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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紅樓開始的劍仙之路

第十一章 難以糊弄的寶釵

從紅樓開始的劍仙之路 上林春 2125 2022-09-13 15:31:01

  阮雄與他的妹妹阮星,以及幾個跟班,徑直離去,薛蟠也要走,被寶釵打了個眼色攔住。

  “妹妹?”

  薛蟠不解道。

  寶釵擰了擰眉,暗道這哥哥真是沒救了,明擺著秦鐘有大才,就算不與他結交,也別輕易站人家的對立面?。?p>  可這種話,沒法和薛蟠說,只能寄期望于這個蠢哥哥早點開竅。

  “咦?”

  這時,有仆役奉上了筆墨紙硯,寶釵側頭看秦鐘書寫,不禁輕咦一聲。

  秦鐘的字,也是顏體,但是與阮雄相比,更顯老道,并隱有柳骨風韻。

  書法界,素有顏筋柳骨之說,秦鐘的書法啟蒙,正是顏體加柳體,正楷寫好了,再寫行書,這是他從小練到大的字體。

  一筆筆行書,如行云流水,又如波濤漸行,令人賞心悅目。

  寶釵忍不住道:“想不到秦公子除了吟詩,還寫的一手好字呢?!?p>  經(jīng)寶釵這么一說,周圍陸續(xù)有狐疑的目光看來。

  就剛剛那么一會兒,秦鐘的老底差不多被揭開了,寒門薄宦出身,老父年過五旬才有了他,家里較為清貧,既沒有財力請來名師,也不比科舉世家有淵博的家學。

  要說詩作的好,還可勉強推為天賦得了,可是寫字總要一筆一畫的練吧。

  如岳飛小時候那樣,拿個樹棍,在沙地練字幾乎不可能,蘸水在硬地上寫字,更是胡扯,要想寫出一手好字,就得花錢,買名家字貼,筆墨紙硯,還得大量買,大量練習,以秦鐘的家境,根本買不起。

  而更重要的是,這小子從小就游手好閑,心思從來沒放在讀書上。

  秦鐘暗暗叫苦,尤其是三大院長的目光也投了過來,只得道:“薛姑娘要問我,我也說不清,自啟蒙時起,字就是這樣寫,實在是沒法細說?!?p>  “哦?”

  寶釵美眸微瞇,明顯不相信。

  馬佑忙道:“自古以來,就有人生而知之,字寫的好,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以秦兄的詩才,難道配不得這手好字?”

  “倒也有幾分道理!”

  寶釵不置可否,饒有興致的看著秦鐘一筆一筆的寫完。

  秦鐘被看的如芒刺在背,暗道,這姑娘不好糊弄啊!

  好在張奇及時開口,問道:“諸位可還有佳品與我等共賞之?”

  這真是開玩笑,珠玉在前,誰愿獻丑?

  “既然如此,此次文會到此為止,我等謹祝各位高中春闈,告辭!”

  王知拙深深看了眼秦鐘,大袖一揮,與張奇、趙三泰,帶著一群人,緩緩下了高臺,漸漸遠去。

  “秦兄大才,當真是不鳴則己,一鳴驚人,此詩必眾口傳唱!”

  馬佑呵呵笑著向秦鐘拱手,秦鐘的才情連他都妒忌,但妒忌屬人之常情,他的本性不壞,并且是秦鐘為他挽回了名聲,很快就釋然了。

  秦鐘回禮道:“不過一時興起罷了,若是再來一首,怕是難登大雅之堂!”

  楊士淵哈哈一笑:“作詩哪能如吃蠶豆那樣,想來就來,秦兄謙虛啦,不過秦兄別看阮雄表面豁達,實則心眼極小,還須小心為妙,春闈之前,千萬莫出差池?!?p>  秦鐘點頭道:“楊兄說的是,這幾日,我就不出門了,專心在家備考,走罷,我們也該回去了。”

  說著,看了眼寶釵,略一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便與楊士淵和馬佑離去。

  ……

  三大院長回到臨湖不遠的宴賓樓,剛一進門,張奇就哈哈笑道:“守謙兄,這金陵地界,果真是臥虎藏龍,想不到一個寒門學子,竟能做出傳世名篇,守謙兄未去現(xiàn)場,著實可惜吶!”

  一名面容清瘦的中年人,目光緩緩移開水鏡。

  鏡里,清晰的顯現(xiàn)出了會場的情形,這正是上元縣令夏守謙,是前明復社重要人物夏允彝之孫,夏完淳之子。

  百年前南明覆滅,夏允彝父子心知天命難違,卻不愿于新朝為官,歸鄉(xiāng)隱居,朝廷也沒有為難夏家,夏家以詩書傳家,在蘇州松江一帶頗有名聲,為前朝守了兩代的節(jié),于夏守謙開始出仕,夏守謙也不負重望,高中兩榜進士。

  夏守謙點頭道:“此子氣宇軒昂,無卑賤之色,秦業(yè)老來竟得了個麒麟兒,著實天意難測,不過詩詞究竟是小道,終究還是要看文章。”

  王知拙道:“我等自然不會讓守謙兄為難,只望守謙兄多留意些,莫讓此子在考場上被人暗算?!?p>  “哦?你是說阮家?”

  夏守謙不置可否。

  張奇哼道:“阮氏一族,向來心胸狹窄,睚眥必報,阮雄今日丟了臉,絕不會善罷干休,很可能會出盤外招。

  雖太上已退位,卻退的不干凈,今上束手束腳,四王八公仗太上余威,只手遮天,營私結黨,眾邪盈朝,朝野早已怨聲載道,只怕朝廷要起大動蕩。

  天命司想做什么,我們沒法去問,我們只須做好自己的事,盡量聚攏人才,以不便應萬便,三大書院脫胎于復社,守謙兄父祖也皆為復社中重要人物,有不教明珠蒙塵之責?!?p>  “嗯~~”

  夏守謙緩緩道:“他若有真才實學,我扶他一程又有何妨?!?p>  “哈哈~~”

  王知拙、張奇與趙三泰三人相視一笑。

  秦鐘不清楚自己被重點關照了,在東園外與馬佑及楊士淵分開之后,直接回了家。

  雖然一首作讓秦鐘小有了名氣,可是金陵太大了,有幾百萬人口,他的詩只在小范圍內流傳,基本上沒什么人關注到他。

  他也樂得清凈。

  對于別人來說,最后半個月臨時抱佛腳完全沒必要,十年寒窗的積累,不欠這數(shù)日之功,倒不如在考前游山玩水,放松心態(tài)。

  可是秦鐘不同。

  雖然死過一次,讓他把前世讀過的書全部記了回來,包括當作雜書看的明清科舉大全,里面各種范例試題都有,卻總是紙上談兵,從未真正參與過科舉。

  他不敢放松,自己給自己出題,大量練習,和高考前的題海戰(zhàn)術一樣,取巧不得。

  秦鐘爭分奪秒,以詠嘆誦讀法讀書,每多讀一天,文氣就能增長一小絲,令他驚喜的是,記憶力與思維能力也能有所增加。

  一般早起練劍,白天讀書做題,天黑熄燈睡覺,經(jīng)脈間流淌的劍氣已經(jīng)匯聚成細小的涓流,精氣神也前所未有的好。

  不覺中,已至考前最后一天,需要去縣里報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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