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不用說了,當王懷保好不容易把一茶缸子白酒咪下肚時,人家女漢子已經干掉了第二缸!
最可怕的是高靜,這女人簡直是千年老妖,只要有人敬酒,端起來就干,要知道桌子上只有幾把炒花生啊,這十來分鐘時間,四五缸子就下去了,而且臉色也僅僅有點發(fā)紅,看著自己的眼光,好像狼一樣?
不好,這感覺很不好,當他見到女醫(yī)生拿出一張紙,倒出點煙葉子時,頓時想起了東北三大怪!
還好,自己背包里,各種東西都備著呢,一包散裝芙蓉王,一包軟白沙,都是來不及去掉過濾嘴的好貨,這還是那兩個司機車里留下的,去掉過濾嘴其實口味也不錯,自己留在楊家?guī)X的那一大包,可把首長高興壞了,連稱小王是好同志!
現(xiàn)在美女醫(yī)生需要,自然是挖機老板貢獻的電線桿!
獻寶似的拿出一紙包:“那個,卷的葉子有點嗆,你嘗嘗這個,軟中,味道醇和,不過平時也要少抽!”
就著火把點了一根,高靜很沒形象的吹了口仙氣:“嗯,是不錯,以后姐的軍火就由你供應了,也不多,每天兩根!”
三笑麻木了,這大高個女子,又是喝酒又是吸煙,估計也只有大哥才喜歡這類型吧?
閃電笑著對王懷保道:“王連長你放心,高醫(yī)生沒有當兵,她是我們請的外科醫(yī)生,平時有工資,不怕犯紀律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只是高醫(yī)生,你是一個人過來的嗎?”
此話一出,場面頓時靜了靜,高靜仰天一笑:“其實也沒什么,我家祖籍招遠,父親闖關東結識母親,后來,父親凍死,母親和小弟病亡,我和二弟被人領走,我后來去找二弟,聽說他進了關,我學醫(yī)過后,也過來找二弟,遇見鬼子抓人,還好被八路軍救了,之所以沒有入伍,就是一心想要先找到二弟!”
說著從包里小心拿出一個木盒,盒子里有一個雙翼式飛機模型:“二弟從小就喜歡看天上的飛機,可惜國內的飛機已經看不到了,這是我費盡心思刻的木模,但等我找到那戶人家時,聽說他被別人瞧不起,自己一個人進關了,現(xiàn)在也不知道到了哪里,王連長,你以后要是遇見,一定要告訴我,我在這世上,就他一個親人了!”
王懷保腦袋中閃過一道亮光:“他叫什么名字?”
“根聲,林根聲!”
名字不對啊,可能后來改了?王懷保安慰道:“放心吧,我相信二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說完,見氣氛有些沉悶,就笑道:“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說從前啊,有個書生,名叫寧采臣,在山上寒窗苦讀時,救了一只中箭的狐貍,小狐貍養(yǎng)傷時,十分喜歡這個溫文爾雅的書生,可惜她只是一只狐貍,有心無力,于是,進山修煉千年,終成人形?!?p> “我只是講個神話故事,可不是封建迷信哈,小白狐貍找到前世的書生,發(fā)覺也在寒窗苦讀,于是化為美女,日夜陪伴在寧采臣身邊,有她的幫助,寧書生終于金榜題名,并作了一個大官的乘龍快婿!”
寧采臣知道,盡管白女子善解人意,但不可能配得上自己這個朝廷官員的,于是慢慢忘記了她。
在一個花好月圓之夜,白衣女子找到寧采臣:“既然你已富貴榮華,那我就再為你跳一支舞吧!”
歌聲毫無征兆的響起,盡管聲音嘶?。骸拔沂且恢粣哿饲甑暮?,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又賺眼淚了,一個個哭花了臉,舍不得抽泣,生怕漏了歌詞!
“夜深人靜時可有人聽見我在哭,燈火闌珊處,可有人看見我跳舞?
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離開你時你已金榜題名洞房花燭!
能不能為你在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王老蔫端著菜,站在外面傻了,眼角居然流下兩行渾濁的熱淚,女子已泣不成聲,唯有高靜,目無表情,聽一句歌,喝一口酒,聽一句,喝一口!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海誓山盟都化作虛無,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天長地久都化作虛無……”
唱完,見情形不對,趕緊解釋道:“所以說啊,無情最是讀書人,以后啊,你們還是找當兵的,一言九鼎,一諾千金,沒有讀書人那些花花腸子哈!”
所有人還沒有緩過來,就見高靜猛的磕下茶缸,一把拖起王懷保就往外跑,嚇得他大叫道:“我補,歌詞我補,別去大操場,我承認打不過還不行嗎?”
沒有去操場,而是把他拉到一片雪地上。
“你瘋啦?天這么冷,你甩大衣干啥?還脫棉鞋,快穿上!”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高靜自唱自舞,聲音略帶煙嗓,簡直就是翻版,王懷保聽得癡了,也看傻了!
這身材,比模特還模特,簡直是黃金比例,一雙長腿在雪地上翻飛,宛若蝴蝶,又似天鵝!
舞畢,高靜怔怔地看著他:“這是我十年來跳的第一支舞,單獨為你跳的,好看嗎?”
“好看好看!”
“以后想看嗎?”
“想,恨不得天天看!”
“那好,我有一個任務,就是探得你的秘密,你有秘密嗎?”
完了,這傻大姐!
王懷保連連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看到她眼眸深處,似有一團火苗,只好說道:“就算有,也都是為國為民的好事!”
高靜突然展顏一笑,宛如寒夜里百花盛開:“我會盯著你,每時每刻!”
說完,披上棉衣,撿起棉鞋,就這么穿著補丁襪子向前:“走,回去喝酒!”
“還喝???我不行了!”
“我是醫(yī)生,我說行就行!”
王懷保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發(fā)現(xiàn)若大的房子里,只有自己一個人,剛起身,就看到高靜端了一碗粥進來:“你醒了?喝碗粥,以后別呈能,不能喝就別喝!”
“那是你灌我的好不好?對了,你……你是不是對我做過什么?”
“我,我能做什么?昨天我喝醉了,哦,就是拿了你背包里的氣球吹了吹!”
“氣球?啊杜,不,你肯定對我做過什么了!”
“沒有,絕對沒有,就你那小樣,二十有沒有?哼!”
“我好歹也十八了!”
“勉強!”
說完,頭也不回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