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時偶獲機緣,茍起來猥瑣發(fā)育;
青年時忍受不了花花世界的誘惑,不茍了;
中年時揚名立萬,成家立業(yè),走上人生巔峰,然后突遭橫禍,從此一敗涂地,一蹶不振。
“……”
呂良安靜聽著周萬秋講完。
妻子背叛,兄弟背刺!
豈一個慘字了得。
他心頭了然,神色一正道:“前輩想要我殺的人,便是羅正淳和你的妻子?!?p> “羅正淳、蕭彩琴!”
周萬秋點頭道:“這對狗男女毀了我,侵占了我的血刀幫,罪大惡極!
你替我殺了他們,并且你要清楚地告訴他們,這是我周萬秋對他們的復(fù)仇!”
“好!”
呂良爽快的應(yīng)承下來。
“嗯,我沒有其他要求了,《玄天修羅刀》秘笈現(xiàn)在就給你?!?p> 周萬秋掀開衣服,露出肚子,然后拔出腰間的匕首,噗嗤一刀!
匕首捅進了肚子里!
“二叔!”
“前輩!”
周華通和呂良都是嚇了一跳。
但,周萬秋面不改色,用匕首劃開肚皮,割破了腸道,然后伸手進去摸索一陣,掏出一顆狀若黑珍珠模樣的黑球,丟進了茶水里。
“秘笈就記載這個‘黑玉’之中,你將它放在陽光下照射,功法內(nèi)容便會顯現(xiàn)出來。”
周萬秋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說道,然后他的頭低了下去。
“二叔,你安息吧!”周華通情不自禁淚水奪眶而出。
呂良抬起雙手,朝著周萬秋鄭重一拜。
對于這個世界而言,周萬秋其實早已是死了有二十年了。
今天,一個裝死的人真的死了。
呂良撿起那枚黑玉,用茶水沖洗干凈,摸起來手感細膩滑潤,重量輕若無物。
“放在陽光下照射?”
呂良略一沉吟,走到門外抬起頭,五月紅杏出墻,太陽已經(jīng)有點小毒了。
攤開手,黑玉頓時暴露在陽光下。
然后,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黑玉在陽光的照射下,暈散出一圈圈光彩。
光線,仿佛穿透了黑玉,然后折射在地上。
不多時,地上出現(xiàn)一個個光點,從模糊到清晰,漸漸變成一個個文字。
呂良定睛一看,那些文字赫然是玄天修羅刀的功法經(jīng)文!
“我超,這是什么黑科技?”呂良看了看黑玉,心頭涌現(xiàn)強烈的震撼。
“我一直以為這方天地只是一個古代高武世界,沒想到!”
呂良不由得嘖嘖稱奇,看起來,這個世界的神秘程度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
……
第二天早上。
周華通下葬了他的二叔,沒有盛大的喪禮,沒有親朋好友前來吊唁。
一切都是那么平靜。
呂良倒了一碗桃花酒,灑在了墓碑前。
“呂公子,你知道嗎?小時候我十分崇拜二叔,最大的夢想就是練好武功,然后像二叔一樣笑傲江湖,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女人,玩最利的刀,殺最狠的人?!敝苋A通站在墳?zāi)骨?,感慨不已?p> 呂良聞言,輕輕笑道:“笑傲江湖,誰沒有過這樣的夢想?”
“可惜,我沒有那個命?!?p> 周華通轉(zhuǎn)過身,沖呂良鄭重作了個揖,嘆道:“呂公子天賦異稟,絕非池中之物,或許有機會試一試,周某祝您武運昌隆,早登巔峰?!?p> “借你吉言?!?p> 呂良拱手一笑。
……
……
日上三竿時分。
噠噠噠!
呂良乘坐馬車離開了周流山莊,翠濃在車內(nèi)伺候,鄭查和高平騎馬護衛(wèi)。
穿過鬼哭林,抵達集水鎮(zhèn)。
呂良打開車窗,望向外面。
就見到大街上行人稀疏,攤販都沒見到幾個,完全沒有了過去了那種人頭攢動道路擁堵的熱鬧景象。
翠濃也察覺到了不對,愕然道:“這才過去幾個月,集水鎮(zhèn)怎么變得如此荒涼?”
