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本來還想放這人一馬,現(xiàn)在看來,沒有必要了。
葉照靈轉身又走到了尤加利面前:“你真不應該救我,雖然我失憶了,但是我知道,不該有人覬覦我的東西?!?p> “失去的,我會一點一點拿回來?!?p> 說完,葉照靈猛地舉起了槍托,十成力砸下去,尤加利詫異地晃了晃腦袋,不太甘心地閉上眼睛栽倒在地上。
真不錯,送上門來的小趴菜,葉照靈仍舊按之前的招式,綁號,掛鎖,一氣呵成。
沖到廠房內,葉照靈先去看了看裝在圓桶里的兩個小女孩,人還在,正依偎在一起睡得很香。
這是一對雙胞胎,巧的是,葉照靈在其中一個人裸露在外的手腕上,發(fā)現(xiàn)了一串編號。
GMP-E!-0104:0611:0819
看不懂,葉照靈果斷放棄分析,撿起兩根鋼筋走到了小黑屋門口。
里面仍然有光亮。
葉照靈看了看旁邊報廢的發(fā)電機,荒郊野嶺發(fā)電機都沒了,哪兒來的電?硬是打著手電筒也要搞事情?
這伙人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一腳踹開鐵門,撲面而來的血腥味讓葉照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掀開層層疊疊的醫(yī)用隔簾布,葉照靈看見了三張病床,病床旁邊是整整齊齊的設備。第一張病床上的吊燈沒有發(fā)電機供電,就綁著一只小手電,現(xiàn)在正搖搖晃晃的,床上躺著一個臉色慘白的女人,這個女人看起來很眼熟,血腥味兒也是從她身上傳出來的。
剩下兩個女人,中間躺著的一個就是周末。
第三個女人震驚地看著葉照靈,嘴里塞著布,嗚嗚地叫。
她是周末的朋友,幾個小時之前,公然頂撞過上級領導拒絕給葉照靈當保姆的高馬尾女孩兒。
周末昏迷不醒,葉照靈上去拍了拍她的臉,解開了她身上的束縛帶,掀開白布,她身上的衣物完好。
來到第三個女人床前,葉照靈幫她松了膀。
周末迷迷瞪瞪地醒了,看見葉照靈,嚇得魂都飛了,卻動彈不得:“葉小姐!你這么在這里?!快走!外面……”
葉照靈拉她起來,又看向高馬尾女孩兒:“現(xiàn)在不是廢話的時候,這里面兩個人呢?”
高馬尾女孩兒顯然跟周末一樣,被注射了什么東西,她眼神復雜地看著葉照靈,突然,她渾身一顫,張了張嘴,還沒說出話來。
葉照靈掄圓了鋼筋往后劈去,一聲骨裂的聲音,男人抱著胳膊痛呼一聲:“?。√鬯牢伊?!別打我!別打我!我是好人??!”
葉照靈扭頭,穿著白大褂,戴著醫(yī)用手套,男人坐在地上嗚嗚地哭,涕淚橫飛。
她果斷把手上的束縛帶綁在了男人身上,這胡子發(fā)白的老頭兒醫(yī)用手套上全都是新鮮的血。
“我真是好人啊!警察同志!都是蟑螂那殺千刀的老混蛋逼我的!”
“別給老子廢話?!比~照靈冷冷看著他,掂了掂鋼管。
這老頭賊眉鼠眼的,一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鋼管對他沒什么威懾力,老頭仍然坐在地上哭個不停,葉照靈從口袋里拿出手槍,指在了老頭兒腦袋上:“你們拿走了她什么器官?”
“你在說什么!——”
“我問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就先給你腰子上開個洞,再廢話,我就再往你肝兒上開個洞?!?p> 嘎嘣一聲,葉照靈給槍上了膛:“我可不是警察,對于犯罪,沒什么好忌諱的?!?p> 葉照靈走到第一個女人面前,掀開她身上的白布。
詭異的是,她全身赤裸,渾身是血,檢查一下,身上卻沒有一點兒傷口。
葉照靈拿槍抵住了老頭的頭:“我的耐心沒了,決定送你上西天?!?p> “我說!我說!”老頭兒呼吸急促了起來,“腎!我們取走了她兩個腎!”
“還有呢?!”
“本來是要拿走她心臟的!但是突然停電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割了她的腎!別殺我!別殺我!我真的沒想干這種事!都是他們逼我的!——”
葉照靈冷笑一聲,高馬尾女孩兒見狀不對,虛弱地撲騰了一下,勉強叫了一聲:“不要殺他……你,別沖動……”
老頭也啞著老煙嗓叫得像鴨子:“別殺我!別殺我!我什么都說!”
