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飛奔在上學的路上,這座城市里沒有地鐵,清晨天剛亮不久會有一輛公交車專門接送學生,可林宇今日已經(jīng)晚了幾個小時,自然是沒有直達的公交汽車。
路旁的車站早已沒有了學生的蹤跡,他只得乘坐能到達學校最近的公交車,隨后徒步飛奔至學校。
飄散的劉海拍打著他的腦袋,還好林宇經(jīng)常從學校跑向打工的超市,因此這段距離對他來說,算不得什么難事。
十幾分鐘后,一棟高大的教學樓出現(xiàn)在眼前,前面的空地上還有一處柵欄,柵欄后便是學校的保衛(wèi)室。
“林宇啊,今兒個怎么這么晚?”學校門口的保安大爺看著飛奔而來的林宇露出詫異的表情,在他的記憶里,這小孩可是從來沒有遲到過,他每次到學校門口都會對著自己叫一聲,“大爺早上好?!币虼耍约簩λ挠洃浉裢馍羁?。
“大爺,今天起晚了,不說了,還得趕回去上課呢!”林宇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等著大爺給他開門。
“慢點走啊,小心別摔倒了?!贝鬆斈弥郎系拈T禁卡,推開保安室的門,將門禁卡放在那護欄處的刷卡區(qū),滴的一聲,那條小通道向兩側(cè)收縮,林宇也在這時,趕緊鉆了進去。
“知道了大爺,我先走了!”林宇沒回頭,徑直跑向教學樓。
“這孩子。”保安大爺望著林宇跑過的身影無奈的笑了笑,這么久了,自己自然是知道林宇的家庭情況,可能是年紀大了的緣故,也可能是人之常情,他總是覺得這孩子很可憐,可憐到讓人心疼。
可林宇班上的同學可不這么想,他們羨慕林宇,羨慕他一個人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沒有父母的約束,可以帶手機到學校,可以隨意打游戲打到凌晨,可以和朋友聚會到深夜,甚至可以在酒吧通宵,所有的這些,都是他們所期待的。這些對于他們來說,可算是一種夢想。
當林宇氣喘吁吁的爬上五樓后,他們班早就開始了上午的第二節(jié)課。本來高三的教室應(yīng)該是在一樓,這樣方便即將高考的學生吃飯,不耽誤太多的時間。但因為教室不夠,學校便美其名曰告訴他們,“即便是高三的學生,也要注意鍛煉身體,學習和健康兩不誤,做到形體合一?!边@種鬼話自然是騙不到他們,哀怨了幾天后,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搭理他們,自然也是不再討論此事,安心的學習了。
“報告老師,我來遲了?!敝v臺上老師正講的眉飛色舞,突如其來的一聲報告讓老師皺了皺眉,手指推了推鼻梁處的金絲眼鏡,在看清門口的人后,老師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后說,“進來吧,下次可不要再遲到了?!?p> 林宇尷尬的摸了摸頭發(fā),在全班人的注視下,雙手抓著背帶,腦袋低垂,耳根略紅的走進了教室。
林宇從小便少與人打交道,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在這么多人進教室,自然是有些不知所措,耷拉著腦袋坐在了位子上。
“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起的這么晚。”同桌宋季成湊了過來,一臉驚訝,“這可是我第一次看見你遲到,這也算是歷史性的時刻了吧?!?p> 宋季成略有些胖,與林宇做了許久的同桌,也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之一。他雖然長得不怎么樣,可卻有一顆積極的心,他總是想著自己以后能交到一個聰明漂亮、知性大方的女朋友,總覺得自己胖是因為自己還處在青春期,等自己上大學了,一定可以減肥成功,逆轉(zhuǎn)人生。
“別說了,做了個噩夢,起晚了?!绷钟钜贿呎f著,一邊整理書包,也不看宋季成的神情。
“對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吧,我們哥幾個為你準備了驚喜,放學跟我們一起走哦?!?p> “啊,可是我今天晚上還要去超市上夜班呢,要不還是算了吧?!?p> 一旁的宋季成突然嚴肅的坐起身,學著班主任鮑老師的語氣,小聲說,“林宇,今天可是你的十八歲生日,我們特意為你準備了驚喜,怎么能辜負我們的一番心意呢?”
