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恩怨舊情
人逢喜事精神爽,胡鸞飛投資的醉花樓重新開張,這一天客如流水來,掌柜忙在柜臺算賬,邱旭忙著加入店小二行列幫忙端菜倒茶,以前胃口不好的他,現(xiàn)在餓得能吃下一頭牛。
“娘娘不好了!”江武握著炒菜勺急匆匆地跑出來,“今日客人超出預(yù)算,廚房里的食材不夠了?!?p> 胡鸞飛看了眼外邊的天,“這才黃昏不到,沒想到生意竟火爆到這種程度?!?p> “您就別嘀咕了,想想該怎么辦吧?!?p> “能怎么辦,上完最后一桌菜,洗洗廚房打烊唄?!?p> 大家伙一怔,有些回不過神來。
邱旭望了望外邊還在等著進醉花樓的客人,烏壓壓的能掙不少銀兩呢,天還早,如果打烊的話,客流量豈不流失?
他趕緊拉著她的手鉆進廚房里頭,“大娘子,咱現(xiàn)在還能撐,在下立馬去市場采購食材?!?p> 胡鸞飛有時候脾氣急,聽他如此說,非常不贊同這做法,“邱公子啊邱公子,虧你這醉花樓開了好十幾個年頭,怎么連某些道理都想不明白呢?”
邱旭細問:“開酒樓除了掙銀兩服務(wù)客人,還有其他道理可言?”
胡鸞飛累得直揉眉頭,細細給他們講解:“我們新開業(yè)生意好是因為我們所用的食材新鮮,如果你這個點去市場采購食材,那菜是不是已經(jīng)焉巴巴的,或者臭了?!?p> 眾人有所了解,江武看了眼空蕩蕩的幾個籮筐,思量了下,“我倒覺得娘娘的話沒錯,趁這空擋,咱再去捕多一點魚,今兒沒吃上招牌菜的客人,明天肯定想試試。”
“孺子可教也?!痹捖?,看向邱旭,“你覺得呢?”
邱旭心里可惜,卻也覺得她說的不無道理,點了點頭,贊同了她的說法。
當(dāng)客人們排隊等了幾個小時卻等來這個結(jié)果,興致怏怏地轉(zhuǎn)身。
有的不滿,臨走時吐槽幾句發(fā)泄怒火:“醉花樓脾氣大了,想當(dāng)初生意不好的時候,哪敢這般說要咱趕明兒再來。”
“據(jù)我所知,醉花樓新聘請了幾個德才兼?zhèn)涞膹N子,那手藝比百花樓好得不止十倍,他們敢囂張趕客,就不怕自己的實力招不來人。”
“若老子不去,你也不去,看他們還怎么橫?!?p> “話雖如此,你我不去,有的是人去,你看今日百花樓門可羅雀,許多人都轉(zhuǎn)戰(zhàn)醉花樓了。”
“那趕明兒咱早些去?”
客人離開時說的話,全部讓百花樓的老板聽了進去。
她初次聽說客人被醉花樓搶走的事,以為是自己沒睡醒做了個夢,偏偏婢女來報三四次,才覺事情不妥。
胡鸞飛吩咐邱旭善后打烊,自己便抽身離開,和幾個弟兄一起回桃花村。
白花花怔怔地看著越跑越遠的馬車,直到拐彎,馬車沒入拐角再也看不到的時候才收回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男人身上。
他此刻像只斗勝的公雞,昂首挺胸地朝她走來,“白當(dāng)家的別來無恙?”
“挺好,謝邱當(dāng)家的關(guān)心。”一抹淡淡的冷意,悄然浮現(xiàn)在黑眸中,白花花不動聲色朝自的酒樓走去。
“掌柜的,拿一份咱家的招牌菜給百花樓當(dāng)家的送去,讓她和菜廚子嘗嘗咱家新廚子的手藝?!?p> “你在諷刺我嗎?”黑眸中,閃過一絲厲色。
邱旭不當(dāng)一回事,懂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僅僅要諷刺她,還要她受屈辱。
“在下還你當(dāng)年的施舍之恩?!?p> 白花花冷哼,接過他手中的招牌菜,“本郡主倒要看看你們醉花樓能翻起什么風(fēng)浪來?!?p> 邱旭眉眼帶笑,“煩請郡主嘗過之后給個建議,看看哪兒需要整改?!?p> “本郡主的意見有用嗎?”
“你說就是了,改不改還得看咱家廚子?!彼靡庵翗O,揚手示意她品嘗,“別客氣,這道干鍋肥腸是我醉花樓里的招牌菜,保管你吃了回味無窮。”
白花花敷衍地一笑,心有旁騖,還在思索著怎樣把客人拉回來,漫不經(jīng)心地舉筷夾了一塊紅色的食材入口,輕輕咀嚼。
驀地,平靜的小臉猛然轉(zhuǎn)為驚恐,毫不留情地將嚼碎了的食材吐出來。
“該死的,咳咳咳!”
這是什么?
她舌頭發(fā)疼,像是股火從嘴里往腦子里沖,連鼻腔也未能幸免,差點不顧禮貌沖進醉花樓倒水緩解。
幸好,邱旭有先見之明,提了茶壺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噗…”剛吃過辣椒的嘴再喝熱茶,滾上加滾。
邱旭被噴了滿臉,面無表情地擦了擦水跡,微微睜眸,在看到她咳得鼻涕眼淚一大把的份上,勉強饒過她一回。
“怎樣,味道不錯吧?!庇X得不夠過分,他故意問她。
白花花嗆紅了眼,一邊落淚一邊控訴他,“邱旭,你真是個愛記仇的王八蛋,舊年往事你居然以牙還牙,真真一點男兒郎的風(fēng)度都沒有。”
邱旭的黑眸里閃過一絲狠厲,他忽而勾唇諷笑,“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你委屈什么?”
白花花咬著唇,死命怒瞪他,“就說你小家子氣?!?p> 他垂眸,苦澀地笑了:“你大方,怎么不看我爹娘可憐的份上饒過他們一回?”
白花花倏地微怔,憶起當(dāng)年往事,悲戚就浮上了臉面,“你爹娘的死和本郡主無關(guān),你究竟要本郡主說多少次!”
他無情地睨著她,“現(xiàn)在狡辯還有用嗎?”
沒用,已經(jīng)晚了,當(dāng)初他的父母橫死在她的面前,不管她怎么解釋,他就是不聽,一口咬定她就是害人兇手。
十多年過來,見面三分仇七分恨,昔日世交之情化作淤泥,每每提起,既讓人厭惡和痛心。
“邱旭,你想要我怎樣做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p> “不用白費心機了,無論你做什么,我都不會再相信你。白花花,我倆的婚約…到此結(jié)束吧?!?p> 她紅著眼看向他,“我們的親事是你父母定下的…”
邱旭苦著臉,突然之間就笑了,緩緩地抬起她的下巴,“他們不知自己鐘意的兒媳婦是豺狼虎豹,如果他們知道,肯定不會同意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