葉照靈眨了眨眼,這老東西不老實,嘴里喊著什么都說,實際上蚌殼咬得比王八還嚴實。
葉照靈就像是什么都沒有聽到,咔嚓一聲扣動了扳機,老頭兒被這聲音嚇得渾身冒汗,抽搐著躺在地上不動了,等兩分鐘后他回過神來,瞪著葉照靈的眼神兒好像是見了鬼。
“哎呦,槍里的子彈竟然用完了?!?p> 葉照靈抄起鋼筋:“看著我干什么,槍里的子彈恰好打完了。我槍法不太好,十五顆子彈,全都霍霍了,浪費在你們這種人身上,嘖嘖……真是不劃算。”
葉照靈一把拽著老頭兒起來,這個一米八左右一百八斤的老胖子在葉照靈手上就跟小雞崽子一樣,被單手拎了起來。
被拖到受害者床邊上之后,老頭兒臉上的橫肉抖個不停。
葉照靈知道,這家伙現(xiàn)在這一刻,才算是真的信了她的鬼話,把她當成地獄里的閻王了,怕就行,怕才會聽話呢。
不過有一說一……
哈哈,真是不驚嚇。
他渾身發(fā)抖,冷汗直流,一改剛才懦弱可憐的樣子,死死盯著葉照靈:“小黃毛丫頭!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這時候,葉照靈輕輕撩了撩自己腦袋邊上垂落下來的流蘇,老頭兒的臉色,緩緩露出一個輕飄飄的笑容。
“敢抓我的人,你們才是——”葉照靈掐著他的脖子,眼睛居高臨下盯著他,“膽,大,包,天。”
手電筒慘白的燈光從上往下打在葉照靈的臉上,襯得她像夜晚游蕩的幽靈一樣,恐怖瘆人。
老頭兒堅硬地心里防線逐漸崩潰,頹然地被葉照靈丟在地上:“你能找到她的腎,我就能讓她重新完好無損。”
“我對你有用,別殺我?!?p> 葉照靈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呆在床上的兩個女孩兒,蹲下來湊近老頭不停流汗的臉。
她湊一厘米,老頭就躲五厘米,直到躲無可躲:“你要干嘛?!”
葉照靈微微一笑:“你有那東西嗎?”
老頭瞪大了眼睛:“什么東西?!”
“就是那東西!”
“我可是正經(jīng)的醫(yī)生!就算是干違法犯罪的事,我也只會幫忙嘎人腰子,割一割器官什么的!老子可不沾……毒!”
葉照靈撇嘴:“想什么玩意兒呢?我要那種沒用的東西干什么!我說的是,腎上腺素?!?p> 老頭兒詫異了:“你要那東西干什么?”
葉照靈手指頭點了點后邊兩個女孩兒:“你給她們打了藥,你覺得我會放心她們待在這里嗎?”
她們需要有自保能力,躺在這里就只能做待宰的羔羊。
這一伙兒八個人,被葉照靈打包了五個,四個關在集裝箱里,一個現(xiàn)在也是她的階下囚,還剩下兩個最不好對付的,已知其中一個叫熊二的,手里有危險武器,最好的情況,就是他只有炸彈,最差的情況,則不知道他除了炸彈,還有什么殺手锏。
老頭兒無語:“有是有……”
葉照靈聲音冷了下來:“還要再吃點兒苦頭才聽話,是嗎?”
“只有一針……”老頭兒眼睛瞪地紅血絲暴起,肉痛不已,看著葉照靈的眼神兒恨不得跳起來活啃了她。
“你這種表情干什么?有必要嗎?腎上腺素又不貴……”
“它本來是不貴!但是能跟我改良的比嗎!那里面老子可加了足足五種稀有溶劑!都是有價無市的神奇物品!就算是你現(xiàn)在休克在我面前!呼吸都停了四個小時了!死得透透的了!老子這一針下去,尸體都僵成人干兒了!也能給老子跳起來跑個一萬米!我改良了的腎上腺素!那可是救死扶傷的神藥!能跟普通的破爛兒一樣嗎?!”
葉照靈抱著手臂,撩了撩頭發(fā),拿鋼筋敲了敲床腿兒。
老頭兒聳拉著的左手抖了抖,下巴抬了抬,葉照靈順著他的指示,找到了一個小鐵盒子。
里面躺著一只奇怪顏色的針劑。
一半兒藍一半兒紅。
葉照靈懷疑地看著它:“這是腎上腺素?”
老頭兒搖了搖頭:“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jīng)不能用這個名字稱呼它了,我把它叫做,裂隙之光。不過它確實是腎上腺素改良而成的,見效比腎上腺素還快,通常情況下,腎上腺素六到十分鐘起效,它注射進去,三十秒內,當場見效?!?p> 葉照靈有點兒無語:“名字還挺文藝。”
“心臟注射。它只能心臟注射……”老頭不屑的說,“在我輝煌的一生里,這種東西只是滄海一粟罷了。”
葉照靈麻溜給他松了綁,老頭兒顫顫巍巍走到周末床前,用注射器抽取試劑。
葉照靈站在他背后,發(fā)出一聲笑,老頭兒手抖了抖,強裝鎮(zhèn)定地說:“又怎么了……”
葉照靈拿鋼筋磕著地面:“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這種時候了,還?;ㄕ??”
“……你……你什么意思?!我可是專業(yè)醫(yī)生!你質疑什么都可以!請不要質疑我的專業(yè)性!”
“呵,你踏馬給她們兩個都注射了鎮(zhèn)靜劑,周末她的體質明顯比另外一個弱的多!她連鎮(zhèn)靜劑的藥性都受不了!現(xiàn)在連話都說不出來!”葉照靈慢慢走到老頭兒面前,嘴唇微彎,眼睛卻冷得嚇人,“你給她注射這種強效藥劑,害死她的概率,應該很大吧?”
“……”老頭兒縮了縮自己的右手,生怕葉照靈沖過來把自己吃飯的手給霍霍了,吞吞吐吐“……我可沒這個意思。”
此刻旁邊的女孩兒也反應了過來,掙扎著說:“給我打吧,周末她有心源性哮喘!不能打腎上腺素的!”
葉照靈看了一眼老頭兒。
老頭兒狠狠一針扎在女孩兒心肌上。
女孩兒卻看向葉照靈,仿佛看著她才能得到一些力量。
注射完藥劑三十秒后,女孩猛地坐了起來,吸了一口氣。
“我是孟??!”她吼了一聲,眼睛看著葉照靈。
記住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