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隱患
陳然稍微思考了一下,決定先偷取異植培植術(shù)。對于有用的天材地寶來講,他有很多種加工的方法,沒必要全部煉丹。
但是如果知道怎么培養(yǎng),便可以養(yǎng)出源源不斷的珍奇異植,這樣就不用千方百計去買了。
想到這里,陳然心中暗喝:“抽取山海經(jīng)異植培植術(shù):第四重?!?p> 腦海中頓時出現(xiàn)了一行信息:
“花費120點能量,已抽取【山海經(jīng)異植培植術(shù):第四重】,剩余能量10.”
下一刻,陳然只覺得自己化身了農(nóng)夫,腦海中出現(xiàn)的全部都是培植異植的記憶。
從如何獲取種子,到如何選土,到如何施肥,再到如何養(yǎng)護。數(shù)年的耕種和培植時光在一瞬間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陳然擁有了這些記憶,連心態(tài)都發(fā)生了微微變化,只覺得一種閑適而自得的心情在腦海中蕩漾開來。
他不禁心中感慨,每升級一次技能,似乎讓他的人生也拉長了一些??此撇蛔闳豕谥?,卻似乎已經(jīng)過了半輩子一般。
沖素道長看到陳然呆滯的神情,心中暗暗冷笑。尋常那些鄉(xiāng)野村夫,無知村婦,哪個見到他仙風道骨的形象不心生膜拜?
這個少年看起來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愚魯之人。
三人坐定后,陳然也從升級中回過神來。道童給陳然和蘇不卿一人上了一杯茶,然后默默退下。三人接著互通了姓名。
沖素道長有些疑惑,原來歸一派的掌門并不是司空平,不過他并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對他來說,司空平做掌門,和一條狗做掌門,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反正對他來說都是弱雞一個。
他坐在上首,以一種高姿態(tài)的表情看著陳然和蘇不卿,微微笑道:“來,嘗嘗我王屋派山泉水沖泡的毛尖?!?p> 蘇不卿看到這被茶水清葉綠,清香馥郁,讓人心動。他端起茶杯,細細品了一口,果然是好茶。
而陳然確認這杯茶沒有問題后,端起茶來,一飲而盡,道:“確實好茶。”
沖素道長微微搖頭,一副教訓后輩的語氣道:“好茶是需要品的,陳掌門喝得有些莽撞了。喝茶也是有規(guī)矩的,茶道一途,從唐朝陸羽開始,便源遠流長?!?p> 陳然也搖了搖頭,笑道:“喝茶,從來都是自己喜歡就好。茶道這種事情,遵不遵守全看自己的心情?!?p> “看來陳掌門不喜歡遵守規(guī)矩?!睕_素道長挑眉道。
“那要看是誰的規(guī)矩了?!标惾晃⑿Φ?。
沖素道長捋了捋花白的花白的胡子,沉聲道:“如果是我王屋派的規(guī)矩呢?”
‘終于講到正題了?!惾晃⑹嬉豢跉?,跟這老家伙說話實在是太煩了。
他示意道童給自己添茶,然后道:“原來今日貴派邀我們前來,是想來宣示貴派的規(guī)矩。”
“正是。”沖素道長捻須而笑:“我們王屋派是朝廷設(shè)下的門派,一直守護著皇家天壇,還擔負著豫西邊界這片地區(qū)的穩(wěn)定。其中的辛苦實不足為外人道。你們歸一派向要在這篇地區(qū)建幫立派,有些規(guī)矩還是要請你們歸一派多多遵守的。”
陳然不耐煩之極,直接問道:“道長不必再打哈哈了,直接說罷,貴派想我們歸一派干啥?”
