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逍樂出手,四面九尊紅土巨人的敗亡,宮殿群中的戰(zhàn)斗也步入尾聲。
人類精英們越殺越狠,野獸群更是不要命地反撲。
逍樂飄身落到水池邊,一招手,池中的晶螢白石自動飛起,回到他的手中。
“誰敢拿?”
他淡淡說了一句,附近暗中一些個趁亂脫離戰(zhàn)場想偷壓界石的人驚慌退遠。
逍樂沒有理會,而是深深嘆了口氣。
“鬧了半天,這才只是開胃菜,硬菜還在送來的路上,蟬鳴之道當真是有意思?!?p> 他喃喃自語。
先前在空中時,他也看到了四方更遠處那些層層的紅色巨影,不少人正被巨影趕著向這邊逃來。
島殺之機!一個不留!
這時,最后一頭野獸飛天蜈蚣被一劍斷首,眾人得以松了口氣。
原本神圣的白石宮殿群,現(xiàn)已大半腥紅如地獄,獸尸無數(shù)到處堆落,其中還混雜著不少人類的尸骨。
原本上千的人數(shù),現(xiàn)已剩下一半左右,個個都是血染全身,無一不顯得十分狼狽。
見獸群徹底解決,有了出路。
不少人開始自顧走開,想動身去尋找傳送陣離開這座是非之島。
但大多數(shù)人都選擇回到了水池那邊的白石宮殿處,各自尋地想休養(yǎng)一番再作打算。
而逍樂……眾人都客氣地跟他道了聲謝后,就沒人再敢跟他交談。
畢竟他的實力過于詭異,往往詭異的未知最令人感到害怕。
刷~
突然,一道身影從空中急速飛落,驚的神經(jīng)緊繃的眾人下意識警戒起來。
收起凌空石,一腳踏地,若平徑直走向逍樂,并不理會在場的眾人。
飛來的路上,紅色宮殿地帶的慘狀他也看到,不知為何心里總感覺有點不爽。
“這個面具……我好像聽誰提到過?”
十盜城劉撞,邪庭林如雪和遮面斗篷人,還有不就城天笛都有這個想法。
望著無臉木頭面具人停在那手持壓界石的怪人身前,眾人神情微動。
“這島已經(jīng)活過來了,它現(xiàn)在正打算包圍我們,你有什么打算?”
苦平直言,他不想浪費時間去遮遮掩掩。
逍樂搖了搖頭,道:“撐不住,我們要脫身并不難,除非不管這些人的死活?!?p> 若平沉默了下。
“那他們只有死路一條?!?p> 他肯定地道。
逍樂面露無奈,把手中的壓界石拋給若平,道:“沒辦法,雖然不甘心,但我們確實救不了他們,話說你之前是怎么逃過第三次追殺的?”
若平把壓界石接到手里,微拋了拋,目中精光一閃,道:“說實在的,我的第三次追殺,可能連你這次程度的一半都沒有,但……好像也沒什么不同。”
“嗯?”
逍樂疑惑一聲。
若平不再說什么,陷入沉思。
聽著二人的對話,眾人驚疑不定。
林如雪忍不住,趕緊問道:“這位……兩位前輩,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能否告知我們一下?”
眾人紛紛點頭。
而她身邊那斗篷人大驚,腳步一顫,心里直埋怨道。
“我的公主大人啊,你能不能讓別人開口去問,萬一你這話讓那兩個怪人不喜怎么辦?我可擋不住的?!?p> 逍樂懶懶掃了一眼林如雪,沒有出聲。
若平也不理會,他掃了一眼眾人,道:“不想死的話,就乖乖待在這里別亂跑,否則……真的會死骨無存?!?p> 話落,他果斷啟用凌空陣,身形直飛上天。
逍樂既好奇又不解地眨了下眼。
“他又想搞什么鬼?”
見自己的問話竟被無視,林如雪冷哼一聲,她身邊那斗篷人趕緊將其安慰住。
“我的姑奶奶啊,你可讓我省點心吧,你以為我天下無敵?你怎誰都敢嗆一下?”