林宇被這滑稽的語氣逗笑了,“行行行,我今天請一天假,跟你們?nèi)ネ?,可以吧?!?p> “這還差不多。哦對了,今天劉雅雅也要去哦?!彼渭境梢荒樇樾?,他自然是知道劉雅雅喜歡林宇,從高一開學到現(xiàn)在,就沒有放棄過。雖然期間林宇也明確拒絕了她,可她卻不以為意,依舊鍥而不舍。
“劉雅雅?我都拒絕了她那么多次,她怎么還不放棄?!绷钟羁粗砼砸荒樇樾Φ乃渭境?,隨后嘆了口氣,有點無奈。
“沒辦法啊,誰讓人家喜歡你呢?今天聽說我們要給你辦生日聚會,她可是纏了我們好久,我們也沒辦法,只能答應(yīng)了下來。”
“那好吧,反正我是不會答應(yīng)她的?!绷钟钜荒樥?jīng)的說著,雖說劉雅雅長得不錯,人也挺好的,可自己并不喜歡她這種類型,感情這種事,強求不來。
“想好要去哪了嗎?馬上就要高考了,想去哪個城市?”一旁的宋季成忽然開口,這次的語氣中沒有了先前的調(diào)侃,而是淡淡的悲傷。
是啊,高考完,原來軌跡重合的朋友在高考這條分岔路口就會道別,走向自己的人生。就算有寒暑假,一年來也見不了幾面,更何況,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而不能相聚,高中關(guān)系再好的朋友也很難再聚到一塊。
“我不知道......可能會去北方吧,去一個冬天能看見漫天飛雪的地方?!绷钟钭孕”阕钕矚g雪了,可惜,南方并不常下雪,就算下了,也不過薄薄一層,沒有電視里播放的漫天飛雪那么壯觀。
“那我們說好了,一起去北方的大學!”宋季成興奮的說,他也早就想去看看北方的世界是怎么樣的,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嗯。希望我們能在北方相遇。”林宇并未出聲,只是在心中默默想著。桎梏自己的事太多了,自己心中有放心不下的人,林宇沒有辦法不去想這些世俗的事。他想做一個自由的人,可在這世界上,誰又能自由呢?
一天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最后一節(jié)課下課鈴響起,班里的同學都歡呼著收起書包,勾肩搭背的準備回家。
“先回去換衣服,我們在校門口見啊!”宋季成扯著嗓子大喊,班里的聲音過于喧囂,不大點聲根本聽不見。
“我知道啦,我現(xiàn)在就回去換衣服!”林宇也是大聲回應(yīng),一溜煙的時間,宋季成已經(jīng)背著書包,跑的沒影了。
林宇拿起手機,給超市的老板請了假后,也是趕到車站,搭乘專線回家。
林宇所居住的地方有些偏,是一處較老的安置房,但他的錢也只能夠自己交上這里的房租了。雖說有些偏,但好處就是安靜,這里的大爺大媽都很熱情,知道林宇一個人住在這里,經(jīng)常招呼林宇去他們家吃飯,他們都很喜歡這孩子,當然也有些同情。
可林宇其實并不喜歡別人用同情的目光看他,他雖然生來不幸,可并不像其他人那樣怨天尤人,他并不覺得自己是其他人口中的“悲慘少年”,更何況,他四肢健全,也不生來癱瘓,又有什么理由讓別人可憐自己呢?他有些抵觸那些知道自己身世而提供給自己額外幫助的人,他不想接受這施舍般的可憐,他想要證明自己就算一個人也可以做到許多事,就算沒有父母。
“回來啦林宇,到奶奶家吃個飯吧?!睒翘菘谧〉氖且粚戏蚱蓿彩瞧饺绽镎樟狭钟钭疃嗟囊患?,他們看待林宇就像看自己的孫子一樣,只不過他們居住在其他城市。
