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過來,本官有事問你?!?p> 尹大人又坐回了舞臺,只是與之前散漫相比,不知實情者看來,他如坐針氈,屁股在椅子上扭來扭去。
從樓上下來的捕快,差役也都一掃之前的漫不經心,仔仔細細的四處探查。
管事的快步走上舞臺,做了個揖。
“本官問你,思瑤那小…咳咳咳,思瑤姑娘最近有沒有單獨見什么客人?最近一次又是誰。”尹大人問道。
“思瑤本從不單獨見客的,前兩天倒是破天荒的見了。”管事對這事記得清楚,之前還特地問了,只是思瑤情緒低落,一言不發(fā)。
“見了誰,趕緊說,說仔細了!”尹大人已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那身板,活脫脫像只飛起的豬。
“陳員外家二公子,給了不少的賞錢?!惫苁逻B忙回話。
“就他一個人?”思瑤要是給錢就能約上的話,比陳二公子有錢的人多了,肯定另有其他原因。
“還有一個男的,以前沒見過,跟著陳二公子一路來的,據說是他家貴客。”管事知無不言,就怕回得慢了。
秦九寧敲了敲樓上的欄桿,尹大人聞聲連忙上了樓。
“不用多問了,管事已經說的差不多了,思瑤與那男子之間定有淵源?!鼻鼐艑幦粲兴嫉?。
思瑤難道有修真者的把柄,不應該啊,兩個世界的人,能有什么交集?
“高啊,在下就安排人去把他抓回來?!?p> 尹大人一拍胸脯,隨后又想到之前的事,又看到秦九寧玩味的笑,氣勢去了大半,干笑幾下:“這事還望高人相助?!?p> 尹大人也不蠢,能拘人的魂魄,收拾他們這些普通人,還不跟玩似的。
“把我壓入大牢,對外放出消息,說兇手抓到了?!鼻鼐艑幤降恼f道。
尹大人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一下,“那高人尊姓大名?”
秦九寧一聽,差點沒摔了,怎么著,打算假戲真作,那我這名聲在南川城不臭了。
我還要混兩年再加入修真門派,可不想無緣無故背個大鍋。
“編個名字就行了!不過你要想個辦法去陳員外府邸打探打探消息?!?p> 秦九寧本想自己去,但不清對方實力,萬一弄巧成拙打草驚蛇,那思瑤就沒救了。
“這正好,過兩天陳員外六十大壽,在下也收到了請?zhí)??!?p> ……
……
……
南川城的牢房里一股子酸臭味,倒讓秦九寧想起黑船的船艙,那時候民安還在。
三年多了,秦九寧日復一日按著龍元引不知疲倦的修煉,武道上已至修身六重,煉至修身,已與天下普通武夫有了明顯的區(qū)別。
術道上也沒拉下,曉理五重,木炭生意也是火符加斷木的產物。
透過窗孔,一輪明月懸于空中,像極了民安去世的那晚的月相。
秦九寧在隔壁幾個囚犯驚異的目光中,推開牢門。
秦九寧來的時候是尹大人彎著腰請進去的,牢房也打掃的干凈,牢床上的絲綢被褥看起來都價值不菲。
這哪是來坐牢,怕不是有什么怪癖,來這體驗生活。
秦九寧搖醒在案桌上打盹的莫凡,莫凡也是慘,好好的捕快現(xiàn)在已經被丟到這里當個牢頭。
“高人有何吩咐?”不過莫凡也看開了,是他自己邀功心切,也怨不得別人,既來之則安之。
“你去幫我買點東西來,黃紙,香燭,水果,糕點,酒,我要祭拜祭拜。”說完,把之前賣木炭的碎銀摸了出來擺著桌上。
莫凡起身并沒有去拿桌上的碎銀,正往外走,碎銀已經塞到手上了,“拿著吧,也別喊我高人了,秦兄即可?!?p> 沒多久,莫凡便回來了,看著秦九寧惆悵的對著明月行著祭拜之禮。
酒是好酒,就這一杯,香氣已飄散至整間牢房,苦了那些個囚犯,酒蟲子撓的輾轉反側。
秦九寧知道這壇酒他那點碎銀是不夠的,便拿著酒出來,喊莫凡一起坐下喝幾杯。
本來莫凡有些拘謹,幾杯酒下肚也緩了過來,“都說踏上修真之路,都會把人世之情拋得七七八八,方才見秦兄祭拜,我便知這話虛得很?!?p> “修真就要絕了人性,未證大道前,那不就是個禽獸了?!鼻鼐艑幮α似饋?。
“這是秦兄你說的哈,我可沒說。”莫凡已有醉意,酒精現(xiàn)在對秦九寧來說已無任何作用,他倒有些羨慕莫凡。
一飲解千愁,再飲復忘憂。
急促的腳步聲從過道外傳來,莫凡酒醒了大半,秦九寧也立馬回了牢房。
“頭兒,陳家二公子在外求見?!边M來的牢役湊到莫凡的耳邊說道。
“有沒有故意刁難他一下?!蹦财鹕碚砹讼乱挛?。
“全按頭兒的吩咐去辦的,還收了兩錠銀子?!崩我壅f完便摸了出來。
“留著給兄弟們喝酒吧?!蹦驳共皇窍渝X少,他知道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把這錢散給手下,好讓他們嘴巴閉緊些。
莫凡剛出牢門,一男子便搓著手湊了上來,正是陳員外的二公子陳亮。
陳亮把莫凡拉到一邊,“在下素來仰慕思瑤姑娘,得知他遇害,真是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兇手不是抓了嗎,陳公子可以回了。何處無芳草,莫在一棵樹上吊死?!蹦猜唤浶牡耐炖飦G了幾粒花生米。
陳亮連忙從袖子里掏出一塊黃燦燦的金元寶,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就是不一樣啊,能用錢解決的事兒就絕不多說一句話。
莫凡用油膩膩的手捏起來,不動聲色地塞進腰帶內,“說吧,還想知道什么?”
……
……
……
“說是雅藝苑的廚子下毒,關了店后,廚子單獨給思瑤姑娘熬了蓮子羹。你讓我去問這些干嘛啊?”陳亮看著面前的男子問道。
“那晚你我走后,思瑤姑娘便遇害了,讓你去打聽打聽,免得官府懷疑到我們頭上來。”男子耐心的解釋道。
“思瑤不過是個藝女,雖說是個花魁,那還不是臺下大爺們捧出來的。”
陳亮端起茶杯喝口水,“南川城官府本來就是群草包,他們能為個藝女上心斷案,太陽準從西邊出來?!?p> 陳亮說罷,把酒給對面的男子滿上,“來來來,喝酒喝酒,莫辜負今晚這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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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蘇聞鐘
初來乍到,請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