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玉香留給你的?!绷杼煜銖娦邪聪聦⑵浣舆^來的沖動,道:“再說,也不是我想要?!?p> 蘇寒道:“是宇唐那位國主吧?”
凌天香沒有否認,“跟我回花神宗吧,你身負極品靈韻,花神宗更適合你。而且我門下那名女弟子,長相極美。”
“極美?”蘇寒側(cè)目:“胸大不?”
凌天香剮了他一眼,把他攆出房間。
回到自己房間,蘇寒盤膝打坐,忽然想到體內(nèi)有個能夠看到自己一切行動的冥皇璽,于是老臉一紅,問道:“那個,我做正經(jīng)事的時候,你是不是都能看到?”
“能。”冥皇璽簡潔的回道。
蘇寒以手扶額,“那你豈不是……”
“我對你們?nèi)祟愔g的繁衍毫無興趣。”冥皇璽道:“我看你們?nèi)祟惤Y(jié)合,就像你們看到路邊兩條狗在夾毛。”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p> 說來也是,冥皇璽是天地靈物,雖然能夠以人類的言語進行溝通,但它本質(zhì)上并不是人,也沒有人類的情感,所以自己的擔心無疑是多余的。
在房間里打坐直至夜幕降臨,蘇寒下樓用晚膳,凌天香依舊閉門,并未露面。
翌日,蘇寒早早起身,凌天香的房間門依舊閉著。
“傷的真的有那么深?”蘇寒感嘆道:“同是國師,又都是女人,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下樓吃完早飯,買了頂斗笠,蘇寒閑逛在大街上,看了眼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瓦舍娘子們,他卻只能望波興嘆。
茶樓里聽聽書,酒館里打個架,一天過得十分空虛,但他卻感到無比舒適。
曾幾何時,他的夢想只是想做個長得好看又有錢的傻瓜,奈何命運多舛,小師妹事發(fā)后,他立了一個與夢想完全相反的道心:人間道。
人間道全意:人類社會的生存之道,人道就是做人該做的人性之道。
于是他隨性而為,在法理范圍內(nèi)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這就是一種修行,作為人的一種修行。
姬淑靈、楊麟之事,他都是個毫不相干的外人,完全可以不管,插手其中等于多管閑事,但立的道心賦予他一項能力,那就是能夠感受到他人的苦痛。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立人間道道心者除外。
嫉惡如仇的天性,讓他路見不平一聲吼,吼完還要拿刀砍人。
所以賈景和與張乾冰就成了他的刀下亡魂,在他看來,這兩人都是死有余辜。
回到客棧,瞅了眼凌天香的房門,依舊緊閉。
蘇寒沒有前去問候,對于這位大姨子,他只有畏,沒有敬。
自己說的雙修只為提升修為,沒有感情也不妨事,他去勾欄卻被怒氣洶洶的抓了回來,還丟盡了臉。雙修和逛妓院不都是一回事,奈何打打不過,跑跑不掉,被武力強行約束,敬她才有鬼。
關(guān)上房門,蘇寒繼續(xù)打坐,直至天明。
翌日,還是那樣,凌天香閉門,蘇寒逛茶樓酒樓,望波興嘆。
一連三日,蘇寒察覺到了不對勁,二品修為,就算傷的再重,也不至于三天都沒有好轉(zhuǎn)吧。
“姐,您沒事吧?”敲了敲門,房內(nèi)一片寂靜。
沒有得到回應。
“難道掛了?”蘇寒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凌天香趴在茶幾上,雙目緊閉,唇無血色,氣息低迷。
“還真快掛了?!碧K寒伸出手探了探脈,發(fā)現(xiàn)她離死只有一步,不由得陷入了猶豫。
在他手指上帶著的須彌戒內(nèi),有一泓能夠快速療傷的泉水,其效果堪稱神藥,。
倒也不是舍不得那泉水,只是泉水生效極快,飲下去不出三個呼吸,傷就好了。
眼下是最好的逃跑時機,只要不予理會,就不用去花神宗,也就不用擔心將來會遇到什么危險,但一走了之的結(jié)果就是,凌天香香消玉殞,死在這間客棧內(nèi)。
雖說見面不久,二人之間不是很愉快,但眼前女子是亡妻親姐,看著她死,蘇寒做不到。
吩咐客?;镉嬙谧约弘x開后來喂水?不行,伙計要是趁機占便宜怎么辦?再說了,大姨子已經(jīng)快不行了。
該死的爛好人……思來想去,想不出妥善的方法,蘇寒長嘆一聲,決定犧牲自身自由。
他取出了水袋,一邊喂給凌天香,一邊說道:“好姐姐,日后你可千萬要善待我,不然我可就太可憐了?!?p> ……
模糊的意識在虛無的空間里漫無目的飄蕩著,凌天香知道自己要死了,距離金山城也只有不到三日的路程,在這最后關(guān)頭,竟再也撐不住,長嘆不已。
“父親大人,女兒對不起您,牡丹花神的花魂,女兒再也沒機會為您去尋找了?!绷粝乱坏莱錆M不甘嘆息聲,凌天香即將身歸混沌。
就在這關(guān)鍵時刻,一道神光直沖天靈,將包圍她的黑暗盡數(shù)驅(qū)逐,那即將消散的意識瞬間清醒。
干涸的河流露出了龜裂的河床,一場及時的瓢潑大雨拯救了那即將枯死的河流。
意識回歸身體,凌天香瞬間驚醒,氣息不受控制的爆發(fā)開來,將正在給她喂水的蘇寒震飛了出去。
“哎呀!”蘇寒重重的砸在墻上,五臟動蕩,口噴鮮血,看著那直立起身,氣息不受控制的凌天香,咬牙道:“病一好就把大夫扔墻角,早知道我就不治了?!毖援吇杷肋^去。
凌天香并未在意,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掌,體內(nèi)那無法壓制的氣機,竟然全部消失,而且即將跌落的境界,竟然也穩(wěn)固下來了。
不可思議,不知為何。
半晌后,凌天香仍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搖了搖頭,將蘇寒扶起,平放在床榻上。
看著少年那俊秀的臉頰,凌天香取出手帕擦了擦他帶血的嘴角,情緒莫名,正待離去,忽然發(fā)現(xiàn)后者手里緊抓著一只水袋,又想起他昏迷前說的話,柳眉微皺,喃喃道:“他是在給我喂藥?”
拿過蘇寒手中的水袋,凌天香放在鼻尖聞了聞,沒發(fā)現(xiàn)異樣,淺唱一口,雙眸豁然瞪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