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童舉手保證,“去了,真的已經(jīng)通知溫公子?!?p> 柳英策又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還是沒見到人,以為溫容羽看不起他才不賞臉,越想越氣,“可惡,姓溫的竟然敢無視我的邀請。”
書童急忙安慰,“少爺莫氣,他都沒被選做浩華學(xué)子,肯定是因為學(xué)識不夠擔(dān)心丟人才不敢來?!?p> 柳英策氣憤甩袖,不得不開始。
這次以文會友會了個寂寞。
不過柳英策可不是一般地執(zhí)著,這次沒見到人,第二天一早就親自去找溫容羽。
那時天剛亮,決奕迎著涼風(fēng)開門,門一打開,柳英策就氣沖沖地走了進(jìn)來。
決奕看到柳英策這才想起昨天從百令城回來后沒有去城主府通知,急忙道歉:“柳公子,甚是抱歉,昨天我家主子有急事無法前往五聽樓,我家主子有讓我去城主府傳話,是我的給忘了?!?p> “忘了?”柳英策也并非無理取鬧之人,聽到這個解釋火氣消了一些,不過他并沒有就此罷休,“這次忘了本少爺姑且不計較,告訴那個姓溫的,三日之后讓他來城主府,就說是城主有請,來或不來,自己斟酌?!?p> 柳英策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決奕知道他這次是動了真格,搬出城主顯然是不給拒絕的機(jī)會,決奕只好前去稟報。
溫容羽得知這事知道不好好處理柳英策肯定會沒完沒了,只好讓決奕去傳話說他會準(zhǔn)時到。
府邸后院,竹林搖曳,一名橙袍老者站在竹林上方,眼神凜冽地俯視,“有萬代竹,必有能人。”
橙袍老者冷聲呢喃,大掌一抬,火焰迅速纏繞手指匯聚在掌心,隨手一揮,火焰掃向竹林。
溫容羽正準(zhǔn)備出門,突然察覺到陌生的氣息,眼神一凜,迅速趕往后院。
去到之時一條龍形火焰正在竹林里穿梭,濃煙滾滾,溫容羽腦海里迅速閃過那天晚上藍(lán)袍老者出招的畫面,尚不穩(wěn)定的圣水術(shù)在一瞬間成形,彎彎扭扭地朝火龍游去。
“嗤——”
水火相撞,尚未破階的圣水術(shù)被橙袍老者的火龍燒成水蒸氣。
橙袍老者見那一小團(tuán)水,輕蔑地數(shù)落,“以卵擊石?!?p> 話音剛落,他就看見了沖進(jìn)竹林的溫容羽,大吃一驚,“竟然是你!”
溫容羽微微一笑,禮貌地問候,“老前輩,我們又見面了,你身為前輩偷偷燒晚輩的竹林會不會有些欠妥?”
“竟然是你小子,上次壞我好事我還沒跟你算賬,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橙袍老者想起那天晚上的事,火氣不小,但是礙于溫容羽是武者的身份,他不得不收手,只不過這一次他放聰明了一些,為了不再被耽誤他抓人,他也找了個武者。
“概未!”
橙袍老者大喊一聲,很快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男子出現(xiàn)在他身后,他腳踩竹尖,雙手環(huán)抱,面無表情。
溫容羽掃了一眼,輕松地看穿那個男子功力,“七重武者,的確不多見?!?p> 黑衣男子被看出功力后皺了眉頭,只有高重武者才能看出他人的功力水平,他能被看出功力,很快意識到溫容羽的功力在他之上。
可是見他一副書生的模樣,甚是不解。
“既然只有七重,晚輩就不費(fèi)心招呼?!睖厝萦饻匮乓恍?,謝絕跟黑衣男子交手,隨后聲音一沉,也喊來一人,“寒水!”
話音剛落不久,竹林里多出了一個冷若冰霜的美人。
寒水向來不多話,也不看他人的功力,一來直接開戰(zhàn)。
黑衣男子一接招就知道寒水的功力不輸給他,不敢小瞧。
兩人打著打著就轉(zhuǎn)移了陣地。
竹林里轉(zhuǎn)眼又只剩下溫容羽和橙袍老者。
溫容羽倒也客氣,收起了自己的真氣,掌中舉起一個小水團(tuán),“別說晚輩仗著真氣欺負(fù)你老人家,晚輩也用術(shù),這樣一來應(yīng)該不算破壞規(guī)矩?!?p> “你竟然還會圣水術(shù)?”橙袍老者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溫容羽用了真氣,但如今卻看見他用了圣水術(shù)。
溫容羽笑而不語。
橙袍老者很快意識到問題所在,“好小子,你竟然雙術(shù)并存?!?p> “前輩不用擔(dān)心,我說不用真氣就不用真氣?!?p> “哼,你們這些族外人最不誠信,今天算你走運(yùn)?!?p> 橙袍老者知道溫容羽雙術(shù)并存后更加不敢自己出手,硬氣地甩下幾句狠話后轉(zhuǎn)眼消失不見。
溫容羽可不打算就此放走橙袍老者,順著他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太陽升起,大街上的人開始多了起來。
熙水橋,城東百姓必經(jīng)之路,以往在橋上駐足的大多是一些上上了年紀(jì)的男男女女,今日卻被學(xué)子和文人墨客堵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央,一個穿著粗衣麻布,戴著斗笠,頭發(fā)弄亂,只見半邊臉的老人在賣書。
他賣的書全是這些文人墨客只聞書名未閱內(nèi)容的那些書,大部分還是浩華學(xué)府的學(xué)子才有機(jī)會接觸的書籍,老人說是他曾在浩華學(xué)府打雜,這些都是浩華學(xué)府的學(xué)子謄抄給他的書籍,他年事已高,想要換點錢財過生活。
這些書籍很快就吸引了所有讀書人的目光,對于一些沒被選去浩華學(xué)府當(dāng)學(xué)子的那些考生,這些書籍可是珍寶。
柳英策雖然有被選中,但這些書籍尚未接觸,路過此地也被這些書籍吸引。
只不過這些人就算出再高的價錢,老人都說不賣,只說賣給有緣人。
柳英策豪氣地拿出一張銀票給老人,想要買下他的所有書籍,“老伯,這一百兩想必能夠買下這些書籍,你請收好。”
這一百兩一拿出來,其他想要買書的文人全都知難而退,不敢與柳英策爭書。
若是普通討生活的百姓,看見一百兩早就激動得說不話,但這老人頭也都不抬,直接拒絕,“我只賣有緣人?!?p> 柳英策為人雖然高傲,但嗜書,在他想要的書籍面前總能保持謙卑,“不知老伯能否指點怎樣才算有緣?”
老人搖了搖頭,并未說明。
柳英策以為是價錢問題,不斷加價,為了買下那些書籍,他花錢毫不眨眼,有不少好事者也在勸老人將書賣給他,但無論加多少銀子,老人始終不為所動。
這時,溫容羽背著箱籠經(jīng)過,他向來不愛湊熱鬧,也對那邊的熱鬧不感興趣,但是走著走著就被擁擠的人群擠到了人群中央。
老頭低頭擦拭書籍,不回應(yīng)柳英策的請求,突然眼前一個深藍(lán)色的空心鈴鐺晃過,猛然抬頭。
他看了溫容羽一眼,緊接著露出滿意的笑容,態(tài)度瞬間從冷淡轉(zhuǎn)變得熱情,“這位公子,有看中的書嗎?便宜賣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