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來了?”林宇與沢在學(xué)院大門處等待斯?fàn)柕墙淌?,卻沒想到看見身著黑色風(fēng)衣的夏爾朝著自己這邊走來。
“跟你我一樣,去羅馬執(zhí)行任務(wù)咯?!睕g今天換下了學(xué)院的校服,白色絲衣緊貼著肌膚,露出白皙的肌膚,白色的禮服般西裝外套隨意搭在背上,修長的雙腿上是白色的筒襪,踩著高挑的白色高跟鞋。
“Hello?!睕g向夏爾揮了揮手。
“好久不見,沢。今天是輕歐美風(fēng)的穿搭?要是再扎個小領(lǐng)帶就更好看了?!毕臓栁⑿?。
“你們認識?”林宇有些摸不著頭腦。
“對啊,我們兩個家族之間生意上的往來非常密切,在歐洲和美國都投資了數(shù)個集團,也算是世交了吧?”沢將雙手環(huán)繞在胸前。
“你怎么也被派來執(zhí)行任務(wù)了?”
“新生歷練咯?!毕臓柭柭柤纾S后又眉頭一挑,“超s級不會是看不上我們這些小廢柴吧?難道是怕我們托你的后腿嗎?去了羅馬可要罩著我們這些小弟哦。”夏爾淡金色的雙眸上下打量著林宇,“能不能換一件神秘一點的衣服啊,你現(xiàn)在這樣就像是在意大利餐館里打工的服務(wù)生誒?!?p> 林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黑色的Gucci西裝套裝,黑白的領(lǐng)帶工整的系在胸口處,他還特意在左側(cè)的口袋上別了一個小胸針,以此來迎合意大利的大眾風(fēng)格。沒想到這裝扮在夏爾面前居然是服務(wù)生?那自己在學(xué)校里裝富二代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沢也點點頭,一臉正經(jīng)的說:“你別說,我也覺得有點像,這身套裝太像來自中國的留學(xué)生服務(wù)員了?!睕g笑著將林宇轉(zhuǎn)了個圈,用手撐起林宇的嘴角,“嗯,要是再加上職業(yè)假笑就更像了?!?p> 林宇有些無奈,卻又反抗不了,在二人的擺弄中凌亂。
羅馬的蓬扎島在秋天沒有多少游客,海邊度日酒店也在這段時間里進入了淡季。蔚藍的海水清澈見底,水底的海星正慢慢悠悠的爬上海灘,仿佛在效仿人們躺在沙灘上曬太陽。成群結(jié)隊的魚群在海底游動,領(lǐng)頭的是一只花紋斑駁的小丑魚,個頭比起魚群中的任何一只都要大,可能是為了震懾其他搶食的魚類。
在淺灘有一處平臺,縱橫的柵欄將沙灘的一角圍住,一條通向平臺的階梯是用白色的大理石制成的,蜿蜒著伸向蔚藍的海洋,這是為了減少海水漲潮時對階梯的侵蝕。
平臺上是一間用松木制成的小屋,架空在蔚藍的海水上,幾只海鷗正在屋前停留覓食,白色的脖頸四處扭動,發(fā)出咯吱的聲響。
帕拉西家族每年秋天都會來到蓬扎島支付高額的租金將整個島嶼租下,作為家族人員的放松場所。一個個金發(fā)碧眼的意大利男人和女人在蓬扎島狂歡,開著游艇前往遠海深潛和海釣,盡情享受靜謐的時光。每到深夜,海灘上總是火光沖天,他們將一天所捕獲的海鮮在這段時間里烹飪,圍著火堆舞蹈,享受美食;亦或是和心愛的女生一起脫掉鞋子,在靜謐的夜晚赤腳走在細沙上,伴著皎潔的月光一起談?wù)撐磥怼?p> 但今天的蓬扎島上沒有帕拉西家族成員的身影。臥沙的螃蟹將埋藏的沙子推成小球,從身體下方向后推動,用下部的細肢蹬地,倒躺著進入小坑后,揮動著腿將周圍的細沙蓋在身上,只留下小小的孔洞流通空氣。
“公爵。”一輛純黑的邁巴赫從遠處駛來,在海灘的入口處停下,門衛(wèi)早已在外等候,彎腰將大門打開。
“他來了嗎?”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莊重而又嚴肅。
“等候多時?!遍T衛(wèi)行禮。
邁巴赫的轟鳴聲再次響起,輪胎在沙地上壓過,發(fā)出沙沙的響聲,所經(jīng)過的地方留下兩條平行的劃痕。
車停在小屋外的不遠處,下車的是身穿棕色西裝的金發(fā)男子,眼神犀利的看著海面上的小屋。
“來了?”小屋里傳來一道嘶啞的聲音。
“我來了,父親。”男人踩過大理石的階梯,推開小木屋的開合門,映入眼中的是簡樸的家具裝飾。在木屋的中央擺放著白色的茶幾,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坐在軟墊上,等待水煮沸。
“坐吧?!崩先苏泻裟腥俗拢瑢芍焕L有棕色樹葉花紋的茶杯放在茶幾上,又從茶桶中取出茶葉,放入茶壺里。
“中國云南產(chǎn)的普洱茶入口微甘,嘗嘗。”老人將泡好的茶倒入茶杯中,遞給男人。
男人盤腿坐在老人對面的軟墊上,并沒有拿起茶杯。
“父親,魔神安洛先,我們真的可以相信嗎?”男人詢問。
“先喝茶吧,這可是我在云南本地購買的茶葉,比起那些在市場上售賣的正宗多了?!崩先溯p微搖晃茶杯,就像是搖晃高腳杯中的葡萄酒一般,看來還沒有改過喝酒的習(xí)慣,就學(xué)著中國人喝茶養(yǎng)生。
“嘖,這中國的茶我們外國人還是喝不明白啊?!崩先朔畔虏璞瑩u了搖頭,“中國人說,茶如人生,入口微苦,品之后甘,可我們這些喝慣了威士忌和伏特加的外國人,習(xí)慣了在酒廳里徹夜狂歡,怎么能懂這些安靜的茶葉?”
