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新的想法
傷人…
這家伙在北城還算是有點頭腦，不過也是在有點頭腦的程度，想要更多卻是不可能之事。
看他剛才說話的姿態(tài)就能清楚，他內(nèi)心之中的自己恐懼是怎么一回事。
現(xiàn)如今只是因為這里是北城，那恐懼才竭力被他掩飾下去。
“傷人？！
孫家少爺說得沒錯，本王的確是會傷人的，只不過傷的不是別人，而是你?！?p> 沒有留給圍觀群眾過多的思考空間，李安便是再次開口，
“本王想問問，這流民他們難道不是人，又或者他們在你孫家少爺?shù)难劾铮故沁B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人的資格都是沒有。
不對不對，本王這么說
不對。
何止是這北城的流民，北城中的絕大多數(shù)人在你大少爺?shù)男闹?，怕是連路邊的一株野草都是比不上的吧?！?p> 原以為李安這個家伙會直接對自己動手，搞了半天，就只是問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心中一陣輕松，眼睛往周圍的人群掃視一群，都是一些穿著破爛之輩，沒有一個是有權(quán)有勢之人。
這下好了，自己想怎樣說就怎樣。
“自然是這個道理，本少爺可是北州孫家的少爺，身份自是高貴無比。
他們不過是群卑微的賤民，哪里有什么資格自稱為人，都是一群下民而已。”
孫炳毫不掩飾對他們的厭惡，反正這里又沒有值得自己忌憚的地方，自然是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至于那個所謂的王爺，則是根本就不用擔(dān)心，現(xiàn)在他能對自己做什么。
這是在北城，不是他的王府，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那里眼睜睜地瞪著自己。
我孫家已經(jīng)對你出手了，你還敢在這里亂轉(zhuǎn)，等著吧。
相信要不了多久，你一定會哭著來找上我的。
而我也會讓你記住，你對我的羞辱，我孫炳是一定會統(tǒng)統(tǒng)還給你的，讓你也感受到這斷臂之痛究竟是何等痛苦的。
“啪啪啪！
說得好，說得好啊，孫炳少爺說得可真是好啊。
大家快點過來看看，這就是我們北州孫家的孫炳少爺，他說得這話可謂一針見血，一言一語都是說到咱們的痛處了?！?p> 李安根本不管孫炳此刻是怎么想的，拍打著雙手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各位，咱們孫炳大少爺說的是什么話，本王不用再重復(fù)一遍了吧。
誠然，如孫炳所說的那樣，本王以前的確是患有瘋癥，意識很難有清醒時刻。
但本王心中深刻地明白一件事情，就是你們和我們是一樣的，根本就沒有多少區(qū)別。
有人之所以會被稱為流民，其根本原因不是犯了什么窮兇極惡的罪，而是他們沒有土地，無法填飽肚子。
試想一下，若是一個人能夠填飽肚子，那他們真的甘愿成為那令人厭惡的流民？！”
不少人都是為李安說的話深深動容很多人即便不是流民，自身也比流民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堪堪能夠勉強維持生存而已。
想要為此再進一步，則是萬萬不可能之事。
在如今這個世道，大夏建立沒有多久，很多所謂的世家大族的前身，其實就是被吞并的方國。
連當(dāng)朝都皇帝背后也是有那些世家大族的影子，為此他們又能怎么做呢。
可以維持基本的生存，已經(jīng)是他們滿足的事了。
躲在暗處的許多流民，也是在悄然間握緊了拳頭。
李安的這句話簡直說到了他們心里去，是啊，若是真的有選擇，誰會愿意做那令人厭惡的流民呢，這一切還不是被逼的。
大夏連年的征戰(zhàn)，即便已經(jīng)把所有的王國都統(tǒng)統(tǒng)吞并，軍隊規(guī)模依舊維持著之前的模樣，沒有絲毫的變化。
還是每年都在向全國征兵，也不清楚是為了什么。
“哼哼，依本少看，你的瘋癥根本就沒有好，如今還在說著這樣的胡話。
也就只有你這等瘋癥之人把他們當(dāng)做人，他們能繼續(xù)留在這北城之中，不過是我們?nèi)蠹易蹇雌鹂蓱z，因而才會這般。
