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言閣云又帶著張遷來到了地下客廳。
陳克心干癟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不過那笑容比哭還難看:“言長老,我可以出手幫你,不過我們丑話說在前面,你現(xiàn)在有什么要求不提,以后再提我可就不認了。”
言閣云嘿嘿笑了兩聲:“憑我們的交情,這點事不過是隨手而為,還談什么條件,只要你愿意出手治病,后面的事情就交給我?!?p> 陳克心仔細盯著言閣云的表情看了又看,似乎沒有看出什么可疑的地方,他緩緩起身,吩咐道:“來人,去準備儀式陣法!”
旁邊兩個勁裝男子領命進入了后堂。
言閣云的表情有些意外:“這樣會不會有些倉促,不準備一下嗎?”
“哼!”陳克心陰險一笑:“你想做什么我還不知道嗎?這次不需要你參與,我一個人就可以完成儀式~~?!?p> 言閣云表情顯得有些愕然:“陳宗主,你這是什么意思?招魂儀式非常的耗費心神,你一人完成,豈不是會損耗你自己的修為?這是我朋友,讓你付出那么多,我心里可過意不去。雖然我還不太熟練,但至少可以減少你的損耗?!?p> 陳克心抬起頭,瞇著眼看了言閣云一眼:“好了,不必如此惺惺作態(tài),你只要做到答應過我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事情由我來辦,你再參與進來,我可不放心······?!闭f著,他冷笑了幾聲,轉身步入后堂。
言閣云臉色也漸漸冷了下來,他稍微思索了片刻,轉身從樓梯離開了。
隨后來了兩個人,架走了坐在椅子上的張遷。
只見客廳后堂又是一個向下的樓梯,下面只有搖曳的燭光,四周密封,顯得很陰暗。
兩人帶著張遷一路向下,穿過一個狹長的走廊之后,進入到一個昏暗的地下大廳之內(nèi)。
此時陳克心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上面繡著奇異的符號,他正站在大廳的中心位置,周圍擺放著各種奇怪的法器和毒物的骨骼,幾個黑衣人圍繞在他周圍,嘴里默默念著晦澀的咒語。
大廳之內(nèi)沒有點燃火把,只靠著地上擺放的蠟燭照亮,那些蠟燭排列成一個個詭異的符文。
兩個男子把張遷帶到了蠟燭中心的位置,就離開了。
陳克心神情肅穆,口中念念有詞,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在與某種邪惡的力量交流,隨著咒語的吟誦,他拿起一把鋒利的匕首,在空氣中比劃著神秘的圖案。
這封閉的內(nèi)室之中,漸漸刮起一陣陰風,陳克心閉上眼睛,渾身靈力鼓蕩,似乎正在與種看不見的靈識交流。
隨著儀式的進行,周圍幾個黑衣人嘴中都呼出了白色氣體,室內(nèi)的溫度開始急劇下降,墻壁上似乎有陰影在游動,蠟燭的火焰劇烈搖曳,幾乎熄滅,在周圍的黑暗之中,似乎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窺視著這里的一切。
此時兩個黑衣男子抬著一個昏迷的人放在了陳克心的面前,陳克心的表情變得猙獰了起來,念咒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猛然之間,他用匕首刺穿了眼前之人的心脈,散發(fā)著熱氣的鮮血,在地上流淌,順著凹槽匯集到了一個玉盒之內(nèi)。
此時空氣中的溫度進一步下降,周圍的墻壁上都結了一層寒霜。
只聽到一陣沙沙的聲音響起,那玉盒之內(nèi),爬出了一只奇異的生物。
只見它通體雪白,身長約有一尺,身體晶瑩剔透,仿佛由美玉雕琢而成,它的頭部有一對黑色的眼睛,閃爍著紅色妖艷的光芒,那是一種攝人心魄的光芒,周圍幾個黑衣人都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那地上的生物。
隨著這生物的出現(xiàn),室內(nèi)的溫度更低了,尤其是在那生物周圍,一層層藍色的冰霜順著它爬過的路面蔓延開來。
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赫然是傳說的中生物,天蠱雪蠶!
陳克心此時已經(jīng)進入了神游的狀態(tài),雖然他沒有閉眼,但是眼瞳之中蒙上了一層白霜,就像是盲人一樣,隨著他揮舞手中的匕首,那天蠱雪蠶朝張遷爬去。
似乎是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驅使,天蠱雪蠶眼睛之中發(fā)出的紅芒暗淡了下來,它爬到張遷面前,眼睛中的紅芒縮成了一條細線,照進了張遷的眉心處。
張遷臉上的表情隨即一振,身體頓時站的筆直,就像是癲癇發(fā)作的病人一樣,不停的晃動身體。
伴隨著咒語的吟唱之聲,整個場景顯得恐怖而又詭異。
原來這招魂之術算是一種變相的蠱術,借助這種怪異的儀式來役使天蠱雪蠶,那言閣云想必是得知了這樣的秘密,才想和陳克心聯(lián)手,想要借機搶走天蠱雪蠶。
這邊儀式進行的時候,言閣云也來到了龍鈺軒這邊。
見張遷沒有一起回來,張忠離的臉色立馬就變了:“言長老,我兒張遷何在?!”
言閣云連忙開口道:“不必著急,眼下宗主正在施展儀式,不能去打擾?!?p> 龍鈺軒皺了皺眉頭:“你不是說要準備一下,親自施術?怎么突然就開始了,言長老,你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要耍什么花樣,張師兄他現(xiàn)在到底情況如何?”
言閣云點點頭,走過來坐到了對面,開口道:“我也沒想到,宗主會突然這樣做,關于這儀式我也懂得一些,不過都是一些皮毛而已,所以才想讓宗主協(xié)助,其實這是他們宗門的秘術,張峰主,你放心,令郎不會有事的。”說著,他微微嘆口氣,神色有些憂慮,似乎正在做著某種決定。
張忠離臉上有些不耐煩的神情,不過現(xiàn)在事情沒有出結果,他也不好發(fā)火,只得深深吸了一口氣,坐在那一言不發(fā),閉目養(yǎng)神。
龍鈺軒有些狐疑的說道:“言長老,看你如此煩惱,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說來聽聽?!?p> 言閣云看了張忠離一眼,猶豫道:“我是有一件事,只是·····這件事和宗主有關,眼下他正在救治張遷,我不好打擾他,等等吧,修復神識是很困難的,這招魂儀式需要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