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趙月輕敲了幾下講臺，將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緩緩地開口道：
“好了，今天的課程就上到這里…”
“好耶！”
趙月話音未落，講臺下已經(jīng)無師自通的吵成了一片，懂事的人還板板正正地坐著，不自覺的人已經(jīng)…
“魚哥，今天我們?nèi)ツ膬和妫俊?p> 看著身旁大聲嚷嚷著的陳海，秦魚只是撇了一眼，就立刻收回目光，裝做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咚！”
三寸驚木如轟雷炸響，震耳欲聾的聲音讓端坐著的秦魚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靈魂。
亂糟糟的教室里響起稀稀落落的落坐聲，等氣氛再次安靜下來，只剩下秦魚旁還站著個人。
秦魚悄悄推了推，陳海才如夢初醒般急忙回到座位，坐得比秦魚還端正。
片刻后，才緩過來的趙月不動聲色地將驚木推開，目光犀利掃過眾人：
“我還沒說下課著急什么？”
趙月凝視著眾人，冷淡地開口道：
“今天回去后將剛才學(xué)習(xí)的一百個常用字和一百個數(shù)字好好復(fù)習(xí)，明天上課抽人回答，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秦魚立刻帶頭接上了話。
“還有，不想學(xué)的明天不用來，明白嗎？”
眾人點頭如搗蒜。
“還有一件事，上課了就要聽我的話，只有我說了下課才算下課，明白嗎？”
“明白了！”
“下課！”
……
“魚哥魚哥！等等我等等我！”
回家的隊伍分成了幾波，秦魚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頭，不斷地回想著今天教的內(nèi)容，聽到有人叫自己，便放慢了腳步。
很快，伴隨著粗大的呼吸聲，陳海和身后眾人跑到了秦魚身后。
“魚哥，我們今天要去摸瑤光魚，你來嗎？”
秦魚頭也不回道：
“摸那玩意兒有什么用？除了好看一點肉都沒有，膽子又小，抓起來一天都活不了，現(xiàn)在連帶鎮(zhèn)上去賣也沒人上當了?！?p> 陳海撓了撓頭，憨憨回道：
“不是拿去賣，我們幾個是想送給趙先生，你又不是沒看到”
啪！陳海突然猛得合掌，激動地繼續(xù)說著，眼神中閃著與他龐大身體不符的精光
“趙先生就那么一下，那么大的雷光！說不定送趙先生幾條瑤光魚，再接著討好她，她心情一好就教我們一點兒了呢？”
秦魚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還是拒絕了：
“你還是別想了，這種東西怎么可能隨便就教給別人？
討好應(yīng)該還是可以的，但是切記別太急了，萬一惹惱趙先生可就得不償失了…
不管摸不摸得到，今天教的那些字才是重點…我就不去了，今天第一天上課，我爹肯定在家等我，估計還有一堆事問我。”
“好吧…”
陳海等人應(yīng)了一聲，便向著村里跑去。
瑤光魚一般在夜里活動，眾人先回家自然是向各家父母吱一聲，不然等夜里父母尋來，少不了一頓“沉重的愛”。
秦魚沒有跟眾人回村里，而是在路口，坐上了一輛等待許久的人力車。
……
咚咚咚
秦魚輕敲了幾下大門，片刻后門就開了。
“小少爺回來啦？”
“福伯，我爹睡了嗎？”
福伯見秦魚是獨自一人回來的，便關(guān)上門，笑瞇瞇地回答道：
“沒呢，老爺還在等你，快去吧！”
很快便走到了客堂，一個富態(tài)的中年人正笑咪咪地等待著。
見來人只有秦魚與管家，笑容收斂了幾分：
“魚兒，那位…趙先生沒有來嗎？”
“沒有”
秦魚走到中年人身前，拘謹?shù)負u頭，整理了思緒，將今天的經(jīng)歷復(fù)述了一遍。
哦？只是識字？
中年人摩挲著中上的戒指，靜靜思考著。
“行了，別傻站著了，先過來吃飯?！?p> 秦魚的目光順著示意移向了餐桌，不禁咽了口口水，規(guī)矩地坐了下起來。
一個月才吃得上一次的“山禽”，過年時聯(lián)合家族才能買的“野豕肉”……
雖不是什么珍貴之物，但一個個都散發(fā)著不弱的靈氣氣息，放在這沿海小鎮(zhèn)也是難得一見的。
“爹，那個趙先生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
秦云山示意侍女將未開封的酒撤下，食指敲點著桌子，片刻后，開口道：
“魚兒，你對這方世界，或者說對大煌皇朝了解多少？”
秦魚茫然地搖著頭。
“你在學(xué)堂都學(xué)了些什么？”
秦魚小聲辯解道：
“離開前，學(xué)堂的夫子教了識字算數(shù)，還沒有教到這些…”
秦云山擺了擺手，不在意地繼續(xù)說道：
“…東臨滄海，西接沙漠，北上有連綿雪山，南下是無限森林…國設(shè)九州，其名曰上京，下京，玄靈，北冥，山海，伏森，高原，蓬萊，南淵，州立郡，郡轄城，其下村鎮(zhèn)無數(shù)…國土無垠，人才濟濟，但是，公認的強者…太上皇黃天，天刀葉缺，算天道人…還有那位趙先生，天威趙凡…這些可都是早已天下聞名的強者！”
秦云山嘬了口茶，咂吧咂吧嘴，繼續(xù)說道：
“如今太上皇隱居，已將政事交由陛下，算天道人常年無消息…”
瞥了大快朵頤的秦魚一眼，意味深長
“如果你進了他的眼，不說能學(xué)幾分，哪怕只是掛了個名頭，我也有臉去見你娘了…”
“母親？母親現(xiàn)在不正待在城里嗎？”
秦魚疑惑問道，又似突然想到了什么，頓時眼角含淚。
秦云山挑了挑眉：
“別瞎想，大人的事你別管，聽我說的做就行了…吃飽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還在這干愣著干嘛？那些字和算數(shù)你又不是沒學(xué)過，還浪費什么時間？”
見秦魚一臉茫然無措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憤憤道：
“還不趕緊去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