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蘇寫了一上午的卷子,只是腦子里老是涌出沈澤安惡狠狠的眼神,像頭狼一般兇狠。
夏蘇甩了甩腦袋,房門再次被敲響。
今天已經(jīng)是第三回了。
“哥哥,有什么事嗎?”夏蘇頭抬都沒有抬,無奈的喊著。
沈澤安盯著她:“這道題怎么寫,用這個怎么寫不出來?!?p> 夏蘇看到做題方法,挑起半邊眉,“哥,你這跟誰學(xué)的。”
“網(wǎng)上啊?!鄙驖砂舱Z氣微揚,昨天那副狀態(tài)判若兩人。
夏蘇按了按眉心,輕笑:“高中不用洛必達,你怎么混著學(xué),學(xué)習(xí)大綱不知道嘛?!?p> 夏蘇花了一點時間把題目講了下,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沈澤安的目光一直放在夏蘇的臉上,黑漆的眸子翻涌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哥?懂了嗎?”夏蘇推了沈澤安一下。
沈澤安怔怔點頭:“會了?!逼鋵嵾@道題他早就會了。
沈澤安把題做了一遍,夏蘇看到都對了才放心。
沈澤安手里轉(zhuǎn)著筆,兜里的手機響了下,他隨手打開,是戚以白。
——“出來開門!”
夏蘇看到了,見沈澤安半天沒有動,“你去啊?!?p> 沈澤安眸里壓抑著煩躁,怎么老是有人來煩他,戚以白最好有重要的事,他捏了捏手指,咯吱響。
他一手按在夏蘇的頭頂上,揉了幾秒松開,語氣淡淡的,“我去去就來?!?p> 門口不止有戚以白,還有好多天沒見的祁湛,沈澤安離老遠就看出來了。
戚以白下意識看了看沈澤安的身后,“你妹呢?”
“她在家?!鄙驖砂采袂槟獪y,黑漆的眸子幽暗,透露著不耐煩。
戚以白一梗,“你至于老是把你妹放在家里嗎?”
沈澤安的目光落在他頭頂,不咸不淡一句:“你頭發(fā)一晚上長出來了?”
“……”
我艸!
沈澤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頭發(fā)假的,假發(fā)?!逼菀园灼乒拮悠扑さ陌鸭侔l(fā)掀起來,露出中間的那點禿。
“……”
祁湛盯著看了幾秒,怎么會有戚以白這般奇葩的人,連臉皮都不要。
“說正事?!鄙驖砂裁鏌o表情道。
戚以白沖祁湛抬抬下巴,沈澤安看向他,祁湛勾起笑,露出小虎牙,“進屋說。”
夏蘇踩著拖鞋,看到家里突然多出來的兩個人,戚以白呲出大白牙,“蘇蘇,你好啊,又見面了?!?p> 夏蘇點點頭,她和沈澤安一樣,不由自主看向他的頭頂,那里已經(jīng)不禿了,多半是戴了假發(fā)。
沈澤安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不咸不淡掀起眼皮,“說吧,什么事?”
祁湛直接拿出一片藍色小藥丸,他沖沈澤安笑了笑,眼底閃著深意,“這個你見過嗎?”
夏蘇看到藍藥片,微微睜大雙眼,直覺告訴她,這不是好東西。
“這什么?”沈澤安蹙眉,拿起藥片,仔細端詳。
“新型毒品,還沒有上市?!逼钫恳蛔忠活D道。
夏蘇張了張嘴,塵封在記憶里的事破土而出。
沈澤安握緊了它,他正視祁湛,“你從哪里拿到的?!?p> “王同行那里。”祁湛蹙眉,臉上的笑意一干二凈。
沈澤安的拳頭無意識的攥緊,他抬眸,“為什么要告訴我,你想要什么?!?p> 他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祁湛豁然笑了,“你就不能把我想成正義使者嗎?好歹我也是社會主義接班人,根正苗紅的青少年。”
“憋著壞水的正義使者?”沈澤安毫不客氣的譏諷。
戚以白百無聊賴的扣弄手指,目光有意無意的打量夏蘇,夏蘇的表情被他落盡眼底。
這件事和夏蘇的父親有聯(lián)系,他果斷帶祁湛去見沈澤安。
做得好落得一個好人情,做不好也沒有什么。
沈澤安和祁湛不停的交談,沒有避諱著夏蘇。
“蘇蘇,你媽她長的美嗎?”
夏蘇抬眸,勾起笑,仿佛陷入了回憶,“她特別美。”
“也是,”戚以白哼笑,“不管是黑幫大佬還是白道警察,就連沈叔叔都喜歡她?!?p> 說到最后半句,沈澤安看了戚以白一眼,沒有多說什么。
“我媽只愛我爸?!毕奶K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直直看向調(diào)侃的戚以白。
戚以白哼笑,看著夏蘇和沈澤安兩個人,意有所指:“確實,郎才女貌,多般配?!?p> 夏蘇不再理戚以白,她的思緒越陷越深,眉頭緊鎖,她在父親的辦公室看到過這個藍藥片。
等到祁湛他們走了,夏蘇還在神游。
沈澤安握住夏蘇的手,“蘇蘇,別怕,這件事有人解決?!?p> 夏蘇怔怔點頭,眼底閃過恐慌,“哥,你不要摻和進去,行不行。”
沈澤安扯出笑,黑色的眸子里全都是她的影子,“蘇蘇,放心吧,我不會有任何事?!?p> 他還要保護夏蘇一輩子呢。
藍色小藥丸被沈澤安送到了寧鶴手底,交代完之后,直接帶夏蘇出去玩了。
這件事輪不到他們來管,他們不管能力還是資格,現(xiàn)在沈澤安都沒有。
藍色小藥丸的事一直壓在夏蘇的心頭。
她的父親準確來說是因為這件事死的。
保護沈父,只是意外。要是沒有沈父,她的父親還有可能會死。
準確來說,他給沈父當(dāng)保鏢一直以來都是幌子,其實暗地里一直在調(diào)查毒品。
“蘇蘇,回神了。”沈澤安沖夏蘇眼前擺擺手,夏蘇抬頭,“哥哥,要是有一天我死了怎么辦?!?p> 夏蘇突然冒出這個念頭,每個人活著都太不容易了。
夏希桐不容易,蘇暖也不容易。
他們不是合格的父母,但對得起所有人。
“人都會死,”沈澤安靜靜看著夏蘇,他緊緊握住夏蘇的手,白皙的手指和略深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但我們都會長命百歲?!?p> 這份承諾很重,誰都不知道意外哪天回來。
夏蘇還小的時候,夏爸爸還對蘇媽媽說,他要每天都要給她買一束花,一直到生命的盡頭,白發(fā)蒼蒼。
“砰——”一聲,煙花四射,照亮大地,奪目的煙花引得所有人驚呼,人群中手指交握的兩個人齊齊抬頭。
沈澤安看著夏蘇的側(cè)臉:“喜歡嗎?”
這是他準備的,希望夏蘇能開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