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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寰之外

第二十一章 云海馳道

塵寰之外 安瀾御 2899 2022-10-04 23:56:01

  寶玄閣位于羅星湖域西北仙坊大市,有萬里行程,此時高空之上一處云海馳道,四野清氣繚繞,縹緲蒼茫,景象蔚為壯觀。

  云海馳道乃是禁制大師所筑構(gòu),此處南北三道馳道暢通無阻,裁云繡霞絲路宛如綢緞,時彩各異故乃仙人一景。

  許是賞劍大會預(yù)熱甚久,所以極為熱鬧,部分修仙之士目的皆是如此,所以同往一處,亦能隔絕仙凡。

  此時馳道之上,各種飛行法寶層出不窮,有御劍神梭者,左移右閃飄逸前沖,有仙禽天鶴扶袖悠閑悠哉,有天馬玄輦縱踏祥云,氣象萬千。

  安幕風(fēng)盤膝于青玉寶葫之上,帶著外出必備“玄色面甲”,遮住下半張臉,能隔絕神識,模糊臉面,隨隱隨現(xiàn)。

  看著這一幕仙人景象,他不由心曠神怡,天外有天,若他修行淺薄只懂在凡間享受,又哪知天上仙人肆意翱翔?

  這才是大自在,大逍遙。

  前方蕭擎言駕御“青玉寶葫”極為熟練,其內(nèi)資糧大半都留水云闕所在仙坊,還有一部分則是準(zhǔn)備送往寶玄閣所在的第二仙坊。

  三天前,那只鐵螯巨蟹入了蕭寈云之手,很是痛快給了安幕風(fēng)十五萬靈石,并許諾處理巨蟹后,托人將額外報酬送至安幕風(fēng)府中。

  開路的蕭擎言突然吐聲罵道:“又是岑家那些人,有病吧!”

  安幕風(fēng)聞聲看去,便見一道道星梭從后方呼嘯急馳,行跡無規(guī),那姿態(tài)他特別熟悉,與凡間鬧市打馬過街的紈绔子弟一般無二。

  卻是沒想到仙域也有這一幕。

  大部分御空修士見狀,也不覺蹙眉,但想到岑家勢力,不由紛紛散避,好在云海馳道極為寬闊,足有上百丈之廣。

  正在這時,本來超越寶葫的八道星梭突然慢下飛馳速度,隨著青玉寶葫的迸前,不自覺陷入包圍圈中。

  那八道星梭之上,岑族青年各自抱著一位貌美女修,笑呵呵看著駕馭青玉寶葫的蕭擎言。

  “喲,這不是當(dāng)初蕭族旁支天才嗎?記得那九族小試之中風(fēng)頭無兩,贏下榜首呢!”

  “就是這位打敗我們族中大兄岺新?可以呀,不是說被蕭族主脈相中了?怎么在這里?”

  “看我這記性!都忘了你道基受損了,修為不進反退,只能被放逐到這地方處理雜務(wù)?想來這輩子是沒有什么希望了……”

  “嘿,那可不好說,萬一這姓蕭的又得機緣,重新崛起了呢?這事在仙域可不罕見,咱不能將話說死了!”

  “尋哥兒,這很有可能,要不我看這次機會直接解決了這人算嘍?這叫什么,斬草要除根呀!”

  八人你一言我一語,唯一始終未說話的家族一名青年,頭戴九陽巾,面貌俊逸,卻眼神懶散。

  而蕭擎言那叫個惱怒,無意與安幕風(fēng)對視一眼更覺難堪,連忙將隔音禁制打開,來個耳不聽心不煩。

  安幕風(fēng)挑眉,暗道好像是有些尷尬?

  可惜不該聽的都入耳了。

  他倒是沒有想到蕭擎言還有這般過往風(fēng)光與悲催經(jīng)歷,畢竟看著平時挺樂觀的青年。

  不過想想也是,誰愿意將自己傷口掀開擺在別人眼前,不都是自己默默舔舐傷口,療傷自愈。

  安幕風(fēng)也沒有了解意圖,只是有些內(nèi)心感慨便是,默不作聲閉上眸子,可惜這大好云海風(fēng)光,莫名多了些蒼蠅。

  安幕風(fēng)將手放在心口位置,這小家伙好像又有死亡傾向。

  安幕風(fēng)再次輸送靈氣搶救。

  若非他將蝶蛹小心放在心口位置,隨時感應(yīng)續(xù)接靈氣,真的很容易錯過其中細(xì)微波動。

  當(dāng)真是脆弱至極。

  他所用的靈氣,乃是駕凌諸靈之上的帝氣,輸出乃是本源母氣,而非其中子氣。

  子氣由母氣直接蘊化而生,隨消隨生,調(diào)息之時恢復(fù)便是子氣,而母氣則是日復(fù)一日苦修才能煉化的寶貴存在。

  將本源氣喂養(yǎng)蝶蛹,可以說是善心泛濫了,幸好這小家伙生機時有時無,而非呈斷崖式下降,否則他修為必然迭境。

  安幕風(fēng)想到一事,他后來與蕭寈云見面時,便要來了這小蝶仙的靈契,也同時深入了解下這其中門道。

  他以玄寰氣喂養(yǎng)靈蝶,不一定能呈現(xiàn)好結(jié)果,也可能直接造成靈蝶洗脈更為痛苦,甚至崩潰,而后無福消受這份造化。

  但考慮到安幕風(fēng)已經(jīng)下刀了,加上靈蝶本身生機黯淡,已經(jīng)不能再差,所以能不能撐過去就看這小家伙的‘道心’了。

  “這小家伙的命運看著挺坎坷著?!卑材伙L(fēng)吐槽一聲,只能寄托這小家伙道心能堅強一些,運氣好一些。

  就在這時,整個青玉葫蘆猛一轉(zhuǎn)晃,仿佛有什么撞肩而過,安幕風(fēng)經(jīng)歷過一次這種感覺,迅速穩(wěn)住身形。

  他為什么當(dāng)散修?

