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爾虞我詐
月光依舊,烏云已散,還回一片朗朗夜空,暴雨已息,狂風不作,林中出現了三條人影,原來是剛才的兵衛(wèi)去而復返,不知為何。
“完了,我把刀弄丟了,還有那該死的一大塊肉,回去交代不了,可能是死罪啊,你們兩人必定活罪難逃,快快跟我尋找去?!庇谑侵灰娙龡l人影不斷搜索著,暗夜朦朧,夜光微弱,巨坑周圍找了個遍一無所見。
“我記得刀是飛往那邊,去那找找。”三人繼續(xù)尋去,確實發(fā)現巨刀帶著氣勁穿過樹林的痕跡,喜出望外,沖了過去。
“啊——停!”只見眼前是一道萬仞峭壁,下面彷如無底深淵,月光無法透射,黑暗中,好像無數鬼魅在嘶嚎。
“這峭壁看起來很深啊,根本看不見底,咋辦?”弄丟刀的兵衛(wèi)問道。
另一人打趣道:“不就是個陡壁也說不定,要不等到天亮,再下去查找?”
第三人有點害怕的說:“可是,妖皇回去等得不耐煩,怪罪下來,那可死罪啊?!贝巳嗣黠@比較擔心,害怕回去晚點會受罰。
“難道現在下去嗎?”丟刀的問。
“下去就下去吧,怕什么,憑我們的功力,難道還怕這點高度?”另一人說。
“對對,現在下去吧,反正我們有夜視能力,還怕看不見嗎?”
“好吧,那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跳下去,好有個照應?!眮G刀的人說。
“哎呀,數什么呢?你這個懦夫,那我先跳下去吧?!闭f罷作勢欲跳。
“啊,別,別,一起吧,這樣比較好照應。來,一,二,三”丟刀的人說罷,一躍而下。
“你怎么沒跳?”另一個人問膽小的道。
“我怕黑啊。你跳下去陪他找吧?!蹦懶〉那忧哟鸬馈?p> “我真不知道像你這種膽小鬼是怎么當上妖皇十兵衛(wèi)的?”說完用疑惑的眼神上下大量,繼續(xù)道:“不過刀是他弄丟的,他一個人找就行,我們找個對方休息,等他上來再說?!?p> “好好,我正有此意?!闭f罷,兩人相繼離開,留下無數鬼魅的哀嚎。
他們卻不知道,早在暗中有兩雙眼睛一直監(jiān)視著他們,直到確定他們離開之后,才緩緩來到懸崖邊上。
“如果我沒記錯,這里,應該是讓人聞之喪膽的‘無法地帶’的‘鬼見愁’?!币蝗苏f道。
“那個手臂應該是戰(zhàn)天皇子的手沒錯,現在怎么辦,我們怎么回去交差?”
“神女叫我們去救,我們卻躲在暗中不敢出來,雖說我們來的時候,戰(zhàn)斗已經結束,但告訴誰去?唉,這下頭疼了?!?p> “那個傻子跳下去,看樣子兇多吉少,我們留在這也沒什么用,看來只能回去,得想個法子蒙混過去才行?!?p> “對了,我們回剛才那個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肉屑之類,說皇子被打粉身碎骨了,只剩肉屑證明?!贝巳颂嶙h說道。
“好建議,快去。”說罷,兩人鬼鬼祟祟的向巨坑掠去。
兩人來到坑上,只見眼前哪有什么大坑,明顯就是一個水漲到一半的大水湖,只見大量的泥水從坑沿上滑落,已經把所有痕跡掩埋,坑上由于前段時間的暴雨形成大量積水,早已順著低洼把巨坑變成水湖了。
“這下好了,什么都沒了?!?p> “我還有一個法子,我們帶著重傷回去,就說不敵妖皇,沒救成皇子。我想,神女也不會在眾人面前這樣殺我們吧?!碧嶙h的人再次提議。
“嗯。”另一人略一思索,頷首道:“也只能這樣了,來,你朝我大腿打一掌,記得別傷到筋骨?!?p> “那我來了哦。”說罷,提意見的人運氣功力,一掌拍了下去,只見另一人踉蹌倒退,痛的面色蒼白,直接跌坐在地。
“啊,你沒事吧?我出手已經夠輕了,再加點力,真怕把你打死了?!碧嵋庖姷娜思傺b很關心的樣子,走向前去查看同伙。
“你把我腿打斷了,這下好了,一會就拜托你背我回去吧?!贝巳艘桓笨煲赖哪樱b牙咧嘴的說道。
“唉,我真倒霉。不過這樣更能取信于神女了。好吧,一會我背你,該你了,給我左手臂輕輕一拳就行,別打腿,要不沒人背我們回去?!碧峤ㄗh的人盡量讓自己別笑出聲來,奈何滿眼的笑意又怎么藏得住。
暗夜之中,他卻沒發(fā)現自己的同伙目露兇光,本該輕輕一拳打他左手臂的,卻變成讓他再也無法笑的絕命一招。
看著稀爛的同伴腦袋濺出來的腦汁,斷腿的人卻站了起來,運起內元在尸體上再插出幾個窟窿,只見他像惡鬼一樣狠狠自語:“叫你打斷我的腿,叫你打斷我的腿......”然后把鮮血涂抹在自己的身體上,頭上,弄了一會,扛起同伴尸體,消失在黑夜中??磥硎腔厝グ缪菘嗳庥嫿徊盍耍赖乐U惡,人心的詭詐,令人唏噓!
話說跳下“鬼見愁”萬仞懸崖的兵衛(wèi),借助朦朧月光發(fā)現,自己這一跳大錯特錯,驚覺同伴沒有跟自己一起跳下去的同時,被出賣的不忿油然而生。
他想借力躍回崖上,卻又擔心被妖皇治罪,猶豫之際,耳邊風聲呼嘯,身體急墜,勉強穩(wěn)住身影,觀察四周看看有沒有什么東西可抓著,最好有生長在懸崖邊上的樹木,但是一無所見。
而越往下,視野越差,月光依舊穿不過下面的濃霧,雖說練武之人在黑夜中還是能看清近距離的事物,但他發(fā)現,自己真的成了瞎子,有目無睹,一片漆黑和狂風呼嘯,仿佛地獄群鬼在為他的到來而雀躍歡喜。
不一會,恐懼已經充斥整個腦子,這樣下去,他非死不可,就算下到下面,怎么上來還是個問題。
濃稠如墨的霧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墜入稠糊之中,呼吸開始困難,急墜如流星的身體越來越難以保持平穩(wěn),不行,他真的感受到死亡在逼近,恐懼頓時升華,下意識他使出‘御空術’,急墜的身影像剎車一樣慢慢停下,然后沖天而起,急速往崖上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