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宋軍騎兵要撤了?求追讀求月票~
很快,臨近中午。
過了河后,又行軍了不到二十里地,隔著兩三里地的宋金騎兵不約而同地緩慢了下來,開始尋找安營扎寨的地方……
古時行軍打仗,不可能從早晨到傍晚一直處于行軍狀態(tài),一般來說臨近午時就要停下來,找水源找合適的地方安營扎寨了。
之所以如此,一個是需要保證士兵、戰(zhàn)馬及軍中牲畜的體能狀態(tài),其二,若傍晚了才開始找地方安營扎寨,找水源,生火造飯等等,沒有兩三個時辰根本完不成這些動作……
若太晚,怕是很多動作要摸黑進行了,而且,一旦讓敵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如此行軍,怕是會立刻發(fā)動突襲!
這個時候,己方軍隊又累又餓,用來抵御敵軍的營盤也沒搭起來,根本不可能擋得住敵軍突襲,必敗無疑!
當然了,特殊如長途奔襲、戰(zhàn)略轉移等其他情況下的行軍,就不一定了,只是大多數(shù)情況是如此而已。
“明日他們就沒辦法跟我們了……”
一出背風的小山坳下方,正安營扎寨的金軍騎兵中,仆散渾坦笑著說道。
“怎么說?”
邊上的一員猛安一愣,有些不解。
“呵……你想想,明日我們就和大帥他們匯合了,得到了補給,而他們卻沒有……若他們還敢像現(xiàn)在這么跟著我們,那就是自尋死路!”
“哦哦!沒錯!”
這名猛安頓時恍然。
沒錯,獲得補給的騎兵能充分爆發(fā)戰(zhàn)馬的奔襲能力,就算追累了,也能通過短暫休息,用水和食物讓戰(zhàn)馬迅速恢復過來,而補給損耗殆盡的騎兵就算跑得了一時,也絕對跑不出太遠……
這個時候,缺少補給的騎兵已經(jīng)沒法逃了,只能在戰(zhàn)馬還有體力的情況下與敵軍騎兵決一死戰(zhàn)。
宋軍騎兵一旦情敵冒進,數(shù)量、體力以及戰(zhàn)力都不比敵軍的他們,其結果——
必然是全軍覆沒,一個都別想走脫。
“報——”
忽地,一員哨騎從遠處飛奔而至,來到了眉頭依舊有些緊皺的銀術可面前,翻身下來,“大帥,敵軍并沒有安營扎寨,只是停下來休整……”
“唔,好!我知道了!”
“嘿……”
烏延蒲盧渾冷笑道:“看來這宋狗的騎兵統(tǒng)領不傻,還知道該撤退了,不能久留!”
就像剛剛仆散渾坦說的,若是宋軍騎兵十分托大地和他們一樣,在不遠處安營扎寨,那他們明日基本上走不掉了。
因為金軍騎兵完全有足夠的兵力一分為二,一部分纏住他們,一部分與主力匯合,這一部獲得補給后,再全力行軍追過來與糾纏這一部輪替,不斷追殺宋軍騎兵,直至干掉對方最后一人!
一旦如此,那另一邊追擊的三萬多宋軍便等于沒有了眼睛,也會瞬間陷入十死無生的境地……
或許因為宋軍重弩他們沒辦法直接發(fā)起突擊,但金軍憑借機動力強大的騎兵,不僅能在夜間反復襲擾,不斷疲憊宋軍,更關鍵的是,還能繞道宋軍后方斷其糧道……
糧道一斷,徹底玩完。
所以,別看眼下金軍處于撤退狀態(tài)中,他們同樣一直在捕捉合適的戰(zhàn)機且一旦逮住機會,一個反撲就必然一擊必殺,且后續(xù)更是一連串難以招架的組合拳!
……
正當軍中諸將有說有笑的,十分輕松適意的時候,完顏銀術可卻不知為何總有一種不安縈繞在心頭上,怎么也揮之不去……
自從他們兵圍東京城到如今,與那位鄆王殿下數(shù)次交手,他深知這位對手絕非等閑之輩,特別是在戰(zhàn)場上,其任何部署任何行動不僅總能達其戰(zhàn)略目的,且每次總能打到己方的七寸上。
所以,銀術可并不認為鄆王殿下派騎兵遠遠綴著,就只是想看住自己,對方一定還有自己想不到的目的……
可追過來的這三千宋軍騎兵,而且大多都只是輕騎兵,論戰(zhàn)力甚至還比不上己方的拐子馬,也就是他們配備的神臂弩麻煩一點,但也就那樣,相較于己軍拐子馬那行云流水的騎射,宋軍騎兵還差得太遠。
“讓警戒哨騎擴大巡邏范圍,增加到三里……對了,不止要對宋軍騎兵的方向,其他方向的也要巡探一下!”
想了很久,完顏銀術可又發(fā)布了一道軍令。
軍中諸將有些不解,但也沒多說什么,只是腹誹了一句不愧是銀術可,總是能“思慮周全、顧全大局”。
至于被派出去的蒙安小將,還有其麾下的騎兵們則罵罵咧咧的。
就不能讓老子吃一頓安生飯嗎?!
整天瞎折騰指揮什么呢……
東邊和西邊需要巡探也就算了,怎么連北面也要啊?
憑空被多攤派了任務的這位小將心下極為不滿,心下暗想要是勞資在你的位置上,根本不用做這些無謂之事,也能把來犯的宋軍騎兵殺得屁滾尿流,丟盔卸甲,連帶著重新向南,拿下東京城!
哼……
銀術可并不知道麾下兒郎們的各種情緒,就算知道了,心下那不祥預感愈來愈濃烈的他又接連派出了好幾波哨騎隊伍,對周邊進行巡探,同時將范圍擴大到了五里之遠。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過去……
派出去巡探的數(shù)百哨騎隊伍陸陸續(xù)續(xù)回來,死傷還挺慘重的,尤其是往南面去的騎兵,出去十個往往只能回來一個。
“大帥,大帥……你可得為我的這些兄弟們報仇啊!啊啊?。。?!”
從南面回來的一位謀克小將十分狼狽地回來,后背肩胛骨處還插著一根弩箭,可能是因為距離遠,又恰好被鱗甲上的鐵片擋了一下,入肉并不深,沒有傷到內(nèi)腑……
但就算如此,來到銀術可面前的他也是一身的血。
“來,站起來,起來說話!”
這位統(tǒng)帥連忙起身上前,攙扶起了這位浴血奮戰(zhàn),死里逃生的小將。
“怎么樣?”
“回稟大帥,南面的宋軍依舊沒有安營扎寨,他們下了馬,穿著甲胄坐在地上休息……”
“嘿!看來宋軍騎兵這是打算撤了……”
烏延蒲盧渾笑著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