林宇與這家的奶奶最親,因為他能感受到,這家的奶奶對待自己并不像其他人那樣,而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關(guān)愛,是真切的把自己當作了“孫子”,而自己也能在對方那感受到親情的溫暖。
“不了奶奶,今天同學約我出去吃飯呢。我得趕緊回去換衣服了,他們還在等我?!绷钟钚χ蛘泻簦砼员闶秦E著的老人。
“出去要注意安全啊,可別玩的太晚?!崩先硕谥巧袂楹驼Z態(tài)就像在關(guān)系自己的孫子。
“知道啦奶奶,我不會玩到很晚的。”林宇扶著老人坐下,便起身上樓,準備換下校服,和宋季成他們出去聚會。
林宇租住的房子很小,廁所和廚房離得很久,客廳也只有沙發(fā)和茶幾,墻壁上沒有懸掛電視,而是堆滿了林宇的書籍。這房子盡管小,但對于林宇一個人來說,也是足夠了。房東是一個老爺爺,他在很久以前便回到鄉(xiāng)下居住了,這間房子是他年輕時單位修建的安置房,空著也是空著,就租給了林宇,至于租金,自然也是極少。
林宇的衣柜很小,可以說不算衣柜,用衣架懸掛在臥室外的小陽臺上的。他的衣服款式很簡單,和其他同學不同,白色的上衣,黑色的長褲,總是能在一群服裝各樣的同學中找到他。并不是他不想打扮自己,而是他沒有時間和金錢來裝扮自己,誰不想自己好看一些呢?打扮雖不時尚,卻也有一份獨特的干凈氣息。他順手取下了最近新買的白色連帽衛(wèi)衣,衛(wèi)衣上印著簡單的花紋,穿上黑色長褲以及一雙簡單的休閑鞋,在洗漱間里簡單的洗了把臉,便準備出門了。
屋外的陽光變得昏黃起來,太陽也逐漸下落,彩霞在天際一點點黯淡,最后化作灰色,消散在云朵里。
“林宇!你怎么還沒來,我們都到啦!”電話里宋季成的吼聲震得他耳朵生疼,林宇無奈的笑了笑,“來啦,馬上就到了?!?p> 今天可是林宇十八歲的生日,除了這群朋友,也只有自己的奶奶記得了,可在鄉(xiāng)下的奶奶并不會使用手機,林宇也沒有時間回去,若不是這些朋友,恐怕他會在超市的收銀臺前度過自己的成年日。
“來了來了,林宇來了?!彼渭境煽粗h處穿著標志性衣服的林宇,高興的大喊著,“快來呀,怎么這么慢!”
宋季成身邊就是林宇的幾個朋友,幾人都是在城里長大,穿著打扮與林宇自然有著較大差異??伤麄儾]有看不起林宇,反而成為了很好的哥們,陪伴了彼此的青春。
在商場旁的臺階上,就是劉雅雅,三年來一直喜歡林宇的女生。今日穿著一身淡黃色的長裙,長發(fā)飄散在身后,雖說長相并不是非常出眾,但也算得好看,有一股清新淡雅的美。見到林宇朝遠處走來,臉頰上泛出一抹紅暈,不敢直視他。
林宇自然也是看到了劉雅雅,此時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走向眾人。
“生日快樂,林宇?!贝昧钟钭哌M,劉雅雅也是別扭著走下樓梯,對著林宇說。
“喔,別人和你說生日快樂耶,你怎么沒有半點表示?”一旁的幾個哥們起哄,笑嘻嘻的看著林宇。
他尷尬的抓了抓腦袋,目光對上劉雅雅。
“謝謝?!绷钟钫f。
盡管自己并不喜歡她,可見到她還是會有些尷尬。感情這種東西玄妙的很,沒有人能說清楚。但林宇知道自己的內(nèi)心,喜歡和不喜歡他還是能夠區(qū)分的。但對方的鍥而不舍倒使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了。
“欸,我說,你就答應(yīng)她吧。劉雅雅也挺好看吶。更何況人家家世成績都不差,你怎么就看不上人家?”宋季成賤兮兮的湊近林宇,小聲的嘟囔著。
