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漢王巡視,河南山東怎么降雨?!
花瓶王妃不清楚王爺為何情緒低沉,不過,見王爺心境不佳,也不好多嘴了。
朱高煦周轉反側,索性從床榻側起身,恍惚間便已經是入夢,不過多時,金鑼的聲音已經是開始傳播,甚至越發(fā)的激烈了起來。
“王爺,王爺,巡查的時間就快到了,還請王爺更衣……”
老早便是被王針給吵醒了,朱高煦眨了眨眼,這才朦朧間看清了人影,眼下是趴在地上面色笑意正盛的王針。
見到王針這笑容,朱高煦登時睡不著了,什么?!
只是王針也沒有含糊,而是湊近朱高煦,“王爺,今日是王爺巡視百官的日子吶,王爺難道忘了嗎?!王爺真是貴人多忘事……”
見到王針這笑容,朱高煦郁悶的很。
去什么去?蟒袍都沒了,儀仗也被文皇帝給撤了……
只是,這是文皇帝的命令,朱高煦以為還是不好反駁的,否則文皇帝發(fā)怒,萬一真的是來個釜底抽薪,那他也別想就藩了。
屆時,只怕就藩都是小事,丟了命是大。
心念至此,朱高煦也是隨之動了起來,猛然間見到了衣架掛著蟒袍,他不由的露出疑惑之情。
見到朱高煦面色枉然,王針湊錢跑來,“王爺,這是商賈夏元富送給王爺的禮物啊,說是王爺怎可以沒有蟒袍上朝?!
如此以來,豈不是丟了王爺的臉面?!所以,王爺,夏元富可不敢擔此責任。
王爺,快換上吧,漢王府口外的來臣或許都等急了。”
王針如是說道。
朱高煦皺了皺眉頭,輕嘆一口氣敞開雙臂等待被人穿衣解帶,只是,當蟒袍加身之后,朱高煦感覺到一陣的清涼,下意識的低頭一看,這蟒袍竟然還紋了金線,似乎金線還纏著冰蠶絲。
“王妃有心了。”
如此奢靡的蟒袍無論是質感還是觀感都無可挑剔,甚至,讓朱高煦此刻看上去容光煥發(fā),氣勢如虹。
“呃……”王針揶揄了下,“奴婢回漢王爺,到并非是王妃所為,而是夏元富見這蟒袍怎可沒有金線加身,所以,特此為王爺增添份奢靡氣?!?p> 聞言,朱高煦不問可知怎么回事。
這夏元富有攀交自己的意思啊。
也是,在古代這種上下尊卑絕對的面前,誰不是放下身段子來舔?
尤其是這些人都以為,他監(jiān)國勝券在握了,贏面很大,所以會來獻殷勤……
至此的話,能出現眼下一幕也就稀松平常了。
“好,本王移駕,上朝?!?p> 明朝年間的早朝可謂是繁雜,若非是通曉政策的文皇帝,必然也是會被反受其累的。
剛踏出漢王府,只見,漢王府口的青苔階梯下不少的武將特來恭賀,對此,朱高煦已經麻木了。
總之,自己只要不就藩,這群大臣就會對自己熱情洋溢。
但只要自己就藩,這群大臣別看此刻笑意盈盈的,轉念便會去拜見太子。
實則,朱高煦也不需要這群人陽奉陰違。
他只想就藩,要這群大臣作何?!
但想到了此刻的困境,朱高煦也只能是默默地嘆一口氣了。
“請漢王移駕。”
“漢王,臣下是為秋英,原為漢王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
毛遂自薦的人不在少數,以為,漢王如果想要爭鋒,想要博的天下,那便是文臣武將缺一不可的。
此刻,漢王自然是不缺少兵力的,眾所周知,漢王在靖難遺孤收攏了不少的勢力。
眼下,又是朝廷戰(zhàn)亂之時,漢王爺和這些將靈們幾乎是同氣連枝,密不可分。
只怕,即使是沒有陛下旨意,這些將領們也是能動的。
可是漢王身邊沒有治世能臣,缺少智囊,所以,只要能融入武將們的氛圍,為漢王效命也是不難的。
只不過,朱高煦一一擺手忽視了,眼下他缺少的是智囊嗎?!
如若日后就藩,缺少的不僅是工部大臣,還有禮部大臣,這才是朱高煦應該抓的一些人,只是,這些人為何沒人來請纓?
“漢王移駕,諸位大臣,不妨日后再說?
