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具老板拼命點頭，表示自己會配合。
贏啟笑了笑，不再多說。
似乎是要避開白天的人群，夜晚前來購買面具的人反而更多。也就是不到半個時辰之后，贏啟就成功賣出十張自己剛剛定制的面具。
全部都和他昨天使用過的那張“英俊青年”面具一模一樣。
至于要求制定容貌的，贏啟都讓對方留下畫像，一天之后再過來取，如果等不了，就到別處去購買。
不過，到了第十一個顧客的時候，對方突然低聲道，“我有一個來自東谷那邊的隱秘消息，你看能不能免費換一張面具？”
“你說?！?p> 贏啟心中一動，沉聲答應(yīng)道。
對方立刻說出了一個消息，說是西谷那邊一處地下黑市，昨天發(fā)生了一場惡戰(zhàn)，死了幾十個人，雙方分別來自北臨城和西臨城的兩股大勢力。
贏啟微微皺眉，這種江湖幫派廝殺的事情，他可沒有半點興趣。
不過他也沒和對方啰嗦，直接遞出一張自己定制的面具，打發(fā)其離開。
之后又有一個來購買面具的，也提出以消息交換，贏啟卻直接拒絕了。
他并不是不關(guān)注外界消息，但現(xiàn)在情況不同，之前那個人拉拉雜雜說了半天，結(jié)果是一個沒有用處的江湖廝斗。贏啟怕單獨一個顧客留在這里久了，讓面具老板產(chǎn)生什么想法，發(fā)生什么不必要的意外情況。
……
臨近天明，三十張人皮面具全部賣光。
這個期間，捆縛在床上的面具老板確實沒有耍什么花樣，只是一直靠著床頭，盯著贏啟的一舉一動看。
賣完最后一張面具，贏啟來到面具老板近前，“我現(xiàn)在放開你，你會出聲叫喊，或者耍什么其他花樣嗎？”
“……”
面具老板立刻搖頭。
“嗯。”
贏啟將面具老板嘴巴放開，然后左手取出一柄利刃，隨手將捆縛對方的繩索割斷。
面具老板束縛解除，立刻身軀向后縮了縮，一邊揉著發(fā)疼的手腕腳腕，一邊怯生生的看著贏啟。
“這是制作三十張面具的酬勞，多出來的，算是給你壓壓驚?！?p> 贏啟將之前取出來的上品氣血散、上品煉體湯藥重新放在床邊，然后微微側(cè)身離開內(nèi)室。
面具老板低頭看了看床上的物品，又抬頭看向離去的贏啟，眼中閃出詫異之色。
他有點沒想到，贏啟真的這么干脆，真的就是把定制的三十張面具折價三成賣出之后，就要這么離開了。
不過很快，他又是緊張起來。
因為，贏啟走到外室的時候，卻又停下了腳步。
回身向著面具老板微微一笑，贏啟再次開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么要定制面具，然后借著你的洞府，又把它們折價賣出去嗎？”
“……為什么？”
面具老板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一開口，卻是語聲綿軟好聽，暴露出了本來的嗓音，也不知道是被捆縛久了嚇得忘了變聲，還是含在嘴里的什么藥物過了時效。
感應(yīng)到自己的聲音變化，面具老板眼中閃出一絲驚色。
贏啟那邊卻是只當(dāng)做沒有注意，直接開口接著道，“我昨天使用同樣的面具，在北面谷口，擊殺了一個外門勢力的家族子弟……對方一直在三個谷口堵我，所以，今天帶這些面具外出的人，恐怕會被他們針對。”
“你……你是想讓那些人，幫你引開谷口堵你的那些家族子弟？”
面具老板立刻會意，不過眼中神色卻更加驚詫。
顯然，她完全沒有想到，有人會想出這樣的辦法。
“不是?！壁A啟搖了搖頭，“我是在想，現(xiàn)在就能找到你這里購買人皮面具的人，要不就是非常謹(jǐn)慎，要不就是仇家極多……但他們之中，應(yīng)該有個共同點，就是善于收集訊息、或者是有背景，能很快得到一些，一般人得不到的訊息。”
“……”
面具老板眨巴了兩下眼睛，明顯有些似懂非懂。
“我的意思是，買走這三十張人皮面具的三十個人之中，沒準(zhǔn)兒就有手段狠辣，或者，我的仇家也得罪不起的家族弟子，那么……”
贏啟扯了扯嘴角道。
“禍水東引！”面具老板猛然醒悟，眼睛里竟是閃出一絲激動欽佩之色，雙手一拍贊道，“沒想到，師兄竟能想到這樣絕妙的計策！”
“……”
贏啟一時瞠目結(jié)舌，差點給對方這意料之外的舉動，給整不會了。
“……我想說的是，這件事情如果發(fā)生了，那么作為賣面具給他們的人，或許，會被那些家族子弟遷怒?！甭灶D了頓，贏啟方才接著道，“我再說明白一點，你和你的這個‘店面’，有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也被那些人針對！”