“別瞎說,什么叫看不上人家,感情這種東西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就算在一起了也不會開心?!绷钟類汉莺莸目戳怂渭境梢谎?,隨后笑著和朋友們打著招呼。
“咳咳,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準備去吃飯吧?!彼渭境捎盅b出班主任的聲音大聲說著,引得他們大笑起來。
一群人在大街上走著,時不時爆發(fā)出大笑聲,不用聽便也知道是宋季成那個小胖子在說笑話,要么就又在學些奇奇怪怪的腔調(diào)。
真好啊。林宇突然想著,有一群這樣的朋友,就算生活平淡,倒也算得上幸福。林宇從前沉默寡言,性格是在高中認識了這群朋友后才開始逐漸變得開朗起來。尤其是宋季成,這個小胖子總是會說些笑話,在無形之中改變了林宇的性格。
馬上就要離別了啊,夏天就快要到了,離開的日子也就不遠了。不知道這群人在上了大學以后能否再像這樣,無憂無慮的走在大街上,踢著石子,暢聊人生呢?
一行人聊著天,路程倒也不遙遠了,前方就是宋季成他們訂的飯店。
“你好,我們上午的時候訂了一個包廂,名字是Mr.宋。”宋季成一臉正經(jīng)的說著,身旁的一群人先是愣了愣,隨后爆發(fā)出巨大的笑死,更有人笑得蹲在了地上,完全停不下來。
“哈哈哈,老宋,你怎么能這么好笑?”林宇自然也是憋不出,在一旁大笑起來。
站在門口迎賓的服務(wù)員,盡管受過專業(yè)培訓,但在這時似乎也是被笑聲感染,邊笑邊說著,“您好,您訂的房間在二樓202,上樓后左拐就到了?!?p> 聽得服務(wù)員的聲音,這群人才漸漸停了笑聲,微喘著氣,跟在宋季成身后上了樓。
在房間門打開的剎那,房間里的燈光齊刷刷的亮起,在天花板上懸掛著“HAPPY BIRTHDAY”幾個英文字母,墻上和桌旁都用氣球裝飾了起來,照得房間里充滿了各種顏色。桌子上是一塊很大的蛋糕,上面插著十八根蠟燭,在蠟燭旁邊還有一只精心雕琢的白羊,這是林宇的生肖。
“生日快樂,林宇!”一旁的宋季成和幾個朋友都歡呼著,簇擁著林宇進入房間,歡笑聲不斷。
落座后,外面的服務(wù)員此刻也端著菜品,一道一道端進了屋子里,片刻,玻璃盤上便擺滿了盤子。
宋季成在看到菜都上齊后,整了整衣服,端起眼前的飲料,“今天,是我好兄弟林宇的十八歲生日,在高一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年...”
“說重點!”眾人笑罵道,林宇附和著,但眼眶早已紅潤。
“咳咳,今天,就讓我們以茶代酒,祝林宇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干杯!”
眾人歡快的聊著天,就連一向文靜的劉雅雅在這時也是主動參與了進來,從過去聊向未來。
就在這是,房間外進來一個服務(wù)員,手上拿著一封被精致包裝過的信,敲了敲房門,詢問說:“您好,請問林宇先生是哪位,這里有一封您的信?!?p> “信,這什么年代了,還有人寫信?”宋季成一臉疑惑的拿過信,“此信,獻給親愛的林宇?哈哈哈,這該不會是哪個暗戀你的女生給你寫的吧?”
宋季成話音剛落,眾人便是紛紛看向劉雅雅,劉雅雅瞬間紅了耳根,“不,不是我?!?p> 林宇這時也有些奇怪,自己除了這些朋友,也沒有再接觸過其他人了,怎么會有人給自己寫信?
