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收密信以為臥底,在途中偶遇同僚
交代完,曹震打開被揉皺成一團的紙張。
里面只有三行字。
他眉頭皺了一下,又很快松開。
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場眾人都被這突然的笑聲嚇了一跳。
曹雁絲也睜開眼。
其中有些埋怨。
自從修仙之后,父親真的越來越不穩(wěn)重了。
以前可從來沒有笑的這般放肆過。
“父親為何發(fā)笑?!?p> “難不成是有人隨便扔了個紙,又或者,里面寫的是笑話?”
曹震將紙捏到掌心。
不再去看。
只是搖頭。
“不是笑話,也不隨便?!?p> “里面寫的是,【危?。。。 刻旃方讨饕呀?jīng)在三宮七殿布下天羅地網(wǎng),就等你們自投羅網(wǎng)。”
“通遠鏢局周圍也不安全,全是眼線?!?p> “但凡有人前去,剩下的人便會被抓走?!?p> “切記,切記,無論如何,千萬不能掉以輕心?!?p> 曹雁絲臉上閃過愕然。
“這……”
“竟然有人來給我們通風報信?是誰?”
“莫非是父親在天狗教中插入的臥底?”
她絞盡腦汁,也只能想到這種可能。
要不然也不知道還有誰能在這樣的壓力下來通風報信了。
周圍師弟們也都震驚不已。
忍不住驚呼。
“???”
“師父竟然如此厲害,在天狗教中都安插臥底?”
“這一來一回,誰敢說我們通遠鏢局不行?”
“哪怕沒有仙道傳下,我也要說一句,師父厲害?!?p> “沒錯,師父眼光長遠,早已想好退路,豈是其他勢力能碰瓷的?”
“……”
不管這個推斷是真是假。
都先當成真的,把好話說了再說。
曹震老臉一怔。
盡力忍住笑容。
心底卻在一個勁的納悶。
嗯……?
老夫什么時候在天狗教安排臥底了?
你們一個兩個說的怎么都跟真的一樣。
我差點都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做過這件事,然后忘了。
他仔細在腦海里想了一遍。
確認再三之后。
神情不由緊繃起來。
哼道:“住口。”
“為師有沒有安排臥底,為師能不知道嗎。”
“為師向來不是沽名釣譽之人。”
“所以,為師也大方地跟你們承認,這根本不是什么臥底?!?p> “為師自己也很茫然,不知道這是誰冒著風險在傳遞消息。”
場上安靜了那么幾秒。
但是很快,眾弟子就想到了別的理由。
“不是臥底,那更能突顯師父厲害!”
“要我說,這分明是天狗教中的義士,向來崇拜師父的俠義之名,便在此關(guān)鍵時刻,冒險傳送?!?p> “師父一生行俠仗義,這春溪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崇敬師父為人的定不在少數(shù)?!?p>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p> “師父退出江湖多年,不再參與各路紛爭,卻仍然如此得人心,真乃人杰也!”
一時間,周圍到處都是厲害,人杰的贊美之聲。
如果不是閱歷足夠,曹震估計會迷失其中。
還好,他見多識廣,足夠淡定。
面對源源不斷地溜須拍馬,他面無表情。
心底發(fā)笑。
這些弟子,當真是沒臉沒皮。
這點小事,也能被他們說出花來。
是臥底,那是他有先見之明。
不是臥底,那是他威名赫赫,受人崇敬。
但是他知道,這都是扯淡。
他就算再有威名,那也是以前的事了。
而且,能夠接觸到消息的人,肯定也不簡單。
這樣的人在天狗教之內(nèi)好處多的很,哪里還需要崇敬他?
他看得分明。
喝道:“夠了?!?p> “為師以后不希望再聽到你們耍嘴皮子?!?p> “不管是誰傳的消息,那都不重要。”
“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讓我等小心,我故而發(fā)笑?!?p> “別說是天羅地網(wǎng),就算是刀山火海,我又何懼?”
“又是凡夫俗子之言,不用多看?!?p> 話畢。
手中的紙成了一團灰燼。
“都給我安心練功?!?p> “曹大,你先去安排人接手平常事務,回來我傳你功法?!?p> 曹大一直在等曹震的安排。
此刻聽到,連忙應下。
腳底生風般匆匆而去。
眼底滿是喜悅。
他,曹大,一生平常。
如今,竟然也要踏入仙道。
修仙長生了!
……
系統(tǒng)空間。
何二三一臉沉思。
他也在想,那張密信會是誰扔的。
他腦海里閃過最近看過的畫面。
十分肯定道:“這份密信,應該是叛逃出教的榮青所傳?!?p> “他知道消息,且當晚離開,按照趕路時間來算,也大差不差?!?p> “看他這個路線,他似乎是準備一路向北?!?p> “只是沒想到啊……他本可以直接離開,卻在途中還給通遠鏢局報了信?!?p> “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看曹伯父的表現(xiàn)就可以知道,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p> “這份提醒,約等于無。”
王州點頭,平靜道:“榮青他不知世界變化,做出這樣的舉動也很正常。”
“他憑著直覺離開,卻無法憑借直覺知曉天地之變?!?p> “所以,在他的視角中,這份消息很重要?!?p> “也勉強算是不多的人生當中存留的善意?!?p> 何二三提議道:“師父,那不如再去看他?!?p> “我正有此意?!?p> 王州伸手往空中一抹。
看似是在施法,實則是在更改頭像觀察視角。
畫面一變。
來到了野外。
周圍的場景,也與通遠鏢局附近的景象差不了多少。
腳下,是噠噠的馬蹄聲。
……
榮青瘋狂趕路。
他早已計劃好路線。
一直北上,到港口坐船前往中原。
然后在中原武林找一正派師父,繼續(xù)習武。
天狗教,他要徹底撇清。
以前,他很蠢。
以后,他只想做個好人。
給通遠鏢局傳遞消息,也是他臨時起意。
就當是順路做個好事了。
此刻他的打扮,也仍然是天狗教的打扮。
不是他膽子大。
而是他身上正好有教主給的令牌。
但凡有教內(nèi)人排查,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掏出令牌示人。
而他們一見令牌,如見教主。
屁都不敢放一個。
是以他更加一路順風。
天狗教主自己可能都不會想到。
他給的令牌不僅沒有讓榮青盡忠效死,反而還成了他的護身符。
如果讓他知道的話,恐怕會氣到吐血。
榮青一路狂奔。
眼前逐漸隱隱有人家跡象。
再靠近,可以看到酒肆字樣。
那揚起的旗幟,樸素而又落魄。
缺一角暫且不論,上面還塵跡斑斑。
明顯多年沒有清洗過。
也側(cè)面說出這個酒肆在此地多年。
只是,越來越近的時候,他目光不由凝重起來。
那外面的桌椅周圍,坐著的正是天狗教徒。
一二三四。
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