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雞不同鴨講,表錯情了
“女人就該在家相夫教子繡繡花就好,出來和男人搶什么工?”
女人不服,“憑本事得活計,男人能做的,女人一樣不差?!?p> 男人:“嘁,張口說大話?!?p> 女人:“不信你試試,看誰厲害?!?p> 男人回:“那也得人家雇主要你們才行?。 ?p> 霎時間,一群人齊刷刷地看向胡鸞飛,都非常“友善”地等待她的結果。
胡鸞飛現(xiàn)在進退兩難,尷尬地笑笑,“既然大家興致勃勃,我也不好選擇誰,這樣吧,老者和孩童回去,其余年輕的都留下。”
老的、弱的、小的,都是這些年輕人的家屬,他們跟過來只是為了看會兒熱鬧,知道主家不收,很快退到一旁沒有怨言。
這時,又有人問了,“聽牛叔說一個月的工錢有三兩,不知真假?”
胡鸞飛誠懇地道:“是真的,不過我有要求?!?p> 全體異口同聲:“什么要求?”
“不能偷奸耍滑,在規(guī)定的日期內,把我想要的結果弄出來,否則大家伙都沒有工錢,可以接受嗎?”
“可以!我們都是老實人?!?p> “好,那大家伙先吃點東西再動工吧!”胡鸞飛側身,把路讓給他們進屋,但是,他們都是非常淳樸的人,還沒干活怎么就敢先吃飯?
被拒絕后,胡鸞飛呆呆地愣在門口,眼睜睜看著村民在牛叔的帶領下,去到指定的目的地開挖。
戚司遼在后叫了聲:“先吃早膳,等會兒涼透味道不好。”
她現(xiàn)在的心思哪在吃的上面,一直盤算怎么掙多點錢,早膳也就心不在焉地吃幾口,填了填肚子便拿著鋤頭出門。
戚司遼萬般想不明白,以前最討厭干粗活的女人,是什么情況讓她變得如此勤勞連他都不放眼里,心心念念的只有努力改變現(xiàn)狀。
胡鸞飛自是不知道戚司遼所想,拿著鋤頭,在附近的空地開墾。隨著氣溫的轉變,冰雪逐漸融化,泥土被打濕,挖起來并不是什么難事…
鏘——
鋤頭鋤到一塊石頭,上世紀鮮少干農活的胡鸞飛,手臂被相同的力道反彈,疼得她一瞬扔掉農用工具,淚眼汪汪地嘟囔:“我靠,怎么哪都有大石塊??!”
趕在后面來的戚司遼無奈地扶了扶額,“你要做什么?”
胡鸞飛委屈地說:“開墾菜地,等春季一到,我就種些菜?!?p> 到底是不忍心,戚司遼朝她伸手,語氣稍重,“拿來!”
“什么?”
“本王替你做!”
“你瘋了?!”胡鸞飛動手將他推得遠遠的,“你是不是忘記了林嬤嬤一家子還在村里面盯著咱呢,要是讓她知道你有力氣干活,不得修書一封告知皇上弄死你!”
昨天好不容易送走那尊大佛,她可不想再惹什么事端。
可沒等她再有下一步動作,戚司遼便冷不防丁地告訴她一個令人欣慰的事實,“林嬤嬤一家子隨戚司禮回國都城了。”
“欸?為什么!”
“林嬤嬤是皇上的奶娘,她一哭,皇上就頭疼,說什么都答應了。況且,本王的這個兄長好像并不是真的想要置我于死地?!?p> “騙誰呢?昨日他還想要我弄死你…”
這話不能說!
戚司遼眸色沉沉地鎖住她的唇,對昨日的事早已心知肚明,開口時,聲音帶了幾分他自己未曾察覺的沙?。骸氨就醪粫帜??!?p> 胡鸞飛的心跳驀然緩了一下,有些慌亂地低下頭。
而同時,不斷地產生各種疑惑,這家伙之前的態(tài)度冷若冰霜,怎么現(xiàn)在,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沒再用生冷疏離的語氣說話,也沒再像不可靠近的獅子動輒易怒暴躁,莫非——他有一點點喜歡她了?
他松開落在她唇上的手指,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如果你愿意改變,本王陪你一起。”
胡鸞飛下意識地攥緊拳頭,壓根不敢和他對視,“我、我…我好像也喜歡你…”
聽著她雞不同鴨講的回答,戚司遼牽了下嘴角,“看著本王說?!?p> 胡鸞飛“哦”了一聲,正準備復述剛才的話,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整個人都冒煙了。
淺淺的陽光下,他的那雙眼睛深邃幽沉,似有霜華流轉,斂起大片華光。
她蹲下,羞得紅了耳朵,捂著臉無地自容,“那個…我、我不是亂說的!”
她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在他舍命相救的那刻,心已經被他完全捕獲。
戚司遼跟著蹲下,彎起了唇角,“本王該如何回復你?”
那語氣平淡的感覺不出喜怒,胡鸞飛一時也不清楚他這么問是什么意思,想了想,還是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如果你對我沒有感覺,我們可以、可以慢慢來…”
話音還未落,聽他低低地笑起來。
他的手撫上她的后頸,微低了頭,她微微頷首,兩人的呼吸逐漸交纏,但未做出更進一步的動作,遠處就傳來了極速的跑步聲。
母羊快步跑來,興奮的聲音徹底撕碎了菜地里曖昧的氛圍,“咩~”
它歪了歪頭,好奇地看著此刻兩個人格外曖昧的姿勢。
胡鸞飛尷尬得想就地挖個洞鉆進去,臉上的溫度燙得腦子一陣發(fā)暈,幾乎要自燃。
面對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片刻鐘也呆不下去,抬手捂著臉,只在指縫間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他,“王爺,如果沒有什么事,妾身先告退!”
戚司遼在羊咩咩出現(xiàn)的時候,就已經從容地收回手,料想她會有這種反應,便輕輕地扶起她,“本王送送你…”
“不!”胡鸞飛大聲地拒絕,“如果再跟你多待一小會兒,我、我真要原地爆炸了!”
話落,她急匆匆地跳下矮坡,頭也不回地跑了。
戚司遼看著她倉促的背影,有些無語地嘆了口氣,原地爆炸這幾個字,恐怕只有他的王妃才會說得出口吧!
胡鸞飛一口氣跑回了家,直到挨靠大門,一直慌亂跳動的心才鎮(zhèn)定下來。
她覺得自己渾身發(fā)燙,一溜煙躲進空間里用冰涼的溪水洗了把臉,望著水中的倒影,哪里還有一點當年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