一群賤民，到了北城還真把自己當(dāng)做民了，真是可笑。”
孫炳看到了他們的表情，依舊是在自顧自地開口，完全不顧及他們的感受。
正如他話中所說，自己是世家大族，而他們不過都是一群卑微的賤民，這種人配當(dāng)百姓嗎？
他們有那個資格？
不，他們沒有，盡都是一群沒有的東西而已。
呵呵，這家伙的腦子也就只有這點了。
孫柄的這些反應(yīng)只能說是在李安的意料之中，一個處于云端的人家伙又怎會低頭去看那些塵埃之中的人呢。
只是很可惜，話雖是這么說，這東西居然連一點掩飾都不愿意去遮掩。
這里的動靜鬧得很大，周圍也聚集了不少的流民，這明顯就是一個好機會。
既然你這家伙不想要，這些人就統(tǒng)統(tǒng)歸我了。
“是，沒錯，孫家少爺是說得的確沒錯。
這些家伙都是賤民，但本王想說的不是這個，而是你口中的這些賤民讓你滾，現(xiàn)在你可以滾了。”
李安的這番話，仿佛讓孫斌聽見了一個好笑的笑話。
什么東西這是，一群卑微的賤民想讓我滾。
真是可笑，他們有那個資格嗎？
不待孫炳繼續(xù)做出反應(yīng)，李安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他的臉上，
“你笑哪樣，說了讓你滾，你沒聽見是不是。
非要本王出手，你才會行動。”
連忙用手捂著臉上的疼痛，孫柄驚恐地望著前面的李安，他萬萬沒有想到，李安真的敢再次對自己動手。
這，這可是在北城啊。
這里又不是他的王府，好，很好，好得很啊。
你都動手了，那我還有什么可怕的。
“我們走，你給我等著。
王爺這個頭銜你在其他地方或許有那么點用處，在我們的北城，你可以試試。
要是你今天真的能毫發(fā)無損地走出北城，老子就跟你姓?！?p> 出于以往對李安的恐懼，孫柄一個人不敢與他多作糾纏，帶著身旁的仆人，立刻就離開此處。
“李炳慢走啊~”
李安很會補刀，在孫炳離開之時，也不忘對他補刀。
瞧見孫炳已經(jīng)離開，不少人開始紛紛離開。
雖說李安的行為很解氣，他們也只能看看而已。
誠然，只如孫炳先前所說的那樣，他們與孫炳在身份上就有著天壤之別，這是怎么都無法彌補的。
他們花費上數(shù)倍的努力，可能也只是才堪堪達到別人的起點而已。
這個道理他們早就認(rèn)清了，很多人心中業(yè)已麻木，能活在這個世界上，其實很好了不是。
別看大夏表面很和平，建立王朝實現(xiàn)了統(tǒng)一。
實際上呢，很多人心里都是清楚，里面的眾多勢力依舊在蠢蠢yu動，想做什么那都是不言而喻的事了。
幾乎這里所有人都快要走完，李安發(fā)現(xiàn)：
自己身旁的那個流民連動都沒動一下，眼神殷切地看著李安。
李安其實是很愿意對一些事物進行美好的猜測，只不過最后那終究也只是自己的一廂情愿耳語。
就譬如這流民，自己知道他們是怎么一回事的，也清楚你僅僅用一點兒就想要他們改變，這顯然是不可能之事，無異于癡心妄想。
這個家伙他之所以還繼續(xù)留在這里，估計是覺得李安這個王爺與其他人不一樣，還想從自己手里拿點兒好處。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你一旦在某個地方嘗到了甜頭兒，就想一直吃下去。
“你還有事？
本王先前就已說過，給你喝的那水是本王身上最后的水了，沒有多的。”
王五連連擺手，他絕不是這個意思。
“恩公，我自小就是一個沒有爹娘的人，一直都在北城門口討飯吃，也受盡無數(shù)人的白眼。
小的知道，恩公身為大貴人，自然是看不上小的。
外面的那群文人不是一直都說，滴水之恩定當(dāng)涌泉相。
恩公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我是一定要報答您的。
哪怕是為你做牛做馬，我也是愿意。”
李安搖搖頭，“不用這樣，這只是件小事兒，你該干嘛就干嘛，不要在我這里浪費時間?！?p> 他說的也確實是真心的，給別人水喝的確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李安覺得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這在王五眼中卻是大大的不一樣，一直都沒有感受過溫暖的他，哪怕是別人的一丁點好處，他都想要拿命去回報。