“您好,您知道送信的人長什么樣子嗎?”林宇詢問那送信來的服務(wù)員。
“那人看裝扮不像是個中國人,一頭金白色的頭發(fā),是個男人?!狈?wù)員回答說。
的確,若不是十分親密的人會用這樣的稱呼外,也只有外國人會使用這樣的語句了。
“怎么,你什么時候瞞著我們結(jié)交了外國友人?”宋季成打趣,這座并不算繁華的城市里外國人不多,有也只是那些大學里的外教。
林宇搖了搖頭,疑惑的拆開信件,里面是一張用中文書寫的信:親愛的林宇先生:
很高興在你生日這天給你寫了這封信,這封信,即使想要表達對你生日的祝愿,也是想要邀請你加入所羅門學院的。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所羅門學院的校長,阿地力·梅洛,你可以叫我梅洛校長。我們學院是洛希大學在耶路撒冷的一個校區(qū),我們誠摯的向你發(fā)出邀請,希望你能加入我們學院。在五天后,我們學院的負責人會來到這座城市,你如果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致電。
我們是從你父母那得到的你的信息,你的母親是我們學院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我們在你出生時就已經(jīng)開始關(guān)注你。我們對你父母的去世表示哀悼,希望你能節(jié)哀。
正式的文件將會以信封的形式發(fā)給你,屆時請注意查收。很高興認識你,我親愛的林宇,希望能在學院與你相遇。
阿地力·梅洛
“我的,父母?”林宇呆呆的看著信件,寫信的人似乎認識自己的父母?可自己的父母早就在十幾年前就去世了,他又是怎么得知自己的信息的?
“所羅門學院?所羅門?”這幾個字對林宇來說很熟悉,他知道是一位帝王,但好像最近在哪里聽過。
突然,林宇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封信從手中滑落,掉落在了地板上。
那是昨晚的夢,夢里那顆靈印樹也說過所羅門這個詞。難道,二者之間有著聯(lián)系?
林宇一想到昨晚的夢,就止不住的流冷汗,夢中的場景太過真實,惡魔的身軀仿佛就在眼前浮現(xiàn)。林宇不敢再想下去了,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再真實,自己就要回到昨晚的夢里。
所有的一切都有疑點,每一件事似乎都串聯(lián)在了一起,可自己卻不知道源頭從何而來。
難道是自己的父母?
“林宇?林宇?你在想啥呢,快夾菜吃呀?!币慌缘呐笥验_口提醒,宋季成這時已經(jīng)敞開肚子大吃了,林宇卻望著眼前的杯子發(fā)呆。
“哦,好。”林宇應(yīng)答著,彎腰撿起了掉落在地的信。這一切都等著自己去解答,而昨晚做的夢可能就是自己要思考的點。
“快吃快吃,等會還要吃蛋糕吹蠟燭呢?!彼渭境梢贿叧燥?,一邊嗚咽著催促林宇。這蛋糕可是自己找了好久才訂做成功的,怎么也不能浪費。
林宇放下思緒,看著宋季成笑了笑。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也只能先過完生日,再回家思考這些怪事。
終于,在大家吃飽喝足后,點亮了蠟燭,將頭頂?shù)臒粝绾?,開始唱起了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快閉上眼睛許愿呀,記得要許愿‘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哦!”
“誰要跟你一直在一起啊!”
吵鬧與嬉笑聲不斷,林宇閉上雙眼,雙手合十,“我希望我們這些朋友能一直一直在一起,希望奶奶能長命百歲,希望我能如愿考上好大學?!?p> 在眾人的歡呼下,林宇緩緩睜開眼,吹滅了蛋糕上的所有蠟燭。
“蕪湖~”眾人歡呼,將叉子遞給林宇,準備分蛋糕。
這時,劉雅雅突然站了起來,臉頰通紅,眾人都奇怪的看著她,停下了手里的事。
“那個,林宇,我喜歡你很久了,你能答應(yīng)和我在一起嗎?”
“哇,這是當眾表白呀,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呢!”
