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健平打心底來說,他真的很想問水哥為什么要聽許玉行這么一個毛頭小子的話。
他對許玉行不了解,還不知道許玉行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做起了生意而且有那么點小起勢,不知道許玉行的人脈正朝網(wǎng)狀鋪開。
沈健平到現(xiàn)在還以為,許玉行還是之前自己見的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
坦然來說,在許玉行剛回來的那一天,沈健平確實是感覺許玉行不一樣了。
因為長期廝混的原因,沈健平對這些還是很敏感的,不過沒有他當(dāng)一回事,只是懶得再跟許玉行攪和下去,外加還要其他人在,沈健平這才選擇了暫避鋒芒。
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卻讓沈健平明白,自己的感覺那是他媽對的??!
眼下許玉行正笑吟吟的坐在凳子上看著他,別看凳子矮,但沈健平總覺得許玉行的笑跟他媽一座山壓在他的心口一般。
而水哥面無表情的直視著他,更讓沈健平心里發(fā)毛。
最主要的,還是站在兩人后邊好幾個壯漢。
他們個個面帶不善的看向了沈健平,沈健平現(xiàn)在是真的想把自己的頭埋起來,不讓自己看到這些人。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水哥再次出聲,絲毫不顧及沈健平心里在想著些什么。
而沈健平聽到這話,只能抬起頭來,笑的比哭的還難看:“水哥你說該怎么做,那我照做就是了。”
水哥見到沈健平不情不愿妥協(xié)了,哈哈一笑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是識相的嘛,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那我也好做很多了?!?p> 沈健平連連點頭哈腰,丟臉歸丟臉,但他如果不照做,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現(xiàn)在整個粵省那可不太平。
要是水哥真想讓沈健平死的話,沒準(zhǔn)很大概率能實現(xiàn),而且還是尸骨無存的那種。
認(rèn)慫才是沈健平該做的事情,反正他早就不是第一次這樣夾著尾巴當(dāng)孫子了。
頂多以后在沒人注意到的時候,他再去找楊蘭,那也不是不行。
沈健平暗暗想出來了一個方法,可水哥像是想起來了什么東西一樣,突然又直勾勾的盯著沈健平的眼睛,沈健平?jīng)]忍住一哆嗦。
“水哥,還有什么事情嗎?”
沈健平強忍著頭皮發(fā)麻,再次詢問了一句。
水哥湊上前來,就在沈健平的耳朵旁,很小聲的說道:“做完這一切之后,別讓我在莞城見到你?!?p> 說完,水哥似笑非笑的拍了拍沈健平的胸膛。
而沈健平眨了眨眼,等反應(yīng)過來后,瞬間剛剛所想的解決方法就這么破裂了。
沈健平不敢說一個不是,只能答應(yīng)了下來。
不行的話,那就只能換座城市重新發(fā)展了。
想了想,沈健平?jīng)Q定去廣城,一方面廣城經(jīng)濟發(fā)展要比莞城好,另一方面,他還是知道女兒沈書瑜就在這座城市讀書的。
量他去找沈書瑜,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吧?
再次想出來了一個解決方案,沈健平這才放松了許多。
而水哥轉(zhuǎn)過身來,對著許玉行笑了笑:“許老弟,這事就解決了,你看今明兩天帶他去辦事就好,解決不了的話,再來找我。”
說到最后,水哥扭過頭去又看了沈健平一眼。
“今天真的感謝水哥了,沒有水哥恐怕我這事辦的都沒那么順利?!?p> 許玉行感嘆了一句,絲毫不避諱的就跟著水哥對話起來。
緊接著許玉行那也是毫不吝嗇,今天出門他背了一個背包,背包里什么都沒裝,煙倒裝了不少。
他毫不含糊的拿出了一包包中華分別發(fā)給了所有人,水哥看見了許玉行的做事風(fēng)格,眼睛微亮。
“這都不算什么事,聽說老弟你不是開了店嗎,等日后哥們金盆洗手后,有個位置留給我們就好了?!?p> “這好說!”
許玉行不知道水哥說的話是真是假,但還是應(yīng)了下來。
臨走之前,水哥帶著自己的那幫小弟,最后又看了一眼沈健平:“你最好能把今天這事給我記好了?!?p> 說完,水哥沒有回頭,抽著根煙大搖大擺的就離開了。
陳哥也跟許玉行說了點東西后,便折返回了園通。
“我好像來了一趟什么都沒解決啊……”
如今許玉行的身邊只剩下了于平一個人。
按于平原本所想的事情軌跡,那就是在他來了之后一通教育,讓沈健平乖乖折服,然后許玉行也可以高看他一眼。
接著于平的職業(yè)生涯那就應(yīng)該是一路高歌,得到許玉行的器重才對。
千算萬算,于平萬萬沒有想到,原來快遞站里頭的陳哥還認(rèn)識這么幫有來頭的人。
以至于剛剛于平在這堆人里,壓根不敢吱聲,不然被誤以為是敵軍那可就有意思了。
十分鐘下來,于平全程如同透明人一樣,等到水哥走了,這才敢出來冒泡。
“呵呵,沒關(guān)系,事情解決了就行。”
許玉行對此沒有任何感覺,總而言之這件事情解決了就行,不過好歹于平是李運城讓來的,而且于平在知道這個消息也沒有推脫的就來了。
哪怕許玉行知道,九成九于平那是帶著目的來的,但他不想管這些,有什么目的對許玉行來說那都沒有關(guān)系,能做到那就是本事。
還是拿出了一盒中華遞給了于平,而于平接過中華,連忙道謝。
許玉行又跟于平簡單講了幾句過后,于平這才離開。
很快,剛剛本來烏煙瘴氣的深巷,頓時就只剩下了許玉行和沈健平兩人。
許玉行玩味的掃了一眼沈健平,沈健平直到現(xiàn)在都還感覺這件事情好像有點不太真實。
“沈叔,你看,事情我就跟你好好商量了,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了吧?”
聽到許玉行的這句話,沈健平才回過神來,他看著許玉行那像是看傻子般的眼神,火氣差點又上來了,但一想到剛剛的情形,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再去細(xì)想許玉行的話,沈健平真是恨不得罵光他祖宗十八代。
這他媽哪里是什么好好商量,簡直就比命令還離譜。
試問他媽誰見過商量事情,也不管怎么想的,上來就差點連命都搭進(jìn)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