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踏進這幢別墅開始,可以說雷恩的【固有天賦】就沒有停下來過,他想像當(dāng)時確認“墻中尸體”上是否有邪靈那樣,逐一的檢查別墅中的物件...與人。
但,系統(tǒng)給出的回應(yīng)卻是著實令雷恩感到一陣無奈。
【注意:“非法行徑”,此固有天賦唯有在敵人強度不高于宿主30%,或已經(jīng)鎖定敵人,而后敵人再度消失,才可發(fā)動效果——感應(yīng)“不可目視之物”。】
老實說,當(dāng)看見這條消息后,他差些罵出聲來。
也就是說,如果敵人很強,而且從頭到尾都躲藏起來,沒在我面前露面,我從始至終沒有“鎖定”過它,那么感應(yīng)“不可目視之物”這個效果...純屬funpee咯?
怎的?
還得遇見一個欠揍的惡魔。
在面前表演——出來了!又消失了!這樣才能感應(yīng)的到嗎?
這也太荒唐了吧?!
“沒想到,有一天還要做一回偵探?!?p> 雷恩扯了扯嘴角,心中長嘆。
他可是【無神論者】,所謂對邪靈出沒的感應(yīng),遠不及那個大胡子神父,天賦不起作用之下,果真是只能客串一番偵探,尋找屋中的蛛絲馬跡了。
只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上輩子縮在病病床上猛旋藥丸、打點滴的那段不堪回首的經(jīng)歷,竟然還有用的時候——
...
“我嗅到了一些味道?!?p> 雷恩指著自己的鼻子,沖琴尷尬一笑,正當(dāng)后者瞪大了眼睛之時,他接著說道:“那時,你以為我在嗅你身上的氣味?”
“實則不然,我在空氣當(dāng)中,嗅到了一股異常淺薄的藥物氣味?!?p> 琴愣了,她可什么都沒聞到。
這家伙是狗嗎?
“藥物?”
雷恩微微頷首,用十分滄桑的語氣,接著說道:“可以用作致幻劑,可以興奮中樞,也可以用作止疼藥的某種藥劑?!?p> “你是說...”
琴看了一眼在床上扭動的安珀,臉色更加難看了。
“那個女人給安珀節(jié)食,縮減水分的供應(yīng),還在定量供給的水里加之輕微的致幻劑,我想,這樣令她做出有攻擊性的動作,并不難?!?p> 雷恩看向安珀,不禁搖了搖頭,眼中掀起一抹兇厲。
“還有。”
雷恩緩緩闔眸,接著說道:“在她客廳的書架上,除了有母女二人和狗的合照外,還夾著一本書?!?p> 琴沒有說話,她只是盯著雷恩,靜靜等待著后者的解釋。
雷恩開始回想,在那書架的角落,那本被故意遮掩而起的書籍,究竟叫做什么名字。
“《神啊,請救救我被惡魔附身的女兒!》。”
“有理由相信,除了用上致幻劑,她還不停的用這本書上的東西,給安珀洗腦?!?p> 雷恩雙手抱胸,聳了聳肩。
“這就是我做出判斷的緣由。”
“安珀根本就沒有被惡魔附身?!?p> “是啊,她根本就沒有被附身?!?p> 琴嘆了口氣,還未等雷恩發(fā)問,她便伸出手,指著在地面上急的四處亂竄的狗,說道:“動物的感覺,要遠勝于人類?!?p> “在邪靈,或者惡鬼面前,動物會表現(xiàn)出異常的狀態(tài)?!?p> “例如?”
雷恩挑了挑眉。
“異常的活躍,或是,異常的安靜?!?p> 琴捋了捋裙擺,隨即緩緩蹲下,盯著金毛犬的雙眼,接著說道:“它不離開這間房,是因為在它的潛意識里,這間房才是安全的,而屋中的其余地方,都很危險?!?p>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dāng)那個女人走進屋里,它就如同死去了似的,靜靜趴在地上,一動不動?!?p> 聞言,雷恩緩緩頷首:“的確?!?p> “亞戴爾神父?”
雷恩撇過了頭。
大胡子神父不說話裝高手?
只見神父搖了搖頭,淡淡說道:“在預(yù)言的時候,我只是知曉此行的目的地有惡魔作祟?!?p> “但自從走入這幢房中,神的聲音一直在我耳邊回響,祂告訴我,某種充斥著房屋的東西,才是罪孽的根源?!?p> “不管是無辜的安珀?!?p> “還是被蠱惑的克麗絲·菲亞德。”
“都并非源頭?!?p> 雷恩與琴皆是一愣。
“被蠱惑的克麗絲·菲亞德?”
琴有些不解。
“神父?”
只見神父微微頷首,旋即解釋道:“在我看來,菲亞德太太同樣沒有被附身?!?p> “而那個東西,從始至終都沒有將菲亞德太太當(dāng)做自己的目標(biāo)?!?p> 神父語出驚人。
而雷恩卻若有所思。
“它在菲亞德太太耳邊低語,令菲亞德太太認為自己做的事,都是為了安珀好,然而實則卻是在折磨安珀的精神?!?p> “同樣,向外界尋求幫助,也是在它的授意之下的行為?!?p> “試問,它為何要令更多人知曉自己的存在,引來驅(qū)魔人,難道不是增加了其暴露的風(fēng)險么?”
說罷上面這些話,大胡子神父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了雷恩。
頓時,后者驀然抬首,回想起了當(dāng)時安珀看向自己的兇狠目光,如今再度回味,雷恩卻是在這眼神中,感受到了一股堅定的決意。
真是個堅強的女孩。
雷恩不由得心中微嘆。
“它是故意引驅(qū)魔人來....”雷恩緊皺著眉,緩緩說道:“為的,就是讓神父給安珀驅(qū)魔?!?p> “驅(qū)魔儀式,并非是十足的良方,圣潔的賜福,也并非無害,它們都是會對人造成一定傷害的。”
雷恩想起了自己免疫祝福類傷害的固有天賦。
“歷經(jīng)折磨后的安珀,依舊很堅強,這幾乎令它無從下手,但倘若再承受圣潔的驅(qū)魔儀式的洗禮,恐怕她最后堅持的精神也會崩潰?!?p> “那時候,它才能趁虛而入?!?p> “它的目的,始終都是安珀!”
話音落下。
房內(nèi)霎時沉默。
“亞戴爾神父?!?p> 琴面色有些難看,她朝神父問道:“你們教廷...你,可否有應(yīng)對當(dāng)前情形的手段?”
神父搖了搖頭。
“我沒料到這次會這么棘手?!?p> 但見大胡子將圣經(jīng)夾在腋下,隨后掀開了衣裝。
“!”
雷恩險些一口氣沒閉過去。
手榴彈!
密密麻麻的手榴彈!
大胡子衣服內(nèi)側(cè)掛滿了密密麻麻的手榴彈!
“我只攜帶了圣水爆彈,常規(guī)狀況下,已經(jīng)足夠,但在那個東西躲藏起來的當(dāng)下,有些無處發(fā)力?!?p> !
你這大胡子確定沒信錯教嗎?
嗯?
長著大胡子?你tm不會是哪個信仰派過來的交換生吧?!
然而,就在雷恩心中大跌眼鏡、吐得一手好槽之時,只見大胡子神父皺了皺眉,反問琴道:“喬伊斯小姐,你們圣堂騎士——可有手段?”
聞言,女孩同樣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隨即,在雷恩那異樣興奮的目光注視之下,她的手掌微微向下一探,捏住裙角,緊接著,撩起了自己的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