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酬?
廖金禾回頭看了一眼清水?!叭枂栭T房,今早哪家派人來過?”
清水應(yīng)下之后就叫來一個丫頭,低聲安排了一下。
不多時,小丫頭匆匆回來稟報,是朗云街沈府的七公子派人來邀請的。
沈府,前世那個死白蓮的外祖家!
不用多說,去會那個死白蓮去了。
前世那個沈小七沒少撮合狗東西和死白蓮幽會。
那狗東西還總說他和那死白蓮是清清白白,又有沈小七在,什么事都沒有,是她胡亂猜測??墒亲詈竽兀€不是睡到一張床上去了。
以前吶,她是真的氣,恨不得一棒子把他的根拍碎了。他和死白蓮那些事,讓她骨鯁在喉,惡心了一輩子。
可是現(xiàn)在呀,她想通了,不氣了。
他不是喜歡那死白蓮嗎,好呀,她會成全他們的。但是,她要讓他們倆互相惡心對方一輩子!
上輩子她受過的氣,她要他們?nèi)际芤槐椋?p> 至于前世這個時候,這個狗東西是不是去會那死白蓮了,她還真不記得了。
多半還是去了。
那死白蓮的小心思她還能不懂嗎?
她想做這個雍王世子妃,但是她不得雍王妃喜歡,她只能另辟蹊徑了。
前世死白蓮把生米煮成熟飯,雍王妃也過世了,雍王又管不了鄭喻詹的事,她這個無依無靠的世子妃反對又如何?
她自然風(fēng)風(fēng)光光進(jìn)了雍王府。
可今生吶,她做夢!
有她廖金禾在,今生這個死白蓮就別想安生!
她雖不是什么聰明人,可也不傻呀!就憑她上輩子斗了一輩子的經(jīng)驗,她還能斗不過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小白蓮?
笑話!
清水看著廖金禾那笑容有點嚇人,心里頭有點犯嘀咕了。她覺得世子接下來的情況不妙呢。
下午,鄭喻詹帶著酒氣回了扶光苑。
廖金禾扶著他躺在床上,柔聲細(xì)語,并沒像前世那樣立刻冷了臉。
“這是去哪喝了這么多酒?”
聽著廖金禾不像生氣的語氣,鄭喻詹自己解了腰封?!昂托∑吆攘藥妆!?p> “去酒肆?”廖金禾明知故問。
“沒有,在小七的私宅,就在旁邊楊柳街那?!编嵱髡财鋵嵑鹊囊膊欢?,只是昨晚有些勞累,今天上午也沒閑著,現(xiàn)在感覺有些疲乏。
廖金禾探下身在他身上聞了聞,甚是曖昧盯了一眼他?!敖辛藰抢锏墓媚锵嗯懔??”
“沒有!”鄭喻詹立刻把她摟在懷里?!拔夷哪苣?!”
“那你身上怎么有女子的熏香味,還是那種清冷的冷梅香。不是叫樓里的姐,那是叫哪個暗樓的伶人了?”
其實廖金禾根本沒有聞到香味,只不過是詐一詐他。那個死白蓮自詡清高,熏香也是用冷梅香一類,但是留香不長,不足以留到現(xiàn)在。
“我沒那喜好!”鄭喻詹忙解釋?!笆切∑吣莻€表妹。她一直住在小七那個私宅里,過來和我打聲招呼而已?!?p> 果然吶,那死白蓮是有機(jī)會必定會往前湊。
“哦,那就好。我還以為是哪個樓子的姐給你下了催情香呢。以后在外喝酒小心點,有的女人身上的熏香和酒混在一起就是催情藥,別著了道?!?p> 廖金禾沒有生氣,蹲下身幫他褪了鞋子,又繼續(xù)說起來。
“這兩天吶,別再出門了。我們是新婚,按照風(fēng)俗是不能出門會友的。新人出了門,是不吉利的事。皇爺爺那里和東宮算是自己家里人,去了無妨,可別人那去了會遭厭煩的?!?p> 說完廖金禾坐在床邊又推了推他。
“晚上和母妃用膳的時候,你別提出府的事,不然母妃會生氣的。這么大人了,太不懂事了?!?p> “是小七喊我去的,又不是我自己要去的。小七不會計較那些的?!编嵱髡驳故菦]在乎這些。
“他不在乎你就去嗎?人家爹娘知道了會怎么想?”廖金禾依偎在他懷里。“還有,東宮那個情形,你得小心點。如果真有那天,你說有人把禍水引到你身上怎么辦?你不在意這個,小七不在意這個,可是有人在意呀!不然為什么會有占星臺呢,你說呢?”
聽到廖金禾這么一分析,鄭喻詹低頭看著懷里的女人?!澳氵€條條是道了?!?p> “如果真覺得在理,你就多聽聽。反正我覺得沈小七這事做得不地道。你要是說他也不是故意的,可那么淺顯的道理他不懂嗎?哪天喝酒不行,非得要你新婚第二天拋下新婦去喝酒?”
廖金禾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性子,慢條斯理地和他講道理。
“咱撇開風(fēng)俗,如果讓旁人知道你撇下我去喝酒了,讓旁人怎么看我呢?往后不知道多少人擠兌我呢。”
鄭喻詹沒出聲,但是廖金禾感受到了他胸口的起伏。
“小七如果真是不懂人情世故,這樣的人就離遠(yuǎn)點,早晚會牽連你。你看看我那個大哥就明白了。如果他是個懂人情世故的人,還這么做,他為的是什么?你好好想想吧?!?p> 廖金禾點了點他的心口,遂起了身。
“去換洗一下,不然一身酒氣被母妃聞到。”
鄭喻詹就著她的力氣起來,若有所思地往洗漱間走去。
看著他背影離開,廖金禾坐在床邊。
這個時候她也像是明白了一點,前世不光是鄭喻詹的錯,她也有錯。
就她那個暴躁脾氣,一來氣就火急火燎地想要掰扯一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樣能行嗎?
夫妻之間的事是能幾句話就掰扯一清二楚的嗎?
她想講理,可是用錯了地方。
家里哪里是講道理的地方呢。
等鄭喻詹換洗好回來,廖金禾安頓他休息一下。
“也不好叫人去煮醒酒湯,不然母妃知道你出門肯定會罵你了。門房那我讓人打好招呼了,沒往母妃那里報。你呀,先睡會,醒醒酒?!?p> 聽著廖金禾絮叨的幾句,鄭喻詹把人拽到自己懷里。
“有苗苗在真好。”
“有你在也好?!绷谓鸷叹従忛]上眼睛。
晚膳的時候,雍王妃也是裝作不知,沒對兒子說什么。廖金禾派人叮囑門房,其實就是借門房的口讓雍王妃知道。雍王妃見她心里有主張,也就沒橫插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