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有辦法你倒是快說啊,這么緊急的時刻,就別藏著掖著了?!?p> 齊紅芷連忙問道。
不過她的心里還是不相信的。
在剛才的搏斗之中,老兵和女兵都是損傷很大,傷亡不少。
剩下還有戰(zhàn)斗力的人,只剩下不到十個,這幾個人雖然都還有戰(zhàn)斗力,但是體力消耗太大,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在這種情況下,齊紅芷實在想不通,段治平還能夠想出什么辦法來。
除非是神兵天降。
其實不只是齊紅芷,在場的老兵、女兵,心中都是不相信的。
實在是雙方之間實力差距懸殊。
看出大家的懷疑之色,段治平覺得自己還是給大家一點兒譜兒好了。
在眾人的目光之中,段治平走到了裝著輕弩的那個箱子前面。
“這就是裝輕弩的箱子嘛,先生說的辦法就是這個?”齊紅芷狐疑的問道。
“你別急啊?!?p> 段治平無奈一笑,緩緩的打開了箱子里面的暗格。
暗格里面靜靜地躺著四個大小相同的竹筒,段治平將之取了出來。
“我說的辦法,就是它們?!倍沃纹叫χ鴮⑹种械闹裢才e起來說道。
“先生的辦法就是這個呀?這是啥?”
齊紅芷一臉好奇的看著段治平手中的竹筒問道,“就這個玩意兒,能讓我們一群山匪的手中活下來?”
就連那些受傷的老兵和女兵,都很好奇的琢磨著段治平手中的那幾個玩意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輕點!”
一個老兵呵斥道。
“不好意思?!?p> 替老兵包扎的人都看得入神了,十分好奇。
竹筒大約有成年人小臂長短,取的是竹子中的一節(jié),兩頭是密封的,只留下了一個小口,從里面拉出來一條引線留在外面。
這是一個新的東西,連楚妍涵都沒有見過,更不要說齊紅芷和老兵等人了。
因為不知道段治平到底打得是什么如意算盤,大家心中就越發(fā)好奇,以至于一時間都忘記了山匪的威脅。
不過那些山匪剛才都被香月殺破了膽,短時間不敢再沖上來。
“這就是我的秘密武器!”
段治平拿著手中的東西,盡量用大家都聽得懂的話解釋自己手中的東西。
在段治平淺顯易懂的解釋之下,所以人都了解了這個東西的作用,不禁眼神發(fā)亮。
“先生,真的像你說的那么厲害嗎?”齊紅芷興奮的問道。
為了讓段治平活下去,齊紅芷主動讓香月將段治平救走,自己則是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但是如果能夠活下去,誰有愿意去死呢?
“沒問題?!?p> 段治平自信的道,“猛地很,我都試驗過了?!?p> “太棒了!”
齊紅芷高興的道,“大家都堅持住,看天色馬上就要天黑了,只要咱們能夠堅持住這最后一個時辰,有先生的寶貝在,咱們就有機會活下去了?!?p> “好耶!”
老兵和女兵們都興奮的跳了起來。
在絕境之中看到希望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振奮了。
看著傷亡慘重的老兵和女兵,段治平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可以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使用任何手段殺死敵人,即使敵人死在他的手下,除了對血腥的本能厭惡之外,并沒有覺得心里有多么的不自在。
可是老兵們和女兵們的死,讓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看著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在敵人的手下死去,他的心里真的很難受。
這也是段治平討厭戰(zhàn)爭的原因。
戰(zhàn)爭會帶走很多人的生命,他認識的人、甚至親朋好友也不定能夠幸免。
能夠避免戰(zhàn)爭,就盡量避免。
段治平本來就不是個野心十足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會甘愿窩在實驗室里面做研究。
征服天下的事情,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如今卻一直被別人逼著戰(zhàn)斗。
“先生,你有什么心事嗎?”齊紅芷看見段治平的臉色有些難看,湊上去低聲問道。
“這次老兵損失慘重責任在我,是我沒有想到山匪之中有弓箭手存在,或者我早知道香月的身手這么好,讓香月頂掉一半壓力,也不會出現那么多傷亡了?!?p> 看著老兵的尸體,段治平嘆氣道:“大河和煤球家里都有老人孩子要養(yǎng)活,他們死在山匪手中,我都不知道回去怎么面對他們的家人?!?p> 看著段治平失落的樣子,齊紅芷安慰道:“先生,你還記得你怎么跟我說的嗎?戰(zhàn)場上沒有仁慈可言,任何人在上戰(zhàn)場的時候都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因為在戰(zhàn)場上就是生死一線的?!?p> “低估山匪不是你的錯,誰都沒有想到山匪能夠有這么多齊全的裝備。香月的身手固然好,但是她也是一個人,她能夠一時殺退山匪,但是卻不可能將所有的山匪都干掉。”
“我記得,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就是心里不得勁?!?p> 段治平搖頭道,“你別理我,我自己待一會兒緩一緩就好了?!?p> 任何人都需要一個成長的過程,段治平也是如此。
幾個月前他還是生活在太平盛世里的打工人,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面對兇殘的山匪,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身份轉變的太快,想要適應,變得從容,還需要時間打磨。
“夫君……”
楚妍涵和劉欣欣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段治平身后。
兩人手里還拿著酒精、紗布、縫紉針的東西。
楚妍涵看到段治平的狀態(tài)很心疼。
兩人成婚這么久,段治平什么樣子她基本都見過,但是像現在這樣消極、低沉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就是在兩人最貧窮的時候都沒有見過。
劉欣欣也很心疼,她見到的段治平從來都是自信、意氣風發(fā)的。
兩人正準備開口安慰段治平,段治平自己卻站了起來,強行扯出笑臉說道:“行了,我還不至于這么脆弱,需要安慰,都是小問題。”
他知道現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必須要守住山口,才能讓剩下的大家都活下去。
劉欣欣卻看得出來,段治平不是真的沒事了,而是假裝沒事了,其實事情還在他的心里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