“我？”面具老板張了張嘴，眼中閃出一絲不信之色，“又不是我賣面具給他們的……就算他們認(rèn)為是我賣出去的又怎樣？他們又沒有指定容貌，那么我圖方便制作一些類似的面具賣出去，又有什么問題？這事情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之前說‘從不制作同樣容貌的面具’，難道沒有一點這方面的考慮？”這次，輪到贏啟有些意外了。
“我，我就是覺得，制作這么簡單的面具，還賣幾百兩一副，如果這樣還要重復(fù)一個樣子，有點太，太過坑人了?！?p> 面具老板低頭道。
“……”
贏啟一時，竟感覺無言以對。
沉默了片刻，他方才重新開口道，“這么說吧，這件事情之后，有九成以上的可能，你會受到連累。你一個涉世未深，沒有背景的年輕人，他們就算遷怒于你，你又能怎樣？”
“誰說我沒有背景？”
面具老板立刻警惕起來。
“呵呵……”
贏啟沒有說話，只是呵呵一笑。
“你，你已經(jīng)達(dá)到了目的，還留在這里干什么？別耽誤我做生意好嗎？”
面具老板突然發(fā)起怒來。
“正要走呢?！?p> 贏啟笑了笑，側(cè)身向著大門退去。
面具老板見他離去，趕忙翻身下床，有點手忙腳亂的去整理那些石桌上的瓶瓶罐罐。
“你不是有背景嗎？干嘛這么急著收拾東西跑路？”
已經(jīng)走到木門旁邊的贏啟，又停了下來。
“你，你這個人……”面具老板沒有回頭的一邊整理自己的物品，一邊道，“你這個人太壞了！我好不容易在這邊安頓下來，好不容易開始賺點錢……你……你……”
說到最后雙肩聳動，竟是微微抽泣了起來。
“……”贏啟吸了一口氣，心中莫名觸動。
在摩云宗外門，可不是那么好混的，比如他這種經(jīng)歷，雖然自小被養(yǎng)父老雜役收養(yǎng)，得以進(jìn)入摩云宗外門，但如果不是兩世為人，心理比較成熟，那么老雜役死后，年幼的他必定是處處碰壁，生存艱難。
“你售賣這種面具，一天能賺多少錢？”贏啟看著面具老板問道，“詭域探險只持續(xù)一個月，指望出售這種人皮面具，你又能換取多少外門積分？”
“你問這個干嘛？”面具老板回頭看了贏啟一眼，有些憤憤的抽泣道，“如果不是你來搗亂，照這幾天的情形，一個月時間，我肯定能賺三千積分！”
“我給你一萬！”贏啟道，“跟我一個月，我可以給你，價值一萬外門積分的資源。”
“什，什么？”面具老板瞪大雙眼，顯然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售賣這些人皮面具，不就是為了換取資源，換取外門積分嗎？”贏啟笑了笑道，“在詭域這一個月，你只需要幫我一個人易容改扮，完了之后，我給你價值一萬外門積分的資源?！?p> “你，你不是騙我？”面具老板還是滿眼的不敢置信。
贏啟在東南域九區(qū)十三領(lǐng)，一人身兼主廚、幫廚、雜工，一個人干五個人的活，四年多時間，也只不過是攢了不到一萬一千外門積分。
所以眼前這個顯然年紀(jì)不大的面具老板，表現(xiàn)一點都不奇怪。
“那你要怎么才肯信？”贏啟笑了。
從觀察完這間洞府的情況，看了這面具老板近乎‘出神入化’的面具制作過程之后，他就起了招攬之心。
實際上，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這個面具老板的人可能還不多，如果時間長了，絕對會有外門勢力關(guān)注到她，派人過來招攬。
面具老板想了想，“那你能先付我三千，不，兩千嗎？”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來到百花谷的？”贏啟問道。
“我，我叫‘千丑丑’，認(rèn)識我的幾個人，也有叫我‘千面’的?！泵婢呃习迩С蟪蟮?，“我們那個區(qū)，有幾十個人一起組隊過來，我?guī)蛶讉€領(lǐng)頭的一人做了兩幅面具，他們就免費帶我過來了?！?p> “這是價值三千積分的資源，你點點看夠不夠?！?p> 贏啟探手入懷，又取出一些輔助煉體的資源。
來詭域的時候，除了聚靈寶樹修煉和定制火紋槍等花用，近十三萬外門積分剩余的，他基本都購買了各種修煉資源帶在身上。
加上繳獲十二個彥家子弟剩余的一些不好出手資源，他現(xiàn)在身上儲備依然非常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