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
一眾武師不由得高度緊張,紛紛摸向隨身攜帶的兵器,死死盯著那名劫匪。
“就憑你一個人就想打劫我們上百號人?”
趙長空冷哼一聲,視線瞄向周遭,他可不相信對方只有一個人。
嗖!
幾乎在同時,一點寒芒驟然從黑暗里急速爆射而出,從斜刺里射向趙長空的后背。
趙長空渾身一緊,迅速轉(zhuǎn)過身。
恰在此時,他身旁的濃眉壯漢迅疾無比的做出了反應(yīng),鐵棍往后一蕩。
嘣的一聲響!
鐵棍如有神助,磕飛了一支冷箭!
“……多謝?!壁w長空看了眼濃眉壯漢,面露感激之色。
濃眉壯漢只是點點頭。
“有人放暗箭,快將火把熄滅了?!彼闪甑廊撕鋈灰宦暣蠛穑艘褟鸟R背上躍下。
一眾武師旋即反應(yīng)過來,迅速將火把扔掉在地上踩滅,油燈也掐滅。
霎時間,周圍的黑暗如同潮水一般用來,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一眾武師成了睜眼瞎子。
他們看不到敵人,同樣的,敵人也看不到他們了,互相封印了視覺屬于是。
然而,黑暗中有幾雙眼睛非常明亮,像是老虎的眼睛一樣,在黑暗里透著白蒙蒙的冷光。
要知道,武者擁有夜視的能力,縱然在黑暗中,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松陵道人,趙長空,濃眉壯漢,還有對面那名劫匪,四個人的眼睛都是雪亮雪亮的,仿佛鉆石般閃著光,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不識抬舉,殺!”
就在下一刻,對面那名劫匪吼了聲。
隨即間,附近的黑暗里傳來錯亂的腳步聲,一個個黑影冒了出來。
“……”
趙長空呼吸凝滯,表情無比凝重,視線迅速掃過周遭。
卻發(fā)現(xiàn)!
冒出來的人并不多,攏共五個人。
但可怕的是,有五個人的眼睛是發(fā)亮的,全部是武者無疑。
“也就是說,對面有六名武者!”
趙長空頓時吃了一驚,心頭涌現(xiàn)一股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
這伙劫匪相當(dāng)有牌面,成員竟然全部由武者組成,恐怖如斯!
“別慌?!?p> 松陵道人走上前,神情淡定自若,看著敵方六名武者,憑借多年經(jīng)驗判斷道:“六個人,四個是搬血境,只有那個耍大劍的,還有那個懷里抱劍的,應(yīng)該是養(yǎng)血境。”
趙長空深吸口氣道:“師父,怎么打?”
松陵道人沉著道:“兩個養(yǎng)血境交給我,其他四人交給你們倆?!?p> 趙長空斜了眼濃眉壯漢,后者仍然是一言不發(fā),只是點了下頭。
廝殺在沉默中爆發(fā)!
松陵道人掠身向前沖去,他身上有兩件兵器,一刀一劍,此刻他拔刀出鞘,撲向了耍大劍劫匪,一記刀光撕裂黑暗,劈頭蓋臉斬了過去。
“找死!”
耍大劍劫匪怒哼一聲,卻是不敢硬接,往后暴退,與此同時,另一個養(yǎng)血境劫匪飛身而起,跳到了半空中,一劍點向松陵道人的頭頂。
松陵道人早有預(yù)判,身形一晃,輕松避開這一劍,反手打出一枚飛鏢。
當(dāng)!
然而,對方也不是善茬,迅速收劍格擋,一劍崩飛了飛鏢。
三人糾纏一處,松陵道人以一敵二,打得異常激烈,一時間難分高下。
同時,趙長空也沖向一個劫匪,他深吸口氣,刀劈華山,鐵元斬酣暢淋漓使出。
劫匪也不甘示弱,迸發(fā)出一道耀眼的劍氣,攔腰橫掃。
刀氣與劍氣相撞,然后一爆而開!
趙長空蹬蹬瞪倒退三步,劫匪則被震得倒飛出去,后背撞在一棵大樹上。
一招分出勝負(fù),趙長空士氣大振,但不等他緩口氣,另一名劫匪迅速撲來。
趙長空忙不迭迎戰(zhàn)。
然后,被他震飛那名劫匪也爬了起來,如同惡狼般撲殺而至。
趙長空被兩名劫匪纏住,轉(zhuǎn)瞬間陷入苦戰(zhàn)。
與此同時,剩下兩個劫匪盯上了濃眉壯漢,也是二打一。
不過,濃眉壯漢養(yǎng)血八年,棍法犀利威猛,反倒是絲毫不落下風(fēng),打得那兩名劫匪節(jié)節(jié)敗退。
此情此景!
伴隨著刀氣,劍氣,棍法!
一次次迸射出的耀眼光芒,照得其他人眼前一亮一亮,亮如白晝。
一眾武師全部感受到了武者的強(qiáng)大和恐怖,一個個大氣不敢喘,握著兵器的手直冒冷汗,有種滑膩感。
“好強(qiáng)!”
崔家商行的五十個武師紛紛走上前,與呂家的三十名護(hù)衛(wèi)站在一起,目光一瞬不瞬看著九名武者混戰(zhàn)廝殺,打得天昏地暗。
崔行慶也下了馬車,來到了呂淼水的馬車前,爬了上去,進(jìn)入車廂,看著呂氏父子,急聲道:“兩位,我們怎么辦,要不要先走?”
“這個,這個……”
呂淼水此時有些慌,六神無主,額頭上滲出一層細(xì)密的冷汗。
見狀,崔行慶連道:“我們留下來也幫不上忙,不如走遠(yuǎn)點,遠(yuǎn)離戰(zhàn)場,免得被波及到了?!?p> 呂淼水吞咽下口水,下意識點頭道:“這樣也好?!?p> 話音才落,他的耳邊驟然傳來錚然一聲響,一道寒光在眼前閃過。
噗!
崔行慶渾身一僵,脖子上出現(xiàn)一道血痕,接著腦袋和身體出現(xiàn)錯位。
他的臉上表情不斷變幻,疑惑、震驚、不甘、恐懼,無法言喻。
咚咚咚!
一顆大好人頭掉在了車板上,滾了幾圈,停在了呂淼水的腳邊。
一瞬間,呂淼水頭皮發(fā)麻,嚇得渾身僵直,臉色迅速蒼白如紙。
不知過去多久,他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到了呂良緩緩收刀入鞘,神情一片淡然。
“你,你怎么殺了他?”呂淼水倒吸一口涼氣,毛骨悚然。
呂良沒有說話,起身走到崔行慶身旁,撩起他的右臂。
咣當(dāng)!
有東西從袖口里掉了下來,赫然是一把匕首,刀刃最近打磨過,磨得格外雪亮。
“這……”
見此一幕,呂淼水怔了怔,然后不禁打了一個激靈,仿佛明白了什么。
“爹,待在車?yán)??!眳瘟冀淮宦?,然后悄無聲息走出了車廂。
呂淼水看著身材魁梧淡定自若的兒子,瞳孔微微有些震動,仿佛是第一次認(rèn)識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