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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夜,隱疾王爺睜開眼

第九十一章 肺癆

  今日前往將軍府的侍衛(wèi),聽到涵寶命令,立即齊刷刷地跑到跟前,站成兩排。根據(jù)涵寶的口令,立正,向右轉(zhuǎn),向右看齊,向前看,個個昂首挺胸,精氣神十足。

  戰(zhàn)北宸瞧愣了。

  涵寶沖著他洋洋得意地炫耀:“瞧見沒,這叫士氣,我們這叫軍隊,要講究軍容軍貌軍紀。”

  十幾個侍衛(wèi),人不多,但是戰(zhàn)北宸卻從他們標準劃一的齊整動作里,看出了進步與改變。

  不過是短短一下午的時間而已,竟然就脫胎換骨,全然不同了。

  他望著跟前的侍衛(wèi),眸光閃爍,若有所思。

  涵寶模仿著沈清歌的架勢,抬手打拍子。

  侍衛(wèi)們震耳欲聾的歌聲突然噴薄而出。

  “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

  歌詞很簡短,沈清歌刻意簡化過,刪除了那些難記的歌詞。大家反復(fù)練過幾遍,就已經(jīng)純熟,在戰(zhàn)北宸跟前唱出自信磅礴的萬丈豪情來。

  這歌很有感染力。尤其是經(jīng)歷過戰(zhàn)火洗禮的人,很容易產(chǎn)生共鳴。

  大家誰也沒有笑,站著的身姿也變得筆挺,似乎透過歌聲,看到了那些浴血奮戰(zhàn)在戰(zhàn)場上的弟兄們,為了保衛(wèi)家國,奮不顧身,同仇敵愾,不由肅然起敬。

  這真的是那個平日里嘻嘻哈哈,不拘小節(jié)的王妃娘娘訓(xùn)練出來的?

  透過這些士兵,戰(zhàn)北宸也感覺自己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沈清歌。

  在殘酷的戰(zhàn)爭洗禮之中,血腥的殺戮里,這個女人卻倔強地傲然迎風而立,一身颯爽風骨。

  真正的將門虎女。

  安靜地等到合唱結(jié)束,士兵散去,戰(zhàn)北宸仍舊難以置信:“這當真是你九嫂訓(xùn)練的?”

  涵寶也沒瞞著,將褚文靖搭臺唱戲,羞辱自家九嫂的事兒,跟戰(zhàn)北宸說了。

  戰(zhàn)北宸默了默:“她竟然沒有當眾戳穿褚文靖與沈明雅背叛她的事情?”

  涵寶搖搖頭:“沒有,一個字兒都沒提?!?p>  戰(zhàn)北宸勾唇笑笑:“她一向睚眥必報,有仇不隔夜,這次竟然忍受褚文靖的羞辱,既沒有還嘴,也沒有動手,那就說明,時機還不到。”

  “什么時機?”

  “自然是可以出其不意,讓二人身敗名裂的時機?!?p>  涵寶哼了哼:“簡直氣死我了,若非九嫂攔著,我非要跳進侯府,將他褚文靖揍一個鼻青臉腫,等什么時機?”

  戰(zhàn)北宸微瞇了眸子,凜冽的殺氣內(nèi)斂:“想打就打,自然有九哥護著。只是打人么,咱要有理,抓住時機,打了才能白打。

  就如今日,你若是真的闖進侯府滋事,豈不正好如褚文靖所愿?跟你九嫂學著點吧,她肯定在醞釀一出好戲呢?!?p>  這個女人絕對不好惹啊。他褚文靖活該要遭殃了。

  將軍府。

  沈清歌這幾天小日子相當自在。

  沒有了戰(zhàn)北宸的監(jiān)視,可以自由自在地出入將軍府。

  真正的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姜氏母女二人雖說瞧著她不順眼,但可能是戰(zhàn)北宸的大手筆震懾到了二人,也不敢作妖,難為沈清歌。

  只是她們心中有鬼,請人在院子里偷偷貼了黃紙朱砂符箓,還養(yǎng)了一條純黑色無雜毛的護院狗。

  沈清歌不過是付之一笑。

  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不來招惹自己,最起碼的和平還是能維持的。

  今日與涵寶約好了外出看診,對方描述的病癥是久咳不愈,而且咳血,消瘦乏力。

  這樣的癥狀,一般沒有郎中愿意接。

  通常都是病入膏肓,無藥可醫(yī)了,誰也不愿費力不討好。

  可對方在藥堂一連侯了三日,可見求醫(yī)心切。

  沈清歌決定前往看看,盡人事聽天命,假如真是回天無力的病癥,可以改善病人生活質(zhì)量,延長生命也是好的。

  涵寶與車夫過來將軍府,按照那人留下的地址,一路找過去。

  地方很好找,地處街面胡同,是一座青磚紅瓦的小四合院。

  兩人在大街上就下了馬車,打聽著往里走。

  涵寶敲門,開門的是個小童,約莫十三四歲年紀,長相秀氣。

  涵寶稟明來意,小童早就得到吩咐,將二人讓進院子里,關(guān)閉院門,就上前敲主屋的門。

  正對著院門的,就是主屋,房門打開,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身形不算高大。

  也不知道是作何營生的,不似大街之上那些面膛黑紅的做苦力的漢子,白凈面皮兒,刮得干凈,就連個胡茬子都看不到。

  小童沖著他回稟了沈清歌二人的來意。

  白凈男子瞅著沈清歌二人,瞇著眼睛,說了一句:“來了?”

  那腔調(diào),沈清歌覺得,似乎有那么一點怪異,說不上是哪里不對,反正聽著十分不舒坦,覺得陰陽怪氣的。

  沈清歌點點頭:“在下就是千金堂的大夫,請問病人現(xiàn)在何處?”

  “就在屋里,進來吧?!?p>  男人轉(zhuǎn)身就回了屋,適才那個小童守在門口,袖著手,規(guī)矩地盯著腳底下。

  說實話,這男人態(tài)度有點淡漠,甚至有種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倨傲。

  沈清歌因為時間有限,所以每天看診的病人并不多,一般殷切求醫(yī)的人家,見到她的到來,大都好像見到救星一般,十分激動,將她奉若上賓。

  這人能派人在千金堂一連侯了三日,可是見到自己的時候,卻愛答不理,好像在打發(fā)上門的叫花子。

  沈清歌跟在那人身后,一進屋,就聽到有人在咳,咳得挺厲害,就像是把心都咳出來似的,但是仍舊不解氣。

  男人撩簾進里屋臥室:“病人就在這里了。你給瞧瞧,究竟是什么病癥?”

  沈清歌邁進里屋,迎面的拔步床床帳低垂,只露出一只干枯的手,手背的青筋都凸了出來,就像是蜿蜒的蚯蚓一般。

  男人進屋,自顧就在窗戶根下頭的椅子上坐下了,用一方白凈的帕子捂住口鼻,離那病人遠遠的。

  沈清歌壓下心里的狐疑,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到跟前,一番望聞問切,詢問過帳子里的病人,究竟是什么癥狀。

  病人說話有點吃力,就連多說幾個字都會氣喘。

  沈清歌給他做過痰抗酸桿菌與胸部檢查,結(jié)合癥狀,病因并不難確定。

  肺結(jié)核,古代叫做肺癆,就是無藥可醫(yī)的絕癥。

  沈清歌將自己的診斷結(jié)果告訴了那名男子。

  男子似乎早就知道,捏著嗓子怪腔怪調(diào):“我知道他得的是肺癆,我就想問問,你可有辦法醫(y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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