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德秀的發(fā)言視頻傳出去后,妄圖捷足先登的人不少。
有些人成了刀下亡魂,有些人則被劍三驚走。
無一人能踏入夜雨山莊的別墅。
但更多的人,還在路上。
一架架飛機,由天龍各地,飛往縉云城。
縉云城總督燕開誠,一晚上接到無數(shù)電話,每一通電話的背后,都是讓燕開誠惹不起的大人物。
最終,承受巨大壓力的燕開誠下令解除入縉各個交通樞紐。
黑暗籠罩的縉云城,一個個大人物降臨。
太陽自東方升起時,宣告一場驚動天下的盛會,即將開啟。
返回守軍駐地的縉云城守軍,又重新抵達夜雨山莊。
以夜雨山莊為中心,方圓二十里范圍被戒嚴。
天羅地網(wǎng)布開,連一只蚊子都飛不進來。
守在門口的秦淮雖然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但也不難猜測到。
他對劍三拱手一禮:“劍三前輩,多謝了?!?p> “無須謝我,老夫只是為了自己。”
劍三淡淡說著,話音一轉(zhuǎn):“如果真想謝,不妨說說甄家父女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到底想要什么,老夫若能拿出,可否擁有優(yōu)先交易權(quán)?”
秦淮搖搖頭:“以劍三前輩的洞察力,應該知曉此次甄家父女必死無疑,連命都沒了,他們還能要什么?”
劍三不再開口,轉(zhuǎn)身而去。
秦淮轉(zhuǎn)身進別墅,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穿上嶄新衣服。
且還吃過管家讓人精心準備的早餐,這才乘車去了夜雨山莊的前院。
偌大的草地上,坐著不少人。
劍三、鬼羅、蠻蒼,都在。
要么掌一方大權(quán)。
要么個人實力傲視天下。
眾多頂尖人物匯聚在一起,極有默契的暫時放下彼此之間的恩怨,無人開口。
但眼神交鋒無法避免。
氣氛壓抑沉悶得如同暴風雨將臨的前夕。
這些坐著的大人物身后,還有不少武者存在。
半步極境都沒資格在場。
全都是極境以上!
放在平時,任何一個都難得一見。
現(xiàn)在卻扎堆出現(xiàn)。
可即便是強如他們,這場盛會也注定與他們無關。
只能是充當背景墻,看個熱鬧。
楚玉君也在其中,特地穿上龍鱗軍戰(zhàn)將專屬軍服。
實力雖然不算太強,卻猶如草地上唯一盛開的花,極為矚目。
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武者,自知得不到聚靈丹方與無垢靈草,抱著來一趟總得有點收獲的想法,擠在楚玉君身旁口若懸河的說著,妄圖博取好感,最好討得芳心。
楚玉君面色平靜,無悲無喜。
對于身旁的蒼蠅視若無睹,眼睛一直看著前方臨時搭建出來的高臺。
有人心生不滿,卻敢怒不敢說。
楚玉君身上的軍服,宛如護身符,讓人不敢輕易造次。
“這位兄弟讓一讓,謝謝?!鼻鼗磾D了上去,拍拍前面一人的肩膀。
這人回頭打量秦淮,冷聲道:“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叫我讓?”
秦淮并不惱怒,指著楚玉君道:“我是她孩子的爹,有沒有資格?”
“什么?”
這人一愣,然后大笑起來:“你說你是楚玉君的丈夫?”
此話一出,由楚玉君為中心的喧鬧,戛然而止。
一個個武者回頭看來。
一雙雙目光猶如利劍。
就連楚玉君都忍不住回頭,看到秦準那張平凡至極的臉上帶著一抹古怪的笑意,不由抿了抿嘴。
楚玉君的丈夫?
這個稱呼,讓楚玉君心中也不知道是怒是喜。
“你想找死,我沒理由攔著你,請吧?!?p> 讓秦淮成為眾矢之的的這人,揶揄的笑著,側(cè)身讓開。
“謝謝哈?!?p> 秦淮真誠道謝,邁步往前。
前方又一人,面帶煞氣,挺胸抬頭而立。
“麻煩讓讓?!?p> “敢壞楚玉君的名聲,你想怎么死?”
啪!
秦淮二話不說,一巴掌扇過去。
這面帶煞氣,氣勢洶洶的家伙,直接被扇暈了過去,腦袋都被打歪,臉頰高腫破皮,鮮血流淌出來。
十幾顆帶血的牙,胡亂的拋飛落地。
秦淮面色平靜的跨過他的身體,笑著對身前的人道:“麻煩讓讓?!?p> 這人看看地上暈過去的倒霉蛋,面皮一抽,立刻往后面退了一步,讓開道路。
“謝謝?!?p> 秦淮禮貌道謝,繼續(xù)向前。
正前方兩人,識趣閃開。
但秦淮也只走了幾步,再一次被迫停下。
那是一個如肉山般的胖子,說他是相撲選手恐怕沒人不信。
居高臨下的俯瞰秦淮,不屑道:“我可不是他們這些廢物,你……哦哦哦……”
秦淮一拳下去,這肉山肚子上深深凹陷。
肥肉波浪似的滾動著,不由自主雙腳離地,拋飛出去。
轟!
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胖子重重落地。
巨響聲引起在座大人物的側(cè)目。
目光定格在秦淮身上。
但也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理會。
就連三個鎮(zhèn)武使都如此。
秦淮是通緝犯不假,但他們可以晚點理會。
當務之急,重中之重,還是聚靈丹方和無垢靈草。
秦淮抬頭,看向一群傻眼的武者,笑容依舊溫和:“麻煩讓讓?!?p> 唰的一下,圍著楚玉君的蒼蠅們,四散而開。
面帶驚恐的看著秦淮。
秦淮從容走到楚玉君身旁,對其微笑道:“老婆,有我在,別擔心?!?p> “我擔心……擔心我打不死你!”
楚玉君一腳踹在秦淮腿上,粉拳如雨點般落下。
拳拳到肉,砰砰作響。
秦淮哇哇慘叫。
楚玉君立刻停手,便發(fā)現(xiàn)秦淮一臉笑意。
看得出,她的攻擊,沒對秦淮造成半點傷害。
“你……”
楚玉君咬牙切齒的罵道:“臉皮比城墻還厚!”
“胡說,小心我告你毀謗啊,明明我臉皮比城墻還厚一些?!鼻鼗礆鈶嵦钼叩?。
楚玉君翻白眼,不再理會秦淮。
七點五十八。
距離八點,還有兩分鐘!
“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在高臺之后。
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
一個三十來歲,身材曼妙動人的女人。
甄德秀和甄如云父女二人,彼此攙扶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而來。
估計連怎么上的臺都忘了。
一眼看去,便嚇得渾渾噩噩。
這一刻,無人再開口。
令人呼吸困難的沉悶之中,有狂風悄然席卷。
暴風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