟著齊恒去過戰(zhàn)場的,手里可能有好幾架重弩。他要是讓人在上下山的山口架設(shè)重弩,山匪們更難沖下來了,直接被封鎖在上面?!?p> “而且,現(xiàn)在段治平可是一直在走郡城的生意,以他現(xiàn)有的財力,咱們想要拖垮他很難。畢竟他只要把重弩架設(shè)在山口,不用多少人就能看住山上的山匪,養(yǎng)這些個人,那還不是輕輕松松的事情?”
肖老爺和雷老爺都是當?shù)氐牡刂骱兰?,他們能夠有今天的財力,都是因為有族人幫襯才能夠成為當?shù)睾兰潯?p> 有些當?shù)氐拇笞澹婊畹臅r間甚至比一個王朝都長。
畢竟天下一直在換朝換代,而當?shù)氐拇笞搴兰澋慕y(tǒng)治卻穩(wěn)固很多。
甚至有些開國皇帝都得到過這些士族豪紳的幫助,才能夠坐上皇位。
這些士族豪紳的投資眼光也是很獨到,只要賭對了,那就是開國大功臣!
像肖老爺和雷老爺這樣的家族,肯定是不夠資格投資一個開國皇帝的,但是橫行鄉(xiāng)里還是沒問題的。
與好處相對的是,想要維持自己在家族里面的地位,這上下需要打點的事情可就多了。
他段治平是孤身一人,不需要處理家族關(guān)系,可以將全部錢和糧食都用在刀刃上。
但是雷老爺和肖老爺可不行,他們每年都需要花費大半的財產(chǎn)用以交好家族人員,維持自己的地位,不然哪有他們今天的輝煌?
如果這些錢和糧食不給他們,別說打段治平了,他們內(nèi)部自己先內(nèi)訌了。
所以,如果他們和段治平硬打消耗,很可能消耗不過。
雷老爺也是喝酒上頭了,此時還昏昏沉沉的,聽到肖老爺?shù)脑挘谙朊靼走@些之后,才猛然驚醒。
事情似乎很難搞?。?p> “那可如何是好???”
雷老爺六神無主,抓著關(guān)縣尉的袖子哭道:“大人,你可想想辦法啊,您身為本縣縣尉,難道還治不了一個段治平嗎?”
“你瘋了嗎?”
關(guān)縣尉煩悶的甩開雷老爺?shù)氖?,說道,“他打的是誰?他打的可是山匪!你讓我去說什么?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和山匪勾結(jié)是嗎?你想死可別拉上我!”
官匪勾結(jié)可是死罪!
現(xiàn)在段治平圍住的可是一群山匪,這個時候關(guān)縣尉要是跳出來替山匪說話,跟官匪勾結(jié)有什么區(qū)別?
段治平直接沖入縣城將他砍了都沒人敢說什么。
雷老爺和肖老爺也跑不了,不管是不是官匪勾結(jié),他們敢串通山匪坑害百姓,一樣逃不過死罪。
關(guān)縣尉都想給這個雷老爺臉上來一巴掌了,這是什么屁話?
“我先回去調(diào)查一下,走了。”關(guān)縣尉打了聲招呼,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關(guān)縣尉直接怒沖沖的離去,雷老爺有些委屈的道:“老肖,關(guān)大人是不是生氣了?他打算不管我們兩了?”
“我怎么知道?”肖老爺無奈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慍怒。
雷老爺?shù)哪X子太不靠譜了。
“你也先別擔心,關(guān)縣尉現(xiàn)在和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不太可能會拋棄我們,畢竟咱們?nèi)硕嗔α看?,只要不是蠢貨,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qū)⑽覀儝仐墶!?p> 肖老爺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在看著,才湊上前低聲在雷老爺耳邊說道:“關(guān)縣尉要是一個人去對付段治平,咱們說不定還能夠來一個漁翁得利,所以我倒是希望關(guān)縣尉一個人去對付段治平。”
聽到肖老爺?shù)脑?,雷老爺頓時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