風聲呼呼,吹動衣袖獵獵作響。
若平手握壓界石,感受著石中源源不斷的能量。
四面遠處,紅色巨影已臨近,一些螞蟻大小的身影正被趕著往這邊逃來。
“青色蟬與銀色蟬其實是相同的,只是銀色蟬的危機程度要難上很多。”
看著手中的壓界石,若平開始猶豫不決,內(nèi)心一陣煎熬。
這塊石頭可關乎著他能不能脫離棋局,恢復自由之身,還有這石頭中的世運,不知是否能讓金印恢復。
“唉~算了,終歸是因我跟逍樂而起,那我就還你們這次,以后兩不相欠?!?p> 若平自認,無論是自己還是逍樂,都不算什么善人,但被人以術逼著間接殺人,他們都覺得比丟掉小命更不爽。
所以,他舉起了壓界石……
大地一陣震動,似有很多腳步聲響起,。
不少人驚慌地逃入宮殿群來,這讓水池附近的眾人紛紛不安起來。
很快,他們就見到了不安的源頭,個個臉色蒼白,驚恐大駭,好些人都絕望地一屁股無力坐在地上。
“完了,這回才是真要滅世?!?p> 有人顫聲道。
“可憐我還沒娶媳婦呢。”
有人泣笑了起來。
“前輩,我們該怎么辦?您肯定能解決的吧?”
有人求起逍樂來。
逍樂只是搖了搖頭,不理會來問之人,而是聚精會神地瞇眼看向了天空。
除了他,不少人也一樣,都將希望寄托在了這個剛來的無臉木頭面具上。
因為對方飛到了空中,肯定是想做什么。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對方想要做的事,多數(shù)會是與解決危機有關。
他們只能這樣想。
可見,四面陰影遮天,層層紅色巨影圍近,大地被踏地陣陣轟鳴。
眾人聚于白色宮殿群中,就像螞蟻在仰望大象,且仰望的還不只一頭,而是無數(shù)頭。
層層紅土巨人探頭,俯視著身下的螻蟻們,紛紛一聲嘶吼。
呯~
音波震倒棟棟宮殿。
不少人狂噴出口鮮血暈倒過去。
“啊~啊——”
有人撐不住精神崩潰瘋哭起來。
逍樂一嘆,眼中寒光一凝,隨時準備再出手。
“你們……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嗎?”
突然的聲音,響了起來,打斷一切嘶吼。
紅土巨人們這才反應過來,有只螻蟻竟已飛到了它們一眾面前。
眾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緊張,無力,期待,渴望,祈求……各種復雜的情緒匯成人生百態(tài)。
若平遠遠向下望去,心中忽覺一靜。
這……就算人生狀嗎……
呼~
無數(shù)巨手探來,劇烈的狂風先至,若平手舉壓界石紋絲不動。
“陣道,可攻可防,防自不用說,但毀卻大有可說,比如,毀一物以陣殺一方……”
小念曾說過的話語在腦海中響起。
若平雙手一放,陣成。
只見,一道白光猛地從壓界石內(nèi)亮起,接著如太陽般閃耀四方。
嘩——
轟——
風聲消耳,宮殿群中眾人皆不受控地閉上雙眼,無一人能直視這道白光。
當然,逍樂例外。
此時,他望著白光耀世,終于明白若平想做什么。
“好小子,夠果斷?!?p> 他不由感到十分驚訝,神情罕見如此凝重,甚至有幾分佩服之意浮現(xiàn)。
白光驚天。
不但啟格之地的人驚著,連寫格之地的人也大驚。
蟬千秋也一樣,心中忽覺一絲不安,這對他來說可是絕無僅有之狀。
“這啟格之地……鬧鬼了嗎?!”
他只能這樣認為。
由于波動太大,他并不能感知到,這一切其實是因為他的術法銀蟬而引發(fā)。
更甚至于定格之地中,都有不少強者感應到了地海那邊的驚人毀滅之力。
“這低格之地……見鬼了吧?”
他們也這么認為。
良久,風牙島,白光緩緩消散,若平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眼中有異樣之色一閃而過。
咔~
壓界石徹底碎成粉末,消散于空。
若平墜身飛下,見眾人都已暈倒過去。
他輕飄落地,與逍樂相視一眼,二人皆忍不住大笑了一聲。
“走吧,換個地方睡一覺再說。”
逍樂懶散地道。
“隨你,反正我感到痛快了點?!?p> 若平笑道,與逍樂一同飛起,走之前他還隨手留下了一道毀陣之前就仿刻好的傳送靈石陣。
他們的傳送令牌之所以失去反應,那是因為傳送出遺跡用的令牌,其實也是借助這島上的傳送陣來完成傳送的。
若平自是看出這點,才會毀陣留人。
陣皆毀,故無陣可借,令牌自然無效,他們也就離不開這通天塔遺跡。
只是沒想到中途有蟬來攪和……
二人遠去,身后的風牙島,不,準確來說,現(xiàn)在只有一片飄浮的紅白宮殿群,風牙島已被滅島。
既然蟬鳴的詛咒無法解,那就把詛咒的危機給徹底斷掉,沒了危機的詛咒頂多算個無用的印記。
所以,若平只能再行狠招,斬斷危機……屠掉風牙島。
可惜了壓界石,他現(xiàn)在還想脫離棋局,就得另想辦法。
風聲呼嘯。
通天塔,此后島名再無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