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爺活了
那銳利的蛇瞳冷冷的注視著面前虎視眈眈的雄鷹。
常理上生物上的克制對于他們而言并不存在。
但是這并不影響他在聽到資本之主的發(fā)問之后變得愈發(fā)的狂暴猙獰。
因為此刻,他清楚的聽到,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令祂不悅的祈禱正順著面前的邪神周身散發(fā)。
而祈禱的對象只有一個,那就是幾乎已經(jīng)要完全陷入長眠的蘇修。
真正蘇修本身。
“你瘋了,直接聯(lián)通另一個世界的亞空間——”
那龜與蛇咆哮道。
祂感覺到了,那直指蘇修本身的祈禱正逐漸喚醒那個已經(jīng)幾乎要完全陷入沉睡的人神。
伴隨著那微弱的鏈接,他正在不斷的蘇醒,并且,這個世界血裔在這一刻也在不斷的嘗試喚醒他。
不可思議。
“這里是我的祭場——你用了什么手段?”
但下一刻,巨蟒便瞪大了眼睛,窺見了從自己的身軀中重新蘇醒的蘇修。
但無論怎樣的不可置信,都無法否認這樣一個事實。
“爺回來了——雖然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來的?!?p> 蘇修嘖了嘖嘴,他試圖嘗試調(diào)動了下靈能。
可惜在兩位邪神的對峙之下。
他點燃的靈能火焰大概就像是對著太陽咬個打火機。
除了整活,并沒有啥實際意義。
“我還意味我這次能直接滿級呢?系統(tǒng)——”
蘇修打趣道。
可惜系統(tǒng)并沒有回答。
或者說,系統(tǒng)原本就不會回答。
它只是個死物,是一個工具。
蘇修再次撇了撇嘴。
他打開了面板。
蘇修
序列:0(人形形態(tài)封印中)9(兩界穿行者)
能力:靈之力三段+
儀軌:飛升儀式(已掌握)
多出來一個儀軌,順便系統(tǒng)現(xiàn)在可以加點了。
好耶!
蘇修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其實看看周圍就能明白了,現(xiàn)在這個地方實際上就是一個未完成的回歸儀式。
自己為什么忙了這么久卻不能升級的原因找到了。
MD!狗邪神!活該被塞進歷史的垃圾堆,給我系統(tǒng)上病毒是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這里,正在被逐漸的改造成為自己的祭場。
看起來,似乎是一開始那些舊神的擁躉就被坑了。
人家可能提前就挖好了坑就等著你們往這里跳。
蘇修總結(jié):舊神輸?shù)牟辉?p> 事實上,在山腳下的迎賓旅館中,莊雅看著不遠處被木釘釘死在墻壁上的錦衣衛(wèi)們。
她心情復雜的拿起了短槍,慢慢的,在身后那些所謂的‘同僚’的注視下,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她看著面前這些剛剛還同自己交談的戰(zhàn)士,現(xiàn)在卻一個個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舊神的侵蝕令他們變成了怪物。
但這不意味著他們能夠常勝。
實際上,就連他們崇拜的那位六天舊神也不能避免敗亡的命運。
他們被粗暴的掛在墻上,背后的羽翼被暴力的整只折斷,暴露在外的半截骨頭上掛著腐爛的碎肉。
南洋術(shù)士們邪術(shù)令蠱蟲在他們的全身游走,啃食他們的血肉,折磨他們的神經(jīng)。
口中的獠牙被全部拔除,舌頭被割掉,四濺的鮮血飛濺的滿地滿墻都是。
全身都骨骼被用天蓬尺一根根敲斷,雷擊,巫術(shù),蠱蟲嘶咬,大部分錦衣衛(wèi),即使是久經(jīng)考驗的他們都忍受不了這樣的折磨。
很多人在靈魂被第二遍折磨之后便已經(jīng)支撐不住,選擇了斷。
只有少數(shù)的幾人抗住了蠱蟲一輪又一輪的對靈魂和肉食店蠶食,堅持活著。
老錦衣衛(wèi)回想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他的半邊身子已經(jīng)被啃食殆盡,裸露在外的白骨被啃的很干凈。
他甚至用余光能夠看見自己這樣橫在被啃食的內(nèi)臟。
對面這些欽天監(jiān)的特使們用天子血詔騙取了錦衣衛(wèi)們的信任。
成功進入到了這個精心準備的陣眼,也是少見的安全區(qū)中。
畢竟,他們手里拿著的確實是用天子的心頭血譜寫的血詔。
無論如何,錦衣衛(wèi)都不可能懷疑他們。
有心算無心之下,緊接著,就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太快了——
他感覺靈魂都要被啃食殆盡,他痛苦的想要哀嚎,可惜氣管早已被啃食的只剩地上的殘渣。
他回想著。
而且——
他低垂的,昏暗的目光注視著不遠處那一排排裝甲車。
還有在戰(zhàn)斗中,欽天監(jiān)們那一排排如鷹一般的瞳孔。
即使只有一瞬間,但他還是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
遼東軍。
內(nèi)閣的部隊。
都城或許已經(jīng)淪喪。
大業(yè)已毀,西風終究壓倒了東風。
我們終究要轉(zhuǎn)向了。
終究還是沒有躲過。
他哀嘆道。
甚至,就連天子——
當他想到那封現(xiàn)在看來明顯是被偽造的血詔。
也許就連天子都已經(jīng)遭遇了不測。
他有些絕望的想著。
面前那個熟悉的身影一步步的向他靠近。
那個孩子——
他想到。
自己堅持到現(xiàn)在是為了什么呢?
或許就是為了現(xiàn)在吧。
面前都小姑娘的手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她的手有點抖,似乎是害怕。
也是,可能這確實是她第一次處決自己人吧。
他苦笑,想要抬頭看看那個小姑娘。
但是脊椎被折斷,他垂著頭。
“抱歉——”
莊雅輕聲說道。
她打開了保險,手指按在扳機之上。
只不過,面前都錦衣衛(wèi)并沒有任何反應。
也許是痛暈了也不一定,畢竟這樣——
不對——
莊雅看見了面前的老錦衣衛(wèi)低垂的,被拔掉了舌頭,滿口是血的嘴唇仍舊機械式的不斷開合。
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都事情。
但是現(xiàn)在就是發(fā)生了。
莊雅仔細的分辨道。
她曾經(jīng)在情報科受訓的時候簡單的學習過一段時間的唇語。
很簡單,不過是反復重復的兩個詞語
那翻譯過來大概是——
‘眼睛’‘護衛(wèi)天子’
莊雅打了個冷戰(zhàn)。
“對待叛徒,不要手軟?!?p> 旁邊身后跟著兩名軍官的欽天監(jiān)御史張文博走到了莊雅的身旁。
他皺著眉,看著莊雅手中遲遲未能扣動的扳機。
語氣中明顯帶著些不滿滿。
“還是說,你是想和這些叛徒們一個下場。”
莊雅沒有回答。
她深吸了一口氣,抿了抿嘴唇。
別過頭去,無聲的說了句抱歉。
只不過,如果她能看見錦衣衛(wèi)那低垂的腦袋都話,她便能看見,在死亡的前一刻,這個被折磨到了最后男人的臉上露出來一絲微笑。
他明白,自己已經(jīng)盡力,是時候迎來解脫。
在一連串密集槍聲中,莊雅清空了彈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