沖素道長看到陳然有些無禮,心中微有些氣,冷冷道:“陳掌門快人快語,那老道我也就不廢話了。我王屋派長年累月維持豫西邊界的穩(wěn)定,頗為不易,周圍的門派每月都要向我派供奉紋銀一百兩,每月一結(jié)。當然,貴派如果財力雄厚,不妨可以一年一結(jié),這樣大家都方便。”
陳然聽到這句話,臉上頓時露出笑意,說了這么半天,一年才要一千兩銀子。
這王屋派的格局,也就這樣了。
說起來,周圍的門派和山頭,他每一個地方都要一千兩,合起來,一年也是一比不少的收入啊。
不過對于陳然來講,他此次來王屋山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就沒必要再跟這個老頭多費口舌了。
他微微欠了欠身子,問道:“老道長還有別的要求嗎?”
沖素道長有些奇怪地看了陳然一眼,以往別的掌門或者當家人聽到這個要求,都會面露難色,而后出言懇求。
而這個陳然,非但臉上露出笑意,還問自己是否有別的要求。
莫非這個年輕人被自己門派的氣勢給嚇怕了?徹底折服于自己了?
他面帶微笑,不動聲色地呷了一口茶,道:“如果陳掌門覺得不夠,可以再加供奉,本派歡迎之至。”
陳然點點頭,直接站起身來,道:“那好,告辭了?!?p> 說著,他眼神示意了下蘇不卿,直接就要邁步走出屋子。
沖素道長頓時一愣,忙說道:“陳掌門,你還沒有答應(yīng),這便要走嗎?”
陳然連理都不想理他,跟沒聽見一樣,直接便走出了門外。
蘇不卿則朝沖素道長微微點頭,以示告別,忙跟著陳然離去。
沖素道長一臉愕然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竟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這個小子,竟比鄉(xiāng)野村夫還要莽撞,怎么說的好好的突然就走了,一點禮數(shù)都不懂?
或者他們根本就懶得搭理自己?
無視對方,是比辱罵對方跟過分的侮辱。這陳然真的有這個膽子,敢無視我這個王屋派首席長老?
還是說這小子真的就是一個傻子,聽到自己的吩咐,直接回去準備錢財了?畢竟他方才喝茶就跟牛飲一樣,做事很可能真的就這么直接。
沖素道長思來想去,竟有些迷茫了。
身旁的道童也是有些疑惑,輕聲問沖素道長道:“長老,要不要弟子去攔下他們?”
沖素道長搖了搖手,道:“隨他們?nèi)グ?,過兩天看看他們的表現(xiàn)再說。”
他雖然名為沖素,但實際上心中對金錢的渴望熱切之極。如果這陳然真的是回家準備銀子,那自己怎好阻攔?
回去的時候,陳然和蘇不卿便不再需要接引道人的指路了。他們一路下行,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綁在半山腰的毛驢。
眼見四下無人,蘇不卿對陳然輕聲道:“師父,方才在那陽臺宮中,我似乎看到了一個熟人?!?p> “誰?”陳然問道。
“洛陽陸家的陸玉明?!?p> “陸玉明,那是誰?”陳然對洛陽城的世家并不太了解。
“是一個官宦世家,憑借一手陸氏判官筆,在江湖上也十分有名氣。”蘇不卿介紹到。
“這個人,有什么問題?”陳然問道。
蘇不卿蹲了一頓,輕聲道:“他也是霜月教的???,我曾在龍泉山莊見過他數(shù)次,他負責充當國舅爺?shù)霓缈?,直接參與人口買賣,和華陰夫人的關(guān)系極好。我方才見他往房間里面瞄了一眼,看我的眼神十分不善?!?p> 陳然心中一凜,和華陰夫人的關(guān)系極好,那便是個隱患了。
他對蘇不卿道:“以后這種事情,要及早提醒。”
“是。”蘇不卿立刻低頭道:“只是屬下覺得在王屋山的地盤,需要從長計議,因此下山才向您稟報?!?p> 陳然搖了搖頭,道:“不需要從長計議,有些事情,當斷就得立斷。你先回去吧?!?p> 他說著,朝蘇不卿擺了擺手,轉(zhuǎn)身施展虛空步,立刻往山上狂奔而去。
蘇不卿看到陳然的速度竟如此之快,頓時嚇了一跳。他知道在此并不能幫到什么,當即牽著兩條毛驢,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