“說兩句啊,快站起來。”林宇對著突然的一幕也是有些傻眼,在大家的推搡下起了身,隨后嘆了口氣,“雅雅,你是知道我的答案的我一直把你當妹妹一樣看待,我對你沒有那種情感?!?p> 原本滿懷期待的劉雅雅在此刻低下了頭,淚水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緊咬著雙唇,隨后又突然笑著看向林宇,只不過眼眶里的淚水尚在。
“我知道啦,但是,我不會放棄的。”說完,劉雅雅笑著對大家說,“你們先吃吧,我就先走啦。林宇,生日快樂。”
望著走出房間的劉雅雅,眾人沉默了片刻,隨后還是宋季成打圓場,“哎呀,叫她不要來的嘛,感情這事勉強不得,但我們哥幾個的感情是不會變的,快快快,切蛋糕吃?!?p> “對對對,快,宋胖子,給我們分盤子?!?p> “來了來了,你的蛋糕,拿好。”
氣氛有了些許緩解,林宇坐了下來,有些不解,自己身上到底有哪點值得對方喜歡?
“好了,不要再想了。男女感情的事本來就沒有對錯。喜歡也是沒有理由的,今天可是你的主場,快吃蛋糕?!彼渭境删拖褚粋€感情大師,總是會在需要他的時候出現(xiàn)。
林宇笑了笑,接過蛋糕,“知道了,感情大師,我倒要看看以后你談戀愛了是個什么場景?!?p> “那對方肯定是個大美女!對了,身材還要好!”
“哈哈哈,你做夢呢你!”
接近晚上十點,這群人才吃完了蛋糕,在飯店門口打算分別。
林宇和其他的朋友住在相反的方向,自然是不能和他們一起回去。
“到家了給我發(fā)個消息報平安嗷?!彼渭境膳牧伺牧钟畹募纾皠⒀叛诺氖虏灰胸摀?,注意安全?!?p> “嗯,知道了,你們到家了也在群里說一聲?!?p>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不然沒有公交了?!?p> 最后一班公交在晚上十點一十,他們是掐著點走的,正好能趕上最后一班車。
林宇走到車站時,正好趕上最后一班公交車。
林宇拉開車窗,窗外稀少的幾輛私家車在馬路上奔馳著,遠處小巷里的燈光亮起,溫暖的黃色燈光照亮小路,指引回家的人們。
林宇捏著那封奇怪的信,這一切似乎與自己的父母有關(guān)。十多年里,這還是林宇第一次從外人口中聽說自己的父母??梢粋€遠在耶路撒冷的外國人認識自己的父母,若不是詐騙,那就是自己的父母在這個學院留學過?抑或是一個詐騙信息?
想到這,林宇打開手機,搜索起所羅門學院。幾秒后,手機屏幕上跳轉(zhuǎn)出一個歐式建筑風的照片。
“所羅門學院,美國洛希大學的在耶路撒冷的校區(qū),以人文科學學科為主......我靠,還真有這么一個學院?!绷钟钣行@訝,原本以為這封信上的內(nèi)容就是隨便亂寫的,沒想到還真有。洛希大學在全世界范圍內(nèi)都很出名,怎么就輪到自己身上了呢?
“不對不對,肯定是騙人的。信上還說什么五天后學院的負責人會來,到時候辨一辨真?zhèn)尉秃昧??!绷钟钇鋵嵅⒉幌嘈胚@封來歷不明的信件,可這件事事關(guān)自己的父母,還有昨晚那個可疑的夢,這一切的一切,似乎能在五天后得出答案。
如果真的來了所羅門學院的人,那么這一天所發(fā)生的事情自然就有了解釋,若是沒有來,那也就證明這一切只是虛假的惡作劇。
“不管了不管了,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吧?!绷钟畲蛄藗€哈欠,走下公交車,朝著小樓走去?;璋档臒艄忾W爍著,這棟居民樓已經(jīng)很老了,路燈的問題已經(jīng)上報了很久,可并沒有人來及時修理。
遠處,一個戴著黃色棒球帽的男人目送著林宇上了樓,這才取下了帽子,露出金白色短發(fā),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