鄭查嘆道:“集水鎮(zhèn)貫通南北,眼下北方已經(jīng)落入涼王手中,連山要塞也早已封死,道路被切斷了,買賣做不下去了,這里自然就荒廢了。”
翠濃聞言,不禁擔(dān)憂道:“連山要塞會被攻破嗎?”
鄭查看了眼翠濃,安慰道:“放心吧,連山要塞易守難攻,可以說是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我聽說,北涼五十萬大軍已經(jīng)連續(xù)進攻了半個多月,屢攻屢敗,甚至連要塞的第一道城墻都沒有攻破?!?p> “真的,那太好了!”
翠濃頓時喜笑顏開。
北涼軍的兇名早已傳開,遭到劫掠城池、鄉(xiāng)鎮(zhèn)慘不忍睹,所過之處,尸橫遍野,血流成河,中原百姓無不懼怕。
呂良閉目養(yǎng)神,沒有說話。
他在出發(fā)前喝下一碗精血湯,此刻全身熱氣盈蕩,皮膚通紅。
養(yǎng)血,就是將自身的血液升華為精血,這是一個細水長流的過程,須得每天堅持,不能有絲毫懈怠。
假如你一天不喝精血湯,中斷了滋補,可能要多補個三四天才能補回來。
并且!
養(yǎng)出第一滴精血,必須在三十歲前完成,過了三十歲,身體機能逐步下降,人生開始走下坡路,很難再有機會晉升養(yǎng)血境了。
老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年輕時他在松陵道人的教導(dǎo)下一直苦修不輟,可是直到三十歲,依然沒能養(yǎng)出第一滴精血,從此修為止步于搬血境。
于是,趙長空被呂良迅速超越,可謂是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律!”
驀然,走在前頭的鄭查急急勒馬,視線投向前方,臉色凝重起來。
只見一個赤膊大漢擋在路中央,一身橫肉,懷里抱著刀,臉上有一道丑陋疤痕,顯得格外猙獰。
鄭查深吸口氣,沖對方拱了拱手,喊道:“這位朋友,你堵住我們的去路,不知有何指教?”
赤膊大漢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冷冷道:“兄弟我最近手頭有點緊,想問你們借點盤纏?!?p> 打劫的!
翠濃臉色一變,看向了身旁的公子。
恰在此時,呂良緩緩睜開眼,坐直了身子,掃了眼前方。
鄭查叱道:“好大的狗膽,你也不看看這是誰家的馬車,就敢攔路打劫?”
赤膊大漢吐口唾沫,呸道:“老子管你是誰,要錢還是要命,自己選!”
“找死!”
“吃我一記烈火掌!”
鄭查躍下馬,沖向赤膊大漢,右臂肌肉鼓動,一掌打了過去。
見狀,高平也跳下馬,拔劍出鞘,跟著沖鋒。
“什么玩意?”赤膊大漢不屑一顧,抓住刀鞘,迎面格擋。
烈火掌拍在了刀鞘上!
只聽嘭的一聲響,鄭查只感覺一股可怕的力量倒卷而來,將他整個人高高震飛。
“啊,不好!”
高平一抬頭,迎面撞上了倒飛而來鄭查,被老鄭的屁股砸中面門。
兩個人摔成一團!
“哈哈哈!”
赤膊大漢仰頭大笑,肆意嘲諷。
鄭查癱倒在地,臉色慘白,悚然道:“你是武者?!堂堂武者,在哪不能混個好差事,富得流油,你居然干打劫的勾當?”
“草尼瑪?shù)?,你在教大爺做事嗎??p> 赤膊大漢豎起大拇指指向自己的胸口,踏步上前,叫道:“大爺江湖人稱疤面虎,朝廷通緝要犯,你們竟然不認識我?”
通緝犯!
鄭查恍然大悟,武者是超然的存在,凌駕于普通人之上,真正的人上人,到哪兒都是備受尊敬,除了那些犯下大罪的通緝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