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爺!”
雷龍一愣,而后咧開嘴,笑得很傻。
這個稱呼是九幽監(jiān)獄中所有人對秦淮的敬稱,與年齡無關(guān)。
有的人是心悅誠服,有的人是被秦淮以理服人的行為打動。
“先離開再說,快走快走。”
兩人跑了沒兩分鐘,破空聲陣陣。
鎮(zhèn)武司眾人回來了。
一眾黑衣衛(wèi)散開搜尋,尖嘴猴腮的鎮(zhèn)武使何用功,以及另一個鎮(zhèn)武使范金,兩人小心謹慎的拱手抱拳:“前輩可在?我二人還有些疑惑想問問前輩?!?p> 寂靜山林里,只有夜風吹拂得樹梢嘩嘩作響。
“前輩?還請出來一見!”
何用功聲音中帶著勁氣,朗聲開口,聲音傳遍四方。
“啟稟何使,我們尋到這個……”
一個黑衣衛(wèi)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被炸得破爛的竹筒,上面隱隱還有魔術(shù)筒三個字樣。
何用功本就黝黑的尖瘦臉龐,已經(jīng)黑得泛紅。
“大人!”
其余的黑衣衛(wèi)都回來了。
全都臉色不好看。
他們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何用功將那竹筒捏得粉碎,氣得哇呀呀大叫,跟個唱戲的一樣。
“追蹤痕跡,把人給本使找出來!本使要將他們挫骨揚灰!”
“是!”
黑衣衛(wèi)們再一次散開,同樣心懷憤怒,仔細查找線索。
“何兄稍安勿躁?!?p> 范金同樣憤怒,但在憤怒之余,他還保持著理智,沉聲道:“此人雖是弄虛作假,但實力也定然不弱,怕是不在你我之下?!?p> “那又如何?”何用功眼中殺意凜然。
他身居高位,一貫驕傲。
卻被人如此捉弄,心態(tài)都要崩了。
如果不是范金說有問題,建議回來看看,怕是會真以為這里隱藏著一個宗師境強者。
到時候上報上去,等司中派遣更強者到來,再發(fā)現(xiàn)是烏龍,他們倆都罪責難逃。
屆時,笑話傳遍鎮(zhèn)武司,二人得被嘲笑一輩子!
范金眼中閃爍精芒,分析道:“鎮(zhèn)武司中檔案記錄,縉云城并無古武世家及宗門,甚至應(yīng)該沒有極境以上武者存在,證明此人并非縉云城中固有武者,為短時間內(nèi)抵達縉云城?!?p> “你說這些作甚?”
何用功忿忿不已,不想聽范金說廢話,只想找到那戲耍他的兩個混賬東西,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如此,方顯鎮(zhèn)武使威嚴!
“何兄你想想,聚靈丹方風波已過,無垢靈草被血修羅所得,血修羅又被一眾宗師強者追得如過街老鼠,狼狽不堪……”
何用功煩躁揮手:“你到底想說什么?”
范金眼底浮現(xiàn)一抹鄙夷和惱怒,內(nèi)心暗罵蠢貨。
同為鎮(zhèn)武使,何用功傲慢自大,沒有腦子,實力也比他差上一籌,無非是出生好點,背景強點,所以處處壓范金一頭。
便如此次下派任務(wù),也是以何用功為首,他為輔。
很早很早前,范金就已經(jīng)看不慣何用功。
鄙夷和惱怒的情緒一秒散去。
范金直言道:“何兄別生氣,首先要確定弄虛作假那人留在縉云城是何用意,還有那襲殺第五繼虎之人,是什么身份,為何又出現(xiàn)在縉云城?是第五世家仇敵鎖定目標有計劃而行,還是意外所致?!?p> “兩個極境巔峰武者,實力已經(jīng)不弱于你我多少,為保險起見,我建議還是先向司主匯報消息,等待下一步命令,而你我,且先不在縉云城露面,于暗中細細探查,說不定還能挖出其他事情,得意外之喜。”
何用功怒容一滯,看向范金:“你是說……”
范金點頭,笑而不語,一臉高深莫測。
“什么意思?”何用功問。
范金笑容僵住。
他很想扇自己兩個耳光。
此刻的自己,肯定像個大傻鼻!
“大傻鼻!”
范金內(nèi)心暗罵何用功,然后打算掰開了揉細了給何用功仔細的講,深入的講。
但才開口,何用功甩手道:“老范你天天琢磨這個那個的,累不累?哪來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按我說,就把那戲耍咱們的狗東西當做秦準。”
說著,他一拍大腿:“對,就是秦準戲耍我等,救了那個殺死第五繼虎的混賬東西,兩人狼狽為奸,定然是要謀劃更無法無天的大事,而這無法無天之事,定然針對第五世家!”
“本使歷經(jīng)千難萬險,九死一生,終于撥亂反正,破壞兩者陰謀,將兇惡之徒擊殺!而后司主大人贊賞,第五世家感恩戴德!完美!”
如果秦淮還留在這里,一定會忍不住給何用功豎大拇指點個贊。
好家伙,這腦瓜子不比柯南好用?
范金吶吶的張了張嘴,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突然滿心苦澀。
何用功大智若愚,而小丑,竟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