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地撓頭,馮文討好地看著李本:“這個,我隨意,其實,阿本,如果你想當的話,我完全同意?!?p> 對他這種沒有立場的妥協(xié),沈丹很是不滿,“你武力值最強,為人又好,還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說到這,頓了一下,斜了眼李本,“你最合適!”
可惜,李本一點未受影響。“你倆都選阿文是吧?”
見馮文被沈丹瞪了一眼后,低下頭,沒表示反對。
“阿采阿天,你們呢?”李本嘴角勾起,轉向姐弟倆。
“我們選你?!卑⒉珊敛华q豫。
車內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他們憑什么投票?”沈丹呆了一秒,立即質疑。
“因為他們也是咱們團隊的成員?!崩畋倦p手環(huán)胸。
“他們什么時候成咱們團隊了?剛才不還說他們不同意用醫(yī)療艙換積分嗎?”
“要不,我把所有孤兒院的人都叫來投票。”李本似笑非笑地看著沈丹。
“你,你,你……”
就在李本把沈丹懟得說不出話來時,民生署自由聯(lián)盟秘密基地內,大壯也被土狗懟得無話可說。
“難道空間鈕壞了?”
大壯急得面紅耳赤,拿著水滴型吊墜翻來覆去地摩挲。
不應該呀,怎么就不好使了呢?
“你仔細回想一下,從拿到空間鈕開始?!蓖凉芬恢睖睾蜔o害的表情,此時無比嚴肅,盯著大壯和他手里的吊墜。
“我,我,出發(fā)前,我從你手里搶過它,綁到手上……”
“哪個位置,綁多緊,你重復一下?!蓖凉返穆曇艉芾?,
大壯抖著手,將吊墜用繩子串好,套在手上,“猴,猴子,幫我系的?!?p> 一向坐立難安的猴子,此時老老實實地走過來,幫忙系好,又飛速躲到角落里。
大壯將衣服袖子往下拉,胳膊有點粗,袖子往下拉時費了點力?!熬瓦@樣,我一直把它放在手臂內側,根本掉不下來?!笨伤麉s是從口袋中找到它的。
土狗抬抬下巴,“繼續(xù)?!?p> “就,就一直這樣。連干架時都沒拿下來過,一直在這個位置。我連袖子都沒往上擼過?!贝髩堰€試了幾樣武器,擺了幾個動作,表明戰(zhàn)斗不會影響它。
“誰最后一個暈過去的?”土狗目光從三名隊員臉上掃過。
猴子是老高的外甥,小解是他救下的,大壯是他鄰居,三人都是聯(lián)盟中最忠心可靠的人。
他們會背叛聯(lián)盟嗎?
當他們被伏擊時,土狗壓根沒想過這個問題。
可眼下的情況,空間吊墜無法使用,讓他不得不多個心眼。
一向只會悶頭干活的小解,慢慢舉起手,“應該是我,我看著飛行器沖上沙灘后,才暈過去的?!?p> “不是你,是我!”大壯也舉手,“我醒過來了一小會,知道上岸了,把門給打開了?!?p> 那時候,飛行器內沒有一絲氧氣,他看到外面的沙灘,才拼著最后一點力氣,把門打開。
見土狗目光掃過,猴子趕緊擺手,“我是最后一個醒的,就在那個小屋子里?!?p> “大壯之后,應該是我第一個醒的?!蓖凉肥堑谝粋€得到救治的。
“你醒來后有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大壯希冀地問。
仔細想了想,土狗眼中精光一閃,“我是被脫掉衣服放進醫(yī)療艙的,出來時,我自己穿的衣服?!?p> 這是被看光摸光了呀!大壯差點笑出聲。
趕緊憋住,又掐了自己一把,聲音才正經幾分,“那我們的呢?誰給脫的衣服?”
好問題!土狗揉揉眉心,“我醒了后,是我?guī)湍銈兠摰囊路!?p> 只是,他的手一頓,“大壯,你的鞋子襪子不是我脫的,扔在旁邊?!?p> 他又沒把吊墜藏鞋子襪子里,大壯只關注重點,“那你看到我手臂上的吊墜嗎?”
