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佐藤久司,你瘋了!
“好了,吃吧,”
“這……佐倉店長,您要是想罵我,您可以直接說的,我不介意?!?p> 佐藤久司看著桌上的美食,非但沒有欣喜,反而有些后怕。
佐倉牧子平時性格,古靈精怪、跳脫、喜歡用笑話挑逗女生。
但是,現(xiàn)在卻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坐在桌子前,筷子夾著糯米團(tuán)子,優(yōu)雅地放進(jìn)嘴里。
那副樣子,如果之前沒有接觸,說不定真的以為是某個大家閨秀。
“店長,您說吧。”佐藤久司筷子上夾著蔬菜沙拉,再次說道。
“說什么?”
“罵我的話。”
“你根本不了解我。我佐倉牧子,平時絕對不會罵人,更不會在背后,嚼人耳根?!?p> “‘白眼狼!混蛋!有了女的,忘舊恩!什么東西’?!?p> “……“
佐倉牧子一瞬間破功,嘴咧開得大大的,“誰告訴你的?我身邊有你的間諜?!
她這副模樣,佐藤久司突然安下心來。
將番茄片送進(jìn)嘴里,輕輕咀嚼,讓人縮舌的酸甜瞬間在嘴里爆開。
很鮮,應(yīng)該是剛摘的。
據(jù)他所知,佐倉店長有一片小菜園,但是沒讓任何人參觀過。
難不成,這就是那片秘密菜園里的蔬菜?
佐藤久司瞥了一眼對面的手,纖細(xì)、潔白,有股想讓人捧在手心的誘惑感。
用這雙手采摘。
“沒有。我是正經(jīng)人,不會做出安排間諜,這種卑鄙的事。”
嗯,橘子很甜,但是微酸,很適合開胃。
“照你這句話說,那就是有人背叛我?”佐倉牧子喝了一口味僧湯。
“背叛?說的那么黑暗,說不定是改邪歸正呢。”
“佐藤久司!你敢說我是‘黑暗‘?!還想不想在店里干了?!”她一拍桌子,怒氣沖沖。
“……不敢,店長,小的知道錯了?!?p> 佐藤久司陪笑道,“以后還要您多照顧?!?p> “那必須的?!弊魝}牧子微抬下巴,露出潔白的天鵝頸,“以后要多仰仗我,這樣我才能罩著你,知道嗎?”
“是!”他興致沖沖地答道。
臉上露出笑容。
看到他笑,佐倉牧子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真是的,昨天一言不合就跑了,你是要鬧哪樣?”
“這不是太急了嗎?!弊籼倬盟臼謸现箢i,有些不好意思。
佐倉牧子放松身體,左腿搭在右腿上,剛才挺得筆直的腰,也彎了下來。
一副散漫模樣。
但是少了那股高不可攀。
矛盾緩和,餐桌上的氣氛緩和起來,你一口我一口,大口吃著飯菜。
“怎么樣,看你現(xiàn)在生龍活虎的樣子,昨天應(yīng)該很順利吧?!?p> “當(dāng)然。昨天可是在店長的頭像前,狠狠地上了幾根香,要不然肯定會失敗。”
“我還活在世上!”
“在我這里,您永遠(yuǎn)活在心里?!?p> “哦?”佐倉牧子冷靜一些,“說說看?!?p> “我把回憶化作炊煙,每遇到關(guān)于您的一切,我就會輕輕吸一口,讓美好在腦海、四肢百骸回蕩?!?p> “咦——,聽著真惡心!”
佐倉牧子環(huán)抱雙臂,狠狠揉搓,似乎真有臟東西一樣。
佐藤久司笑著說,“不惡心,我真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p> 少年的笑,任何對他抱有好感的異性都無法抵抗。
喜歡上他的臉、他的唇、他的頭發(fā),最終喜歡上少年身上的一切!
佐倉牧子愣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低聲威脅,“要是再對我笑,你下個月的工資,就等著清零吧!”
“店長,這是壓迫!您不應(yīng)該限制我笑的自由!”
“呵,下下個月的工資,你也想憑空消失嗎?”
“我錯了,店長。請務(wù)必原諒我?!弊籼倬盟径⒅捻?,認(rèn)真地說。
“呵呵?!?p> 氣氛愉快,兩人在說笑中,結(jié)束了這頓臨時的午飯。
佐藤久司吃得很飽。
佐倉牧子表示,今天是堅持節(jié)食的第三天,現(xiàn)在白堅持了。
才吃完飯,他就問道:“茜呢?一進(jìn)店,就不見她的人影?!?p> “哦,那個小豆丁啊,在后廚,跟著搗亂呢。”佐倉牧子一股無所謂的語氣。
“搗亂?”
“嗯,剛才進(jìn)去的時候,我看見她用和好的面團(tuán),在捏不知道什么東西?!?p> “這不浪費(fèi)糧食?”佐藤久司起身,就要走進(jìn)廚房,把女孩拽出來。
當(dāng)初在鄉(xiāng)下,每一粒米,對母子兩人來說,都是彌足的珍貴。
面對這樣的浪費(fèi),直接挑戰(zhàn)了他的底線。
“欸,你別急啊?!弊魝}牧子拽住他的衣袖,讓他強(qiáng)制坐下。
“浪費(fèi),是壞習(xí)慣?!?p> “誰跟你說浪費(fèi)了,那小豆丁捏的時候,說過想烤成餅干,自己吃掉?!?p> “那還差不多?!弊籼倬盟舅闪丝跉?。
如果真的讓他去訓(xùn)斥,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說。
畢竟,他現(xiàn)在還是一個男孩,沒有真正養(yǎng)過孩子。
“話說回來,”佐倉牧子語氣一轉(zhuǎn),“那小豆丁,就是你說養(yǎng)的孩子?”
“……嗯。她母親和父親都出了車禍,去世了?,F(xiàn)在是我暫時撫養(yǎng)。”
佐倉牧子胳膊肘撐在桌上,手抵著下巴,半瞇著眼,望著外面的傾盆大雨。
雨下的第三天,一些異常已經(jīng)開始顯現(xiàn)。
這仿佛永遠(yuǎn)不會變薄的烏云,就首當(dāng)其沖。
“一個家庭的破碎,就要牽扯到其他家庭,跟著一起碎掉,是嗎?”
莫名其妙的問題。
“哈哈,您在說些什么?!彼α藘陕暎粗菑埬?,仿佛太陽就在眼前。
“我說的,你因該非常清楚得知道?!?p> “是嗎?您說說看。”他依然在笑,并且笑得非常燦爛。
“神代茜,父母雙亡當(dāng)天,東京就下起了連綿三天不斷的大雨?!?p> “這并不能說些什么。島國每天死掉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如果照您這么說,那豈不是每一個那天死掉的人,都有錯?!?p> “不用用大帽子壓我,佐藤久司!”
佐倉牧子拍桌而起,憤怒道,“那孩子身上還有一樁命案,你別跟我說不知道!”
為什么?
明明剛才還說得那么融洽?
佐藤久司有些迷茫,但依然保持著僵掉的笑容,“一個能殺掉自己母親的混混,死掉又怎么了?”
他情不自禁得這么說。
他覺得那人死得其所,畢竟……連自己的壽命都是岌岌可危。
啪!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他的臉上多了一個通紅的巴掌印。
火辣辣的痛感,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
“佐藤久司!你對生命的尊重呢?!肆意評判別人的生死,你瘋了!”
“我在提醒你,她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