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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來一畫

朝前玉碎(九)

閑來一畫 自己改改 2250 2022-10-03 20:35:29

  “復(fù)玉,我們走吧?!袄媛渫t的雙眼證明過淚眼的痕,她希望自己眼前的人,自己的愛人可以聽從自己的話,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墒撬欠窳私?,這片土地是她的愛人選定的埋骨之地。

  復(fù)玉胸口沉悶,有一股血積壓在這兒,他略帶責備地說:“我沒法回去,外面發(fā)生什么事?”

  復(fù)玉推開梨落,只顧得往外走去。復(fù)玉選擇回避的態(tài)度,讓梨落不禁生氣,“我不該來,難道讓我眼睜睜地看你去死嗎?“

  復(fù)玉停下腳步,“無論發(fā)生什么,你都不該來這兒。“

  復(fù)玉走出府邸,卻看見江都街道旁白紙錢飄飛,人人掩面泣淚,幽燈隨風而飄,蕭瑟悲涼。

  “城中發(fā)生什么事了?“復(fù)玉拽住一邊的路人問道。

  路人看著眼前這個白衫衣的男人,哽咽著嗓子說道:“田嬰將軍被秦軍的殺手殺害了。他的尸首被大卸八塊掛在江都的城墻上?!?p>  聽得這話,復(fù)玉只覺得腦袋一沉,不知覺身體栽倒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疲憊不堪的身體再度醒來,明眸的雙眼已無往日光亮,眼前仿佛蒙上一層紗,模糊朦朧,伸出的想要刺破薄紗的手卻被另一雙手輕握著。

  “師兄,是你嗎?”復(fù)玉幾乎只能看清自己前面有一個坐著的人影,卻始終無法看清那是誰,他也只能猜測是不是自己的師兄——韓宇,“我這是怎么了?”

  韓宇強忍著淚說道:“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至少你還活著,復(fù)玉?!?p>  “可是你卻帶著淚腔,”復(fù)玉眨眨眼睛,卻依然看不清周邊事物,但是他留意到在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影,與坐著的人影不同,她是站著的?!澳阋慌缘氖抢媛鋯??梨落,告訴我,我到底怎么了?”

  站著的人影并未發(fā)出任何聲響,韓宇卻說:“下去吧。”

  聽到了韓宇的命令,那人才退了出去,復(fù)玉以為她或許是韓府的仆人。

  “你能告訴我,我到底怎么了嗎?”復(fù)玉近乎苛求自己的師兄,自己的身邊唯一能依靠的人。,他實在是太想知道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韓宇的雙手握地更用勁了,像是保護自己最珍貴之人一般,“這是拔除術(shù)毒的后遺癥,梨落幾天前拔除了你身上…

  “她人呢?”未等韓宇說完,復(fù)玉又問道。

  韓宇搖搖頭,嘆息地說:“她走了,她害怕你怪罪?!表n宇看見復(fù)玉臉頰上一抹轉(zhuǎn)瞬即逝的微笑,那一剎韓宇以為復(fù)玉會回去,“你如果想要回去,剩下的交給我…”

  “田嬰犧牲了?”復(fù)玉又打斷了韓宇的話,“到底怎么回事?”

  “田嬰聽了書海的建議,想從蕭歧那里盜取血誕龍心草,被御劍頂層圍殺?!表n宇說著,“你,去取下我書桌上的帛書?!绊n宇向外門外的仆從吩咐道。

  “可,師兄我現(xiàn)在什么都看不清,要不你說出來吧?!睆?fù)玉低下頭,哀嘆道。

  “書海早已是御劍的細作,他或許不敢再面對你,所以臨終前留下了帛書,道盡他所做的一切?!表n宇正說著,下人便把那份帛書帶了進來。

  忽然,復(fù)玉抬起頭面對那個下人的身影說道:“梨落,謝謝你,但也原諒我,乾江是我出生之地,我埋葬于此對我而言是魂歸故鄉(xiāng)。原諒我……“說完,復(fù)玉便低頭泣不成聲,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說,仿佛伊人就在身邊。震驚而愣神的下人也隨著復(fù)玉的淚聲回過神來,她交帛書交給韓宇,便跑了出去,未說一句話,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韓宇像是明白了什么,趕緊說道:“這帛書上寫道…“