閉上眼睛仔細回想了一遍,土狗搖頭,“沒有?!?p> 大壯一拍大腿,“那就對了,吊墜肯定是掉下來了,人家又給我塞回口袋里了?!?p> 難怪自己是從口袋里找到的呢。
“那你的鞋子襪子為什么是脫掉的?”土狗摸著下巴,另外兩個都是穿戴整齊。
“可能是我爬過去開車門的時候,蹭掉了吧?!贝髩巡灰詾橐?,但見土狗還是嚴肅的表情,不由訥訥道:“要,要不,我來演示一下?”
說著,穿上出任務的衣服鞋子,連襪子也是那雙剛換下,還沒來得及洗的。味有點大,幾人嫌棄得離他遠了些。
出任務的飛車正停豐車庫里,大壯找了找,才確定缺氧時暈過去的位置。
頭向下趴著,微調了下姿勢,慢慢撐起上半身,雙手用力,使勁往前,再往前,終于挪到門邊,扒著門,靠過去,拉住門栓,一用力,門栓彈開,使勁一推,門緩緩打開。
他的身體隨著打開的門歪出了車子。
“哎喲!”臉朝下,鼻子先著地,痛得他呲牙咧嘴。
“保持,別動!”土狗一點同情心也不給,開始前前后后觀察起來。
他們從車內轉到車外,近距離,遠距離,圍著大壯轉了足有十分鐘,土狗才對猴子說:“找輛小推車,就是在島上見過的那種?!?p> 猴子飛快提著車回來,又按土狗的要求把大壯抬上去,來回拖了幾圈,也沒把他的鞋子蹭掉。
幾人再次沉入深思,吊墜在他們中轉了好幾圈,都沒人能從中取出東西來。
“要不,問問阿本,當時怎么把我抬出來,又拖回去的。說不定就能發(fā)現(xiàn)空間鈕被弄壞的關鍵點?!贝髩押茏载?,東西在他手里失靈的,當然得多出力。
什么東西在腦中飛快閃過,土狗卻沒能抓住。
點開通訊,給李本撥了過去。
通訊響了很久,才被接通,“喂?!?p> 等了下,沒見對方繼續(xù)說,土狗只得問:“阿本嗎?”
“是?!?p> 不由看了眼通訊器,再次確認沒撥錯,土狗才問:“你現(xiàn)在方便出來嗎?有急事請你幫忙?!?p> 方便,但不想出來。
為什么?
心虛呀!
假裝信號不好把通訊掛了,不知是否可行?李本很后悔接通電話,“???什么事呀。不能電話里說嗎?”
感覺到她的支吾,土狗以為她在忙,有點抱歉,“如果你不方便出來,我去找你也行?!?p> 呃……
李本忽然想起那只電子蜘蛛,蔣青說人家最多追蹤到孤兒院門口。但這也夠嚇人了好不好!
還有,這里可是星神教的地盤,他一個自由聯(lián)盟的跑來算什么?
送人頭嗎?
“我出來我出來,半小時后,老地方見。”其實她很想多拖點時間,又怕土狗等不及,真跑來孤兒院。
她不知道的是,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其實已經讓土狗產生了一絲懷疑。
只是,他很快將那絲懷疑拋之腦后。昨晚的徹夜長談,他自認為對她已經很了解,那份信任,既然付出,就不會輕易收回。
半小時后,偏僻的廢墟內,李本有些局促,“什么事?”
“是這樣,昨天你們是怎么把我們四個從飛行器中抬出來的,我們都昏迷著,想知道一下詳細情況?!?p> “就是,就是我和阿采兩個,抬一個放到拖車上,推到石屋里,然后再抬下一個?!倍嗾f多錯,李本的心已經蹦跶到了嗓子眼。
“第一個抬的是誰?”
不好的預感開始翻涌,李本緊張無比,哪敢去探查土狗的情緒。所有腦細胞都集中在回答問題上,“就是那個最壯實的,叫大壯,對吧?!?p> 這事不能亂說,和阿采一對口供就知道。
呸!
什么口供!
自己又不是犯人。
李本強行挺直了脊背。
土狗的心頭卻是一跳,“他這么重,你們抬他很費力吧?”
“是呀是呀,可費力了?!?p> “他,身上有沒有掉什么東西?”
來了!果然??!
說這個謊還是那個謊?
只猶豫了一瞬,李本很快點頭,“有啊有啊,掉下個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