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同行之人
蘇良剛剛就想提醒場上眾人,那名黑衣男子作弊,但是想了想后,還是算了。
這些人信不信自己的話都兩說。
而且王家這幫人,連林青青頭上那根紅繩,都能耍賴,需要檢驗一番。
他所說的話,自然也會被質(zhì)疑。
更會暴露自己的特殊能力,不太值得。
王寇端坐在臺上,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雖然沒有贏下這場比試,但能將林青青重傷,已經(jīng)算是一個能接受的結(jié)果。
看了眼臺下的林青青,王寇輕蔑一笑,“林姑娘,一勝一平,如何算?”
這種‘拜山’,身為東道主的一方,會占一點優(yōu)勢,挑戰(zhàn)者,必須做到勝兩場,方才算贏。
一勝一平一負,則算敗。
林青青正要忍痛開口,正在為其包扎傷口的蘇良立即出聲制止,“別說話,剩下的交給我?!?p> 蘇良不緊不慢,細心的將少女的右手包扎好后,緩緩抬頭,看了眼王寇,疑惑道,“王家主,媳婦娶太多,腎不好,眼神也不好?”
“沒看到這還站著個大活人么?”
他的特殊能力,雖然看不穿王寇的實力。
但可以看出,這人雙眼無神,眼袋極重。
根據(jù)流民村的老中醫(yī)所說,很明顯是腎虛的表現(xiàn)。
這種醫(yī)理,流民區(qū)里的獵人,基本都掌握一點,關鍵時候可以救命。
王寇雙眼微瞇,臉色陰沉,冷冷的看向蘇良。
他自然記得這個跟林青青一起來的小子,不過這人氣息似乎不是很強,便一直沒將他放在眼里。
蘇良看向王寇越發(fā)陰沉的臉,更加確定此事,一本正經(jīng)道,“臉黑而干焦,氣虛體胖,淫邪入體,房事過多,腎精久耗,王家主如果不介意,我可以給你寫一幅方子,一日三次,七日保證見效?!?p> 王寇臉色越發(fā)漆黑,有種想出手拍死這小王八蛋的沖動。
蘇良看了眼滿臉怒容,想殺人的王寇,硬生生把那句,‘你看,臉更黑了,還易怒,這正是腎虛的表現(xiàn)?!北锘亓硕亲永铩?p> 再說下去,估計這人拼了老臉不要,也得讓他交代在這!
王寇怒火中燒,咬牙切齒道,“怎么,下一場你上?”
蘇良微微一笑,“主力累了,做替補的只好上場咯?!?p> “王家主,我才一階,你若敢再派名四階高手來,信不信我當場認輸?!?p> 旁邊的林青青,聽聞之后,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這貨真是到哪都能碎嘴幾句!
但是想了想,那個一路給自己大哥說媒的王茍,突然間又能接受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王寇看了眼,這個打扮得像下地干活的少年,冷笑道,“放心,你這個年紀的四階修士,我王家也就一個?!?p> 蘇良瞬間松了口氣。
看來自己猜得沒錯,這件封印物有限制,并不能無限使用。
不然僅憑他剛剛激將王寇的幾句話,他能直接下場,扒了自個的皮。
王寇怒意稍減,胸有成竹的樣子,“不過三階的,倒是還有一個,小兄弟要不要現(xiàn)在認輸?”
蘇良面容古怪,四階不行,你來三階,不講武德是吧。
只見少年來回踱步,面露為難之色,一番猶豫之后,最終咬咬牙,答應了下來,“我這人怕疼,你們下手可得輕點,咱們走個過場,糊弄一下我老板就行!”
王寇笑而不語,他相信此人是名一階覺醒者,但肯定不信什么‘怕疼’‘走過場’之類的鬼話。
從林青青的本命物就可看出,這小子能同她一路,他的本命靈物,至少是C級以上,甚至B級都有可能。
王寇殺心漸起,“先說好,比試之中生死自負,怕死可以認輸!”
