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陰陽雙鑄
黑色武士見老者居然不吭一聲,用腳踩了下石頭,石頭往下拉扯導致老者肩膀被短劍割得更厲害,忍不住又發(fā)出一聲呻吟:“好個老鬼,這么嘴硬?!闭f完來到躺在地上的那人身邊,扯著頭發(fā)提了起來:“你再不說,這次我可不是打暈而已,我數三下,他就沒命!一!”
見老者無動于衷,用空出來的右手捏住了那人的喉嚨:“二!”
老者似乎心意已決,悲切哭到:“賢弟,恕為兄不能出賣族人,你死后,為兄馬上去陪你,不會讓我們‘陰陽雙鑄’陰陽相隔。”
黑色武士聞言大怒,額上青筋暴露,他想不到老者居然如此狠心,寧愿看著兄弟死都不愿屈服,不由得狂笑起來,卻又馬上神色擔心的看向四周,戛然而止,被另外兩人看著,略顯尷尬。
老者旁邊其中一個身材稍微瘦點黑衣武士道:“老奎,你可別真的弄死他,要不這老鬼發(fā)了瘋尋死,我們可是得不償失啊?!?p> 老奎怒道:“他奶奶的,我真想把他弄死,看他真的說不說。被你這樣一說,他還怕什么?天快亮了,他再不說,一會被隊長找到,我們就什么都沒了。”
最后一個黑衣武士道:“沒就沒吧,萬一被隊長知道,可是命都沒啊?!?p> 老奎聽到這話,更怒了:“你這么怕死,還想有什么出息?難道你愿意一直被那黃毛小子騎在頭上?”
瘦武士連忙示意:“噓,小聲點,這話如果傳到隊長耳中,可別怪我出賣你。”
老奎這下真的失控了,居然毫無征兆的一把捏斷了昏迷著的那人的喉嚨,只聽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那人的頭失去支撐垂在了一邊,老者見狀,放聲大哭,卻被旁邊的黑衣武士捂得死死的,聲音只能隔著喉嚨細微的傳出。
“死了,老鬼,你再不說,我就把你手腳一條條卸下來?!崩峡鼝汉莺菡f道。
瘦武士一下跳到了老奎面前道:“你瘋了,你把他胞弟殺了,還想他告訴你?”
老奎眼睛一瞪:“我就不信在我的酷刑之下,他敢保留半個字。反正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老李,我可不想一直被那個黃毛小子騎在頭上,只要這老鬼答應說出來,我放他一條生路?!?p> 樹上的玉玲瓏感到愧疚,自己原本在老奎數到第二聲的時候就想救人了,不料對方卻停下講話,還以為真的因為擔心老者不說而不敢殺他的胞弟,沒想到,此人行為如此極端,一條人命就這樣在自己眼前消失了,想到自己失去丈夫的悲痛,她對老者感同身受,于是示意怪人,準備救人。
瘦武士挺身攔著老奎,神色嚴肅的道:“老奎,你可別想再動他,我會想辦法讓他說出來。否則,不但得不到東西,回去也可能死路一條。”
老奎用手想推開他,吼道:“閃開!得不到就是死,得到就是他死,不搏一搏,怎么知道。”不料手還沒碰到瘦武士,已經被對方一掌拍來。
老奎見狀,大吃一驚,卻反應神速,用手擋住,但也被對方力氣推得往后退了幾步。
這下可真把老奎氣得全身衣服無風自動,雙手往腰間似乎想拿武器,人卻已經沖向瘦武士,卻突然發(fā)現武器不在,早已用來把老者釘在樹上了,大驚之下,被瘦武士的劍光迎面撲來,于是兩人纏斗了起來。
與此同時,怪人已經在玉玲瓏的授意下,閃電般沖了過去,無匹刀芒無聲無息的從上往下砍向最后一個黑衣武士。
黑衣武士驚覺已遲,雖然勉強后跳躲開,卻依然被刀芒在左胸直到腹部留下一道長長的傷痕,鮮血狂噴而出,此人也是了得,急忙點了幾個穴道穩(wěn)住傷勢,蹲坐在地,同時叫道:“有敵人!”
怪人行動速度,一把切斷綁在老者腿上的繩子,石頭應聲落地,一邊拔出插在老者肩上的雙劍,趁老者掉落下來時快速背著他逃離現場,離開前不忘把雙劍往反方向丟去,瞬間沒入密林不見。
正在打斗的老奎兩人大驚失色,這下好了,人被救走了,于是急忙追了過去,而老奎發(fā)現自己的武器雙劍居然被扔掉,一時不知道去哪找,跟著瘦武士追去的同時給受傷的同伙留下一句話:“快幫我找回兵器?!?p> 那邊,老者突然被救,卻不見得開心,雖然插在肩上的雙劍已經被拔了出來,鮮血直流,卻明顯還是被某種手法控制,一時無法動彈,任由怪人背著,風馳電摯般離開,只見他放聲大哭:“不要救我,我胞弟已死,我要回去報仇,快放我下來?!?p> 玉玲瓏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幫他點了穴道止血,一邊展開身法一邊輕聲道:“前輩莫聲張,免得引惡人前來。如果前輩真能自己行動,一會如能撇開他們的追蹤,我們就各奔東西,互不干擾。但此時晚輩也是深陷險境,只能先找個安全對方再說?!?p> 老者雖傷心欲絕,卻也是明理之人,立馬發(fā)現了玉玲瓏他們的情況,抬起淚流滿面的臉,看見一個穿著破爛衣服的女子,身前套著一個藤條框框,框里居然有兩個正在睡覺的嬰兒,天啊,而被著自己逃跑的這個人,一身的樹皮樹葉打扮,粗實的脖子連接著一個一根頭發(fā)都沒的肉團,近距離一看,真把他嚇得差點驚呼出聲,特別是那個耳朵,居然沒有耳洞,這哪里還算是耳朵?
看來他們跟自己一樣,正在被人追殺,而從衣著判斷,他們應該經歷非人遭遇,因為從那破爛襤褸的衣服材質來看,可不是普通人能夠穿上的,隱約間,老者似乎明白了什么。特別是,對方居然還帶著兩個那么小的嬰兒,卻沒有顧慮自己可能被暴露而救了他,心中不由的又是感激又是感動。
前后遭遇如此差別,想到自己那胞弟可能曝尸荒野,不由得老淚再次縱橫。
不過此時最重要的,是按照這個年輕女子所說,找個安全地方,然后分路揚鑣,免得因為救了自己而害了人家。于是老者不再言語,趁著躺在怪人背部這時間,默默的調息,打算突破體內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