“不，恩公，或許這于你而言不過是小事兒，但對我來說卻并不是如此。
你給我喝的這水，已經(jīng)解決了我今日的生存，使我今日可以不用再去城門口討飯了，這并不是件小事?！?p> 說完，王五直接跪倒在地，一副你不讓答應(yīng)我，我就不起來的模樣。
李安無語望天，為什么古代的家伙動不動都喜歡給人下跪呢。
他們難道不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一下跪，那黃金就沒有了啊。
“跪吧，你跪吧，反正本王府中的人夠多了，不缺你一個?！?p> 李安說完準(zhǔn)備帶著農(nóng)豐一行人離開，回頭望了望王五，他的動作沒有一點兒變化。
他這只是跪一下了事，等自己再回來的時候，估計早就不見蹤影了。
這么想也是正常，就算把王五換成李安自己，李安也不會一直在那里跪著的，丟臉先不說。
最重要的是，人都走了，你跪什么啊。
“王爺，你怎么在這兒?！?p> 剛走沒幾步，就看見趙一璋和王耀沖兩人。
趙一璋見來人是李安，面帶微笑地與他打招呼，搞得別人以為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有多好似的。
李安心中不由得腹誹，別這樣，我們兩個也只是才認(rèn)識而已，你這樣搞得我們兩個的關(guān)系有多好一樣。
“好久不見啊，趙兄！”
趙一璋：“……”
好久不見？！
王爺你不會用詞，其實可以不說話的，好久不見不是這么用的。
“王爺，你不在王府待著，來北城做什么啊?！?p> 趙一璋不理解李安為什么會突然來到這北城，你來了這里，那我趙家和王家的那批紙張怎么辦。
我們從王府帶走的紙張，一拿給北城的一些家族看，他們立刻就離不開這紙了，紛紛要繼續(xù)購買大批的紙張。
而法家之人，他們更是如此，以前他們都是不帶理會我們這些家族的，認(rèn)為大夏會有如今的這個樣子，全都是因為有他們的緣故。
法家出來的人，更是不把全天下的人放在眼里。
但我們趙家和王家有了紙就不同了，連法家都要求著我們，時不時地詢問我們是否還有多的。
“怎么，趙少爺是不歡迎本王來這北城？”
李安嘴角微微往上揚，趙一璋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再清楚不過，不就是怕耽誤造紙的進度。
你大可放心，給你看的那批紙，是最為原始那種，不用廢多少力氣，就能造出一大批紙。
“王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您到北城之后，我們趙家和王家需要的那批紙怎么辦。
實不相瞞，你的紙實在是太好了。
我們當(dāng)初不過是拿了一點兒給北城中的一些家族，隨后他們就一直問我們還有沒有。
不僅如此，就連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法家也在求我們。
哈哈哈哈哈！”
“咳咳，你看看本王后面這位?！?p> 作為一個擁有善良品質(zhì)的好人，李安很有必要提醒他一下，自己身邊就有一個你口中的法家之人。
趙一璋：“……”
這北王爺還真有兩下子，商非可以說是法家這一代年輕一輩之中最杰出之人。
他還在趙家的時候，都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一直是拿鼻孔看人的。
然而現(xiàn)在他看到了什么，商非在李安身后乖順得像只綿羊一樣，這就讓人感到匪夷所思了，什么時候法家之輩對人這樣過。
“你們趙，王兩家要的紙張，王府一直都在制造。
為了早日給你們提供紙張，甚至還有一個匠人因此而累壞了，趙兄沒想到在你的心中，本王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p> “不不不，王爺，我不是這么想的?！?p> 嘴上這么說著，趙一璋心里卻樂開了花，這么看來，趙家和王家就會有很大的一批貨了。
到時候，整個北城的人都要來找我們買紙。
“趙兄，你不是問本王來這北城是為了什么嗎？
本王今日前來這北城主要是為了兩件事，一是招募人手，建立屬于本王的府軍；
而另一個就是，與你再談?wù)労湍羌埾嚓P(guān)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