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坑了一次又一次
范桃?guī)缀醪粠nD的一口氣說完,說完后呼呼喘氣,倒不是他氣息不夠用,畢竟也是煉氣中期修士,喊這幾嗓子不算個啥。
只不過在他剛剛說到第一個條件時,對面的九鵬宗宗主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了。
然后范桃的雙腳就有些不能站在原地了,他想稍稍后退一小步,真的只是一小步,那樣他覺得自己會好受一些。
但是剛剛一動,后腰處就被一個東西抵住了,他回憶了一下他身后站的是誰,想到曾祖那把斬雷刀,那一刻什么叫前有狼后有虎,他算是體驗個淋漓盡致。
待范桃堅挺的將三個條件一字不落的喊完,宗主秦又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
這一刻,范桃忽然覺得自己圓滿了。
范桃右手伸到自己后腰,拇指和食指輕輕鉗住斬雷刀刀尖,將之挪開,然后扭頭朝范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曾祖,該您老上場了!”
范雋哈哈大笑兩聲,斬雷刀順勢收回,扛在自己肩膀上,“不錯,沒丟我們又一宗的臉!”
“我曾祖的口頭禪已經(jīng)從沒丟你曾祖我的臉,變成了沒丟我們又一宗的臉了!”
退到后面,找著空范桃便悄聲在左香耳邊嘀咕。
“這樣很好?。 ?p> 左香的所有注意力幾乎都放在對面的九鵬宗眾人身上,勉強分出一點精力回答范桃的話。
范桃點頭,“是很好!”
范桃退下,范雋接著,“怎么樣?江宗主,答不答應(yīng)我們提的條件,我們宗主說了,你若答應(yīng),立刻放了江少宗主?!?p> 答應(yīng)?江燾覺得對面那幫人是不是瘋了,敢提出這樣的條件。
“本宗主命令你們,立刻、馬上放了我兒,否則……”
江燾祭出一塊梯形的山模,他一掐法訣,山模迅速長大,直長大一丈有余,成為一座小山坡。
山模重重落地,一聲巨響如同地底巨獸的悶哼,直震的眾人耳膜嗡嗡作響,修為低的煉氣修士甚至有頭暈目眩、腹中翻絞之感,一個個捂著胸口東倒西歪。
地上厚厚的積雪更是飛濺四起,周圍的草木亦顫動不已,枯枝雪沫到處飛揚。
“你們就如同此情此景!”江燾縱身一躍,跳上山模頂部,咬牙說完后半句話。
他身后的一眾九鵬宗修士,已經(jīng)被山模幻化成的山坡遮擋住了,因為一眾煉氣修士被山模震的氣血翻涌,甚至有的直接吐了血,只能就地打坐療傷。
所以當江燾站在自己的法器幻化成的山坡上,卻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形單影只起來。
而對面的又一宗修士竟然一個沒少……沒倒的一如開局,整齊劃一的圍繞在他們那個年輕的煉氣修為的宗主身邊。
江燾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只見他一掐法訣,山模上立刻生長出數(shù)根枝蔓,那枝蔓逐漸逶迤延伸,如陰森的吐著信的蛇一般,伸到了九鵬宗十二名修士的腳邊。
“啊……”
這是九鵬宗那些煉氣弟子的呼喊聲。
“篤篤……”
這是九鵬宗那兩名筑基修士的法器劈砍藤蔓的聲音。
只是江燾這件山模法器委實是一件不錯的法器,不等兩名筑基修士砍斷藤蔓,他們已經(jīng)和一眾煉氣修士一起被藤蔓卷吧卷吧扔上了山坡頂上。
直到在山坡頂上站定,九鵬宗一眾修士才知道這些忽然冒出來的藤蔓竟然是他們宗主弄出來的。
此刻,一眾修士都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宗主,當然其中有幾個對江燾不是那般依從的,目中則是隱含憤怒之色。
不過不管是茫然中帶著委屈,還是抗拒中帶著憤怒,江燾統(tǒng)統(tǒng)沒有注意到,或者他注意到了,也并不在意,此刻,在他心中,沒有任何人或事能蓋過救他兒子這件事。
“你們怎么回事?本宗都上來了,還在下面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江燾瞪了眾人一眼,又去看向又一宗那邊。
“宗主……”
原先拉住江燾勸說他的筑基初期修士小聲在江燾耳邊說道:“方才宗主御使山模助威,我宗煉氣弟子看到宗主祭出山模時,已經(jīng)立刻撐起防御護罩,可是也被山模威力震的靈氣不穩(wěn),甚至受了傷,可是他們?yōu)楹螣o事?”
江燾臉色一僵,是啊,以兩方這般距離,以山模之威,即便又一宗那兩位筑基修士挺住了,那些煉氣期弟子,包括他們那位小丫頭片子宗主,都不應(yīng)該還能像現(xiàn)在這般好好的站著,連臉色都沒能變一變。
“特別是對方還有兩位煉氣三層女弟子,一個才三四歲的模樣,她們也沒問題?!?p> 筑基初期修士倒不是想往自家宗主心口上插刀,他叫余昇,算是江燾的嫡系,自然是希望江燾一直能夠坐穩(wěn)宗主這個位置的。
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不允許他裝傻,宗主的心思都被少宗主占據(jù)了,如此明顯的問題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一方使出的手段沒有對對方造成任何傷害,反而讓自家弟子受了傷,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且是一樁,然后宗主還不顧自家弟子已經(jīng)受傷了,還用那般強硬的手段將所有人給拖上了山模,沒看到喬覃的臉色已經(jīng)黑成鍋底了嗎?
所以他得多操這一份心,起碼不能太寒了門內(nèi)弟子的心。
“爹……爹……快救我啊,快救我,兒子要死了,要被他們殺死了!”
見自己親爹竟然站在那里發(fā)呆,對救自己這件事沒有一開始的積極,且此番過來的還有自己最討厭,也最討厭自己的喬覃,江尺讓心中有些發(fā)慌。
他怕他爹被那喬覃還有他身邊的人幾句話一激,真的不救他了,那他可就要真的死在這里了。
“爹,您不知道他們有多陰險狡詐,他們引誘雷鳴鳥和兒子解除靈獸契約,雷鳴鳥也被他們搶去了,爹,您要給兒子報仇??!”
見又一宗竟然沒人阻止他喊叫,江尺讓趁著能喊繼續(xù)大聲向他爹痛斥又一宗眾人。
“難怪沒看到雷鳴鳥,他們竟然還搶了雷鳴鳥!”
有煉氣弟子心痛道。
那只雷鳴鳥可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及的靈獸,算是他們九鵬宗的鎮(zhèn)宗靈獸,竟然就這么讓人搶了。
“給我沖,今日本宗便干一樁滅門大事,所有弟子聽令,只許進不準退,違者滅!”
怒火已經(jīng)沖破江燾的理智,他祭出一把長刀,刀尖指天,大聲喝令,然后縱身一躍,沖進了又一宗剛剛煉筑不久的山門。
與此同時,山??s小,回到了江燾手中,而那些原本站在山模上的九鵬宗門人,頓時如下餃子一般,隨著山模的消失而跌進了又一宗高高的山門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