  瞧,現(xiàn)在連躺平擺爛都不允許!

  安幕風(fēng)冷冷朝著八位青年看去,明顯這些人看蕭擎言當(dāng)縮頭烏龜有些不滿,這才主動打起招呼。

  只是這打招呼方式,充滿惡意。

  其中七位岺氏子弟嘿嘿一笑,四面圍堵起蕭擎言,時不時借著星梭‘破芒’而至,不斷騷擾著這青玉寶葫。

  安幕風(fēng)抿了抿嘴,他在想,他與蕭族是什么關(guān)系?不清不楚的,這事他卷入其中能有好結(jié)果嗎?

  但看這情況,似乎越發(fā)得寸進尺。

  那青玉寶葫乃是件納物法寶,乘速防御力也極為驚人,但在某些方面卻遠遜于靈性神梭,譬如挪移轉(zhuǎn)折與爆發(fā)力。

  此時整個青玉寶葫搖搖晃晃,不斷被這八道神梭肆無忌憚騷擾著,一聲聲嘎吱亂響,因?qū)毢鶊A潤,顯得滴溜溜如陀螺。

  可謂是傷害力不大,悔辱性極強。

  安幕風(fēng)默默看著那蕭擎言怒發(fā)沖冠,眼冒鬼火,直接聲音咆哮傳出屏障:“不就是跟你岑家那大姐有一腿嗎?我們不是彼此放過了嗎?還有你岑尋,不就是調(diào)戲你家道侶,你們分開不是我的錯,是你不行呀!”

  這聲音遠揚回蕩這片云海馳道,四周本來憐惜蕭擎言的諸修士頓時微怔,不自覺放慢飛渡速度。

  這九族之間秘聞想想都刺激,此時難得能接觸到,不容錯過。

  “若真如此,你不委屈,你該呀!”安幕風(fēng)默默在內(nèi)心道一聲,這家族關(guān)系真的是剪不斷理還亂。

  不知全貌,不予評價。

  不過安幕風(fēng)知道這般情況,兩方必然會沖突,畢竟他若是岑尋,決不允許這等丑事暴露,還是大庭廣眾之下。

  果然,那岑尋表情呆了呆,周邊七人同族弟子也是神情凝重,知道尋哥兒立馬要爆發(fā)了。

  岑尋瞬間袖指蕭擎言,顫聲道:“你再說一句試試,我堂堂岑族旁支家主之子,你也配跟我搶道侶,簡直是可笑至極!可笑至極!你覺得在場諸修會信?”

  眾人皆是眉頭一挑,仔細(xì)觀察著岑尋神情舉止,這么激動?

  這下意識的反應(yīng)像似被人戳破了真相。本來他們還將信將疑,此時也不由信了幾分。

  蕭擎言嘿嘿冷笑,繼續(xù)嘲諷道:“我聽聞你岑尋這些年尋歡作樂,身旁美人如云,想來都忘了喻靈兒了吧……”

  岑尋腦中浮現(xiàn)一位美人身影,宛如心魔般繚繞徘徊,不由喃喃道:‘靈兒,我怎么會忘了她,我一直一直在等她回來,所有人都比不了她!”

  言罷,岑尋看著懷中肖似喻靈兒的女人,直接冷冷看她推出星梭之外。

  那女修面色一變,她算什么,菀菀類卿嗎?但你們家族的麻煩,憑什么牽扯到她?她很冤枉好不好。

  那女修直接迭落云海之中,仿佛一片殘葉般被狂風(fēng)氣流吹走,隱隱見靈光掙扎,卻也于事無補,一路消失生死不知。

  安幕風(fēng)注意到這一幕,不由皺了皺眉,他早年在江湖上時極為反感這類事,畢竟蒼云派乃是正派,門規(guī)便有‘江湖爭斗,不殃及百姓’。

  雖然他殺過不少人,也有無辜人,但要么在沙場上,要么在江湖上,也算死得其所,并不委屈。

  安幕風(fēng)搖了搖頭,他這四年多縮在島上,也沒親眼見過仙域規(guī)序,難道真是‘仙人高高在人,視低階修士為螻蟻’的路數(shù)?

  因為他看這四周無數(shù)修士談笑風(fēng)生,明顯對此并不意外,并沒有出手救人的意思。

  那蕭擎言拉下屏障后,連忙靠近安幕風(fēng),直言不諱道:“這下麻煩大了,道友,你知你武道戰(zhàn)力驚人,無論韓姐還是那頭巨蟹都印證……臥槽,你沒有祭煉飛劍怎么打?這里來往飛渡諸寶物均是極快,不能停留,你……”

  蕭擎言這下尷尬至極,抱著腦袋,有些不知所措。

  安幕風(fēng)呵呵一笑,拍了拍蕭擎言的肩膀:“現(xiàn)在憑你招惹來的麻煩,拉足了仇恨,他們能放過你?”

  蕭擎言微怔:“什么意思?”

  安幕風(fēng)摸了摸玄色面甲,隨即雙手駢指抬至肩部,兩道罡光伸縮不定,一臉冷肅道:“我何須用劍,在我出生凡間,武學(xué)可沒有法寶一說,唯有依憑武道意志,劍氣長存!”

  蕭擎言眸子一亮,胸臆盡顯豪邁,頓時仰天長笑:“如此甚好,既如此,我為道友掌舵,請道友盡揮所能,助我盡阻敵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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