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小戲臺
用膳的偏廳內(nèi),幾人全都圍坐在一張圓桌上用餐,喝著云煙煮的銀耳蓮子羹。
小角兒好奇的看了一眼夏皓碗里的明黃色藥湯,公子之前就讓她代為煎煮藥包,沒想到在家里也要喝參湯。
云煙見狀溫婉一笑,“小角兒妹妹也想嘗一嘗嗎?”
夏皓心里一跳,看著有些躍躍欲試的小角兒,不動聲色的搖頭,“她還小,不適合喝這種大補的湯藥”
接著他對小角兒解釋道,“我從小身體虛弱,才需要喝這些補藥,小孩喝了反而有損身體”
福伯瞥了他一眼,吸溜了一口粥。
趙管家要斯文很多,雙手端著碗,笑容和藹的吹著熱氣。
夏皓喝完云煙遞來的參湯,眼角閃爍著一連串刷屏的金色小字,侵蝕+1,侵蝕+1,侵蝕+1.......
云煙煮的參湯,似乎越來越濃郁了,都快抵得上甲子養(yǎng)元湯的功效了。
這讓他莫名聯(lián)想到了剛才的那滴金汁。
同時心里愈發(fā)疑惑,她究竟在參湯里面放了什么?
夏皓看了一眼不知何時回府的云煙,她似乎很喜歡小角兒,從頭到尾都在對著她笑,讓小姑娘都有些臉紅不好意思,想著自己是不是吃的太多了。
夏皓盛了一碗銀耳蓮子羹,思緒回到了金色小羅漢身上,“福伯,你知道佛教當初是怎么消失的嗎?門下弟子是修煉武功,還是參禪悟佛?”
云煙和趙管家奇怪的看了一眼夏皓,然后轉(zhuǎn)向了面目猙獰的老人。
福伯一怔,沒想到小皓會問這種問題,仔細回憶了片刻道,“以前和校尉大人行軍打仗的時候,倒是會在一些偏僻的地方聽到些傳聞,都說佛教最會蠱惑人心,教人自殘,不被眾人接納,最后信徒越來越少,直至滅亡”
“至于修行方式,我就不大清楚了”,福伯想了想,又補充道,“軍中的密卷里似乎有些記載”
小角兒小口喝著粥,對這些不大感興趣,想著今天的燈會要玩些什么。
教人自殘?
夏皓眼神微閃,他剛剛差點拿著刻刀捅進腦子里。
他接著問道,“佛教的遺址呢,有沒有相關(guān)的經(jīng)文或者佛像留下?”
福伯搖了搖頭,“我反正是沒見過”
夏皓見狀失望的點點頭,如果連見多識廣的福伯都不知道,那大概率很難從別人口中問到有用的東西。
至于軍中的密卷,遠遠不是他有資格接觸的。
不過,一向和藹少言的趙管家,今天卻難得開口說了一句。
“老奴倒是聽過一些秘聞,據(jù)說佛教修金身,具體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夏皓聽聞一愣,金身?
這和純金色的小羅漢倒是有些相似。
云煙似乎也來了興趣,插了一嘴道,“云煙也聽小姐談?wù)撨^一些野史記載,上面似乎說佛家子弟更注重修心相”
夏皓又是一愣,心相?
他聽得一頭霧水,但還是點點頭,把空碗遞給了云煙。
看來,自己要抽空多去翻翻一些野史撰記了。
隨后,夏皓便牽著迫不及待的小角兒,在幾人的注視下離開了府邸,前往熱鬧的集市。
路過拱橋時,這次沒遇到昨晚的糖人攤子。
夏皓還記得,第一次在兄妹倆身前遇到那個獨臂戲服男子時,他身邊還有一個穿著喜慶紅戲服的腮紅小女孩。
昨晚天色昏暗,加上那些孩子行為怪異,讓他只記得那些詭異的笑臉,完全記不清那些孩子的長相。
他觸了觸放在胸口玉佩邊上的金色羅漢,昨晚發(fā)熱的應(yīng)該是這只金色小羅漢,似乎是隨著自己靠近糖人攤子才變熱的。
再回憶那處攤子的詭異之處。
莫非金色羅漢在預(yù)警?
這個猜測讓他又有些不確定,畢竟這東西本身就很邪性。
前方隱隱傳來沸騰的人聲,街市內(nèi)無比熱鬧,到處都圍滿了扎堆看有趣的人。
胸口碎大石,噴火焰,變戲法......
夏皓暗暗琢磨時,很快就被一臉興奮的小角兒,拉到了熱鬧的一處地方,不時能聽到好多人拍手叫好。
“公子,看,那人空碗里會變出酒誒,好神奇,咯咯咯”
夏皓回過神,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已經(jīng)來到了熱鬧的集市內(nèi),周圍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眼前的攤子似乎在變戲法。
“諸位,看個好,看個樂,看個銅板不嫌少”
那人手里捏著兩只尋常的豁口空陶碗,朝著一臉好奇的眾人搖晃以示沒盛放東西,隨后就見對方雙手來回幾個顛倒動作,陡然一股香噴噴的米酒竟然憑空從兩只碗里倒了出來。
這一幕頓時引來一陣熱鬧的拍掌,覺得有趣的,更是丟出好幾枚銅板過去,惹的變戲法男子嘴巴一陣合不攏,各種好聽的話術(shù)一溜煙拍了過去。
夏皓也覺得有意思,一番觀看下,竟然也沒發(fā)現(xiàn)對方是怎么使的小動作。
很快,沒能發(fā)現(xiàn)秘竅的小角兒就失去了興趣,覺得一直變酒有些無聊,她又拉著夏皓繼續(xù)東瞧瞧,西停停。
夏皓跟隨著小姑娘,視線則是在一路打量那些擺攤的攤主,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昨天投壺的那個光頭漢子。
他身上的純金小羅漢嚴嚴實實包裹在泥塑中,對方應(yīng)該并不知曉,否則也不可能拿出來給人投壺。
就是不知道那光頭漢子手里,還有沒有其它的彩繪泥娃娃。
通過恩賜的殘缺經(jīng)文提示,這樣的純金羅漢至少有6只,上面的經(jīng)文倒是其次,肚子里的神秘金汁才是夏皓迫切想得到的。
盡管金汁蘊含的侵蝕異常邪性和危險,但轉(zhuǎn)換出的能量實在太驚人了,由不得他不動心。
不過走著走著,夏皓臉色有些發(fā)黑,漸漸聽到了周圍有關(guān)昨天的花船討論。
有人笑話那少年不通男女之事,背著小女孩上花船也就算了,竟然還想著回去包元宵吃,肯定連毛都還沒長出來。
也有人大罵傻子,恨不得取而代之。
更有說法傳的沸沸揚揚,說那小子請人代筆才僥幸上了船,結(jié)果被墨香花魁一眼識破,重新趕了下去。
啪!
突然有個大肆宣傳少年其實不舉的尖嘴猴腮男子,頓時吃痛摸著后腦勺鼓起的大包,大怒轉(zhuǎn)身。
“誰拿石子丟我,誰,有膽站出來!”
夏皓拉著小角兒若無其事的穿過人群,其他的都能忍,但是人身攻雞他忍不了!
小角兒看到了,捂著嘴偷笑看著公子,被后者輕輕彈了一下額頭。
“唔,好痛,咦公子,那邊有個遮擋住的小戲臺,好多人在排隊啊”
夏皓聞言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一個裹著厚厚幕布,被遮擋住的小隔間。
當看到里面穿著戲服,負責(zé)帶人進去的男子時,他臉色微微一變,看到了對方臉上帶著的笑臉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