蘇良一副怕得要死的模樣,猶豫一番后,才重重點下頭顱。
“既然答應了,那就準備開始吧。”
王寇說完之后,冷哼一聲,返回自己的位子,開始閉目沉思起來。
他剛剛特地注意了一下,那個頭戴斗笠的少年,在剛剛運用靈氣撕扯衣服之時,確實只有一股靈力波動,做不得假。
但是這股靈力似乎連他都不曾見識過,分辨不出來是什么等級的靈物。
王寇對自己兒子王澤使了個眼色,右手再輕輕劃過脖頸。
一位大勢力的嫡系,他不敢殺,但是只能算小角色的一階螻蟻,死了也就死了!
無非是賠點錢罷了!
王澤心領神會,腳踩圍欄,一個躍起,直接落入場中。
王澤現(xiàn)在算是王家最年輕的三階修士,和那小子差不多大的年紀,自然在規(guī)矩之內(nèi)。
雖然他的三件本命靈物都出自白霧禁區(qū),兩件D級一件C級。
但等級壓制,殺個一階,手到擒來的事。
林青青癱坐在地,看著面前裝模作樣,使勁作死的少年,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她回過神后,覺得自己考慮得不周,王家派出一名三階覺醒者,就算這小子有A級本命物,也必敗無疑。
但是想了想,如果有靈物‘本命神通’的加持,說不定是有點機會,勝負大概在四六之數(shù)。
蘇良倒是異常淡定,他的信心來源,其實很簡單。
自己紙面上的實力,雖比不過一名三階覺醒者。
但剛剛上場的王無,都可以使用武器。
這就好辦了,蘇良摸了摸頭上的‘斗笠’,他感覺自己這片龍鱗,似乎比王石那面大地之盾要結(jié)實得多。
他路上的時候,就用腰間的斷劍試過了,砍不動。
完全砍不動,而且一絲痕跡都不帶印的那種。
一件足以媲美三階土屬性覺醒者的防御靈器,無疑可以增加自己的勝算。
思索一番后,蘇良轉(zhuǎn)頭,問了林青青很關鍵的一個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將那小子打死了,咱們能活著走得出去嗎?”
林青青轉(zhuǎn)頭,看向一臉真誠的蘇良,神色有些恍惚,“應該能,不過以王家的性格,咱們估計得賠點錢!”
“得,那我收斂著點,”提到錢,蘇良瞬間老實了。
自己一個窮光蛋,哪來的錢?
面前少女更慘!
負二代!
這王家真是打得一手好主意,生這么多女兒,兒子,不僅能養(yǎng)一件封印物。
還可以掙錢發(fā)財,以王家的行事作風,經(jīng)常有家族嫡系在外面讓人弄死,然后賠錢,這可是一大筆收入。
怪不得能這么有錢,真是學到老,活到老!
林青青看了眼場上的王澤,開口問道,“怕嗎?”
蘇良笑道:“不怕,但多少有些不習慣。”
他確實不習慣,不習慣的是,自己流民區(qū)的那些下三濫招數(shù)不能用咯。
比如,撒石灰,吐口水,潑尿啥的!
這內(nèi)城打架,確實不比流民區(qū),喜歡整些面子功夫。
就像兩座不一樣的江湖,各有各的規(guī)矩!
場上的王澤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看了眼這個打扮得花里胡哨的男子,譏笑道,“農(nóng)夫兄,還打不打?”
臺上哄笑聲四起!
蘇良置若罔聞,獨自前行。
他曾問過林青青一個問題。
這場架,為什么只能勝,不能敗。
雖然這一天或許會很久,很久!
但總有人在這條路上獨自前行,亦有同行之人!
蘇良當時聽得云里霧里。
他不好斷言這幫人如此做,值不值得。
但是有人教過他,滴水之恩,報以涌泉。
蘇良腳步堅定,邁步踏入場中站定。
少年頭顱微抬,身上青碧色靈氣緩緩亮起,郎聲道。
“同行者,蘇良,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