老人將茶水倒入茶幾的凹槽中,“帕拉西家族在幾百年里蟄伏于羅馬的陰影中,我們暗中發(fā)展勢力,培養(yǎng)言者,本以為終于迎來了光明的未來,想要一舉奪得意大利政權(quán),可最終還被該死的所羅門學(xué)院派出的執(zhí)行員聯(lián)合政府打壓,不得不再次收縮勢力。”
“如今魔神主動聯(lián)系,愿意扶持帕拉西家族完成大計,如果我們不能抓住這次機會,等待我們的結(jié)局只有漸漸衰亡?!崩先说f。
“可是,父親,自古以來魔神就是人類的天敵,和魔神聯(lián)手,那豈不是意味著和狼獨處一室,與整個人類站在對立面?更何況如今的帕拉西家族雖說發(fā)展緩慢,但我們也在積極進軍其他的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得到了重大進展。與魔神合作,如果魔神反撲,我們反制的概率又有多少?”
“父親,魔神在幾千年前掀起戰(zhàn)爭,一度將人間變?yōu)槭瑱M遍野的地獄,他們殘殺帕拉西家族的成員,我們難道要忘記這些嗎?我們身為言者,身上肩負的最大重任是封印魔神,讓人間恢復(fù)正常秩序。而父親您居然想要和魔神合作,讓帕拉西家族重回輝煌,想要采取這種手段,與屠戮人間的魔神又有什么區(qū)別!”
“拉文!認清你的身份!我是你的父親!”老人大聲呵斥,左手用力拍在茶幾上,滿是老年斑的肌膚不斷顫抖。
“我知道您是我父親,可是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復(fù)興家族的目標(biāo)沖昏了頭腦!我是不會支持您的行動的,家族的董事也不會支持您的!”拉文有些激動,青筋微微凸起。
“哎,拉文,你這么就不能理解父親的苦心呢?等到帕拉西家族掌握意大利政權(quán),你就將成為帕拉西家族的掌權(quán)人,你就是意大利新的皇帝!”老人面色潮紅,“等到那一刻,帕拉西家族將迎來巔峰,重新登上王座!”
“父親,您先前還在品中國的茶,依舊平靜不了您的內(nèi)心嗎?”男人臉色恢復(fù)了平靜,將一疊資料擺在茶幾上,“魔神在近幾年在全國范圍內(nèi)的活動越來越頻繁,世界各地都發(fā)現(xiàn)了魔神的蹤跡,他們想要重新獲得對人間的掌控!您真的會以為魔神會無私的幫助我們?”
老人沉默不語,渾濁的眼球盯著茶幾上用塑料袋封裝的資料,看來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很久,在這一刻終于擺在了自己面前。
近幾年魔神在世界各國活動頻繁,他不是不知道,各國的新聞中甚至也出現(xiàn)了魔神的蹤跡,只是被各國的領(lǐng)導(dǎo)人壓下熱搜,這才勉強保持住人間的秩序。但眼前魔神安洛先主動尋求結(jié)盟,如果能趁此機會奪取意大利的政權(quán),讓帕拉西家族重新登上政治舞臺的中央,就算被魔神利用又何妨?這頂多算是成功路上的小小代價罷了。
“拉文,我希望你支持父親的行動而不是如此抗拒。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帕拉西家族,為了你。”老人看向拉文,“帕拉西集團的利潤收入每年都在減少,家族在世界各地的產(chǎn)值也在縮水,如果我們不能重新掌握意大利的政權(quán),總有一天帕拉西家族會被取代,到那時我們所擁有的一切都將如泡影般湮滅?!?p> “今天叫你來,不是和你商量,而是告知。如果你不能支持我的行動,那你就暫時住在這里吧。”老人站起身,雙手按在拉文的肩膀上,“我的好兒子,我會讓你見證帕拉西家族重新走上巔峰的,到那時,你就會明白我今天所做的決定是正確的?!?p> “這地方挺適合居住的。你也不會住太久,用不了幾個月,你就會看見一個全新的帕拉西家族登上意大利的舞臺中央,而那時的你,會接手我的位置,成為意大利的皇帝。”老人微笑。
“你不會成功的,魔神與我們終究不在一個戰(zhàn)線?!崩乃坪踉缫杨A(yù)料到這種場面,眼瞳中的淡金色光芒閃爍,“我早已猜到父親您的行動,既然說服不了您,我也沒辦法動搖您在家族中的地位,住在這里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我希望您不要后悔,帕拉西家族的命運壓在一位魔神身上永遠也改變不了現(xiàn)在的處境,相反,我們會逐漸走向地獄?!?
奈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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