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他不會后悔
“人命,不應(yīng)該用價值來衡量,不是嗎?”佐倉牧子眼巴巴地看著他,再也沒有剛才堅決的語氣。
或許是真相太過殘酷,她輕言輕語,生怕刺激到佐藤久司。
“我不知道,或者說,我也在追尋這個答案?!?p> 佐藤久司搖搖頭,聲音溫柔。
佐倉牧子攥緊他的衣襟,直至衣服褶皺,馬上就要破掉一般,才堪堪松開手。
她垂著手臂,情緒有些低迷地低下頭。
“佐藤久司…我…真不知道該那你怎么辦才好?!?p> “不用管我,不需要關(guān)心我。店長,只要您繼續(xù)對我放縱,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p> “但……”
“店長,我已經(jīng)是一個成年人了?!?p> 風(fēng)聲吹過,本該封閉的屋子,突然傳進來一陣陣?yán)滹L(fēng)。
帶著濕氣,露在外面的皮膚感覺到了不適。
門沒關(guān)好嗎?
佐藤久司皺皺眉,沒有過多注意,把佐倉牧子的衣領(lǐng)往上拉了一下,以免她著涼。
他繼續(xù)說道:“就像您當(dāng)初,將一個從鄉(xiāng)下來的毛頭小子收留一樣,那時不也沒有顧慮太多嗎?”
“當(dāng)時我把你當(dāng)傻子看的。一個便宜的廉價學(xué)生,不要白不要,誰知道這一收下,就是六年?!?p> 佐倉牧子臉上的憤怒還未褪去,但情緒至少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
鼓動的胸脯,纖細的腰肢,黑色的發(fā)絲因為汗水貼在臉上,這幅樣子實在是引人注意。
“我也管不住你了……”她嘆氣道。
佐藤久司笑道,“讓我母親來東京一趟,你們見一面,或許會聊得很愉快?!?p> “你在暗喻什么?!”她眉頭直豎。
“當(dāng)然沒有……”
佐藤久司話說到一半,外面突然響起重物砸向玻璃的聲音,還有人群的嚎叫。
他迅速看向窗外,朦朧的白霧,沾在擦凈的玻璃窗上,有內(nèi)向外,不斷變淡。
手在上面劃幾下,冰涼的觸感,從指尖的皮膚滲入骨髓。
他心里有股不好的預(yù)感。
顧不得干凈,佐藤久司抬起胳膊,用襯衫衣袖把窗戶上的白霧擦掉。
窗外的景象,頓時在眼前展現(xiàn)。
冰雹從天而降,伴隨在雨中,猶如刺客手中的毒刃,悄無聲息將人致傷。
冰雹掉在地上,有些碎成冰渣,冰渣慢慢融化,吸收這座城市僅剩的余溫。
汽車、店鋪、捂著腦袋慌亂逃竄的行人。
遠處隱約浮現(xiàn)出警車的身影,那一晃一晃的藍紅色警示燈,就像黑夜中的螢火蟲,引人眼球。
東京,很久沒有這么混亂了。
嗡嗡嗡!
調(diào)成震動的手機,在褲兜里慌忙地提醒他有人來電。
掏出手機,看向屏幕,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猶豫一下,還是按下了接通鍵。
“是我,清水里子。佐藤久司!限你一星期內(nèi),把東京上面的黑云解決,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嘟——嘟——”
憤怒的話音剛落,之后便是掛斷的忙音。
臉色沉下來,還沒來得及回過神,手機又開始了震動。
這次是一個有備注的號碼。
“佐藤久司,是我?!甭曇翥紤?,還有水滴濺落的動靜傳來,似乎在浴池。
“水永同學(xué),聽到你的聲音,我恨不得多長一對翅膀,飛到你的身邊?!?p> 劃水聲漸停,之后是衣服摩挲肌膚,勾起心中欲望的誘人穿衣聲。
“嗯——,那就飛過來吧,我等著你?!?p> “我開玩笑的。”
“我知道?!?p> 之后就是久久的沉默,兩人都不再說話,感受彼此炙熱的內(nèi)心。
剛才的話不是謊言,佐藤久司現(xiàn)在想依偎在她懷里,在只有兩人的房間,相互擁抱。
感受體溫,心與心想接,那微微鼓動的觸感。
良久,似乎是衣服已經(jīng)穿好,說道:“你是我的,并且也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分走你哪怕一根頭發(fā),知道嗎?”
這句話不再是以前的兒戲,而是充滿堅定,
佐藤久司嘴角不禁上揚,“當(dāng)然,我永遠是水永同學(xué)的。”
“我說的,包括所有,任何在內(nèi)的女性。”
“……我會保護好自己,然后洗白白送到水永同學(xué)面前?!?p> “嗯?!?p> 隨著少女媚人的尾音,通話結(jié)束。
佐藤久司收起手機,然后左腳一抬,右腳緊隨其后,整個人向左移動,避開那個溫?zé)岬纳碥|。
年紀(jì)不小,但是光憑臉,只會認為她是一個少女。
“我還沒聽夠呢?!彼f道。
從開始通話起,佐倉牧子就一臉八卦,湊到佐藤久司身邊偷聽,后悔沒有多長出兩個耳朵。
“繼續(xù)說啊,一臉幸福的小男生?!弊魝}牧子一臉揶揄地說。
“幸福好啊,不至于一把年紀(jì)沒人要,總是被家里催婚?!白籼倬盟疽桓边^來人的語氣,說著讓佐倉牧子火冒八丈的話。
“你在說誰?”她質(zhì)問道。
“沒有針對某一個人,只是在說這個社會的普遍現(xiàn)象而已?!?p> “呵呵,你再說一遍?!”
佐倉牧子動手,擰著比自己高一個腦袋的佐藤久司的耳朵。
她現(xiàn)在也想開了,既然佐藤久司認為自己可以解決問題,那她就不應(yīng)該多加干預(yù)。
適當(dāng)?shù)姆攀郑尾粐L是一種成長方式。
她只要偷偷的,在最后時刻,給他留一條后路就可以了。
“店長,我錯了,求放過?!?p> 佐藤久司一直認為,在面對女生的時候,適當(dāng)?shù)奶幱谙嘛L(fēng),何不是一種避免麻煩的方式。
“放過?跟我說你的身體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放過你?!弊魝}牧子仍然扯著他的耳朵,力度隱隱有些加大。
“……”
“還敢沉默?快說!”
“別、別、別,我說我說。”
佐藤久司感覺快掉下來了,為了水永葉音和自己未來的幸福,她只好乖乖松口。
“這個病,是我家祖?zhèn)鞯?,從我太爺爺開始,開始早逝?!?p> “而癥狀非常簡單粗暴,肺痛!”
“就像是堵上棉花,喘不上氣,直到里面的細胞壞死,然后猶如將整個肺切開一樣的疼痛?!?p> 面對認識六年的‘姐姐’,佐藤久司將自己的情況如實說出,除卻系統(tǒng)之外,沒有一絲隱瞞。
包括在公園里親吻之后,痛得直不起腰,仿佛整個身體都裂開的撕裂感。
他面語氣輕松地講述,似乎說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個旁觀者。
“不會后悔嗎?攤上這么一個疾病?”
摸魚怪不摸魚
【感謝大家的收藏、追讀、推薦票】 摸魚怪小聲說:累,咱再也不跑一千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