  “好了,師兄,我都明白了。“復(fù)玉揉揉眼睛,便說道:“我都明白了。不要再念了。我累了?!?p>  看著復(fù)玉倒在床上,韓宇也不再說話,他自己推著木椅車離開了。

  幾日前,秦營內(nèi)還能聽到百姓悼念田嬰的哭泣聲,近些時候江都城內(nèi)一片死寂,蕭歧并不知道城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這幾日江都的士卒與秦軍交戰(zhàn)的氣勢逐漸減弱,他認為田嬰的死重創(chuàng)了乾江兵士的士氣,這場暴亂終于可以被鎮(zhèn)壓下去。

  就在秦軍要攻破江都那天,附近忽生大霧,陰天蔽日,濕潤的空氣里夾雜著一絲絲血腥氣,讓人發(fā)暈,頭疼。秦軍忍著這股子難受,依舊列陣包圍江都。

  江都城門緩緩打開。從大霧中走出一個身著單衣的成年人,士卒看不清來者是誰,卻能真切地聽到來自大霧中的人聲,聲之刺耳,音之哀號,哭聲慘烈,嚎啕不覺,身邊猶如亡靈相伴,怨鬼作陪,使人魂驚膽裂,惶惶不安。

  “我,佟復(fù)玉,乾江宗主佟江左之嫡長子,長恨術(shù)之負載,長恨十刑之眼持有者,以江都十萬黎民為陣,自身為引,發(fā)動長恨術(shù)愿?!?p>  “人之憤怨,祭我殘魂,召世間幻霧,噬我之仇敵。”

  聽得這聲,蕭歧內(nèi)心一驚,本坐鎮(zhèn)中軍大營的他剎時間沖出軍帳,來到士卒之間。

  那灰蒙蒙地霧仿佛受到召喚,剎那間血紅一片,開始四處擴散,伴隨在霧里的哭聲逐漸擴大,列陣的士卒瞬間慌了陣腳,潰不成軍、四散而逃,即便如此那血霧擴張速度驚人,將眾多士卒包裹其中,血霧里的哭聲帶著人崩潰的喊聲,還有人的惱怒的廝殺聲,人聲鼎沸,血淚沖天。

  蕭歧用盡自己所有的能力,將有限的人包裹在構(gòu)建的保護罩內(nèi)。

  “人之哀淚,祭我鮮血,喚世間毒雨,破我之勁敵?!?p>  蔽日之云,也化作一團團紅云,初始下起蒙蒙細雨,急促緊迫,忽然猶如傾盆之勢,雨大如豆,鮮紅如血。那狂暴的血雨,狠狠地打在蕭歧的保護罩上,來勢兇狠,蕭歧與身邊瞳術(shù)修為較高的副將苦苦支持保護罩的完整。然而人力有窮盡之時,兇惡的血雨卻沒有停歇,雨滴盾穿,雨入大地,仿佛惡蟲啃食,侵蝕萬物,士氣崩潰,人人都想從這煉獄中脫逃,然而血霧也沖入其中,如同巨獸一般,吞入最后的人群,若要求生,潰逃又往何處?

  “哈哈哈哈哈……”一聲狂傲的笑被一股濃血嗆住,即便這般難受,復(fù)玉也不感覺到痛苦,眼看著仇敵潰逃,這便足夠了。

  血雨就這樣一直下著,下了三天三夜,終而平息,但卻未見雨停日出,血霧紅云籠罩江都之地又過幾日,才見日出,不過云散再見太陽已是正午。戰(zhàn)場之上,不見血肉,白骨遍地,大地上沒有枯樹野草,戰(zhàn)場上沒有黑煙和野火,天地之間仿佛被巨大的發(fā)著臭氣掃帚掃過一遍,掃走了一切,只剩下它令人惡心的氣味。

  高聲哀號刺破長空,堆堆白骨之間,身上亂批著鎧甲的人,伸手去碰久違的太陽。

自己改改

記住,我寫了,國慶節(jié)只放周末,這是我硬擠出來的。所以本周末我就擺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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