我家王爺現如今要巡視百官……耽誤了時辰,只怕是陛下都要怪罪了,見諒?!?p> 王針做奴婢的自然是為了自家的王爺著相,不得罪大臣,那就把鍋扔到文皇帝身上,不是我們漢王爺不重用諸位,而是王爺實在沒時間。
遲到了巡視百官的責任,你們大臣擔當得起?!
聞言,諸位大臣自然是不強留了,紛紛拜別。
朱高煦面色不善,王針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嗎?!藕斷絲連的干嘛?
自己最后也是要就藩的,又不需要這些班底。
何況,這些班底有什么用?!謀權?爾虞我詐?他朱高煦用不著啊。
隨著轎子出行,實際上,朱高煦清楚,巡視百官那無非是尾隨文皇帝后來上朝的,本質上沒什么區(qū)別,早朝天天有而已。
只是,巡視武將,意義才會截然不同。
巡視武將的意思,幾乎等于文皇帝說,你就是下一任的皇帝了。
大明何止文武百官,身在轎內的朱高煦只見眼前一片擁擠,道不清多少大臣列陣,也是,大明疆土遼闊,豈止是百官就可以涵蓋的?
這還是很多郡縣的大臣都沒資格上朝,如若不然,哪怕是浩大如南京城怕是也會出現擁擠的。
總之,皇帝一言一行,牽一發(fā)而動全身,這些朝臣自當是尾隨了。
文皇帝一改之前面貌,此刻的文皇帝身披龍身金霞的金袍皇帝服飾,頭戴皇冕,神武非凡。
關乎于這位文皇帝,也是有些野史的,據說是文皇帝先前還靖難遺孤的時候,便是身穿王服,太陽照射下,猶如魚鱗一般斑駁點綴。
隨后,那些跟隨文皇帝靖難遺孤的人便以為,文皇帝這是天命加身,必然可以戰(zhàn)勝朝廷,靖難遺孤成功的。
所以,追隨文皇帝的人也就更為忠誠了。
要知道,靖難遺孤,實際上也就是造反了,關鍵看怎么理解。
文皇帝帶著這么一批人去靖難遺孤,這些人出師無名是很麻煩的。
何況,從燕地打到南京城,不說這其中距離多遠了,就是面對的朝廷大將有多少也不言而喻了。
要不是朝廷派了個‘大明戰(zhàn)神’過來,只怕,文皇帝早就靖難失敗了。
能有今天,文皇帝可以說有很多僥幸成份在其中。
咚咚咚。
金鐘持續(xù)的在響,回蕩于大臣們的耳邊。
朱高煦追隨著文皇帝上朝,早朝,之間這宮殿之內已經是堆積了一片手握笏板的大臣,身穿朝服,武將朝服和文臣朝服各有不同。
并分別隊列左右。
見到這群大明的大臣,朱高煦也是心思一動。
自從來到了永樂年間,還未曾來過早朝,如此浩瀚,當真是大明威武。
也難怪,文皇帝可是延續(xù)了五帝同朝的盛景吶,文皇帝自后還會迎來洪熙、宣德兩代好日子。
只不過嘛,老祖宗留下來的基業(yè),很快就會被瓦剌留學生給敗完家底就是了。
都說朱祁鎮(zhèn)繼位,土木堡之役失敗后,于謙南京城保衛(wèi)戰(zhàn),和孫若微皇后體恤天下。
實際上,可不是拿著大明的基業(yè)在做賠償嗎?!
否則天下大亂又當如何?!
相當于是,從明朝,明太祖到朱瞻基,這其中的幾十年來,都是為了幫助朱祁鎮(zhèn)來積攢資本的,只不過這個資本不是和別人打仗的資本,而是賠款資本。
說來也是好笑……不會打仗就別打嘛,非得裝模作樣,丟了土木堡不說,還丟了這么多銀兩。
所謂的,大明戰(zhàn)神站起來了,大明卻倒下了,也是足夠滑稽。
“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在朱高煦思索這片段,大臣們已經是匍匐了下去,聲如洪鐘,態(tài)度虔誠,沒有絲毫的動作。
古人上朝,和后代拍出來的視覺感是截然不同的。
朱高煦卻也說不出來哪里不對稱,或許是氣勢吧?!
“眾愛卿平身?!?p> 文皇帝先前是武將,更是武人,性情剛毅不說,對此繁文瑣節(jié)也是平淡的看。
能把朝廷大事料理好就是大功一件,至于那什么萬歲?!文皇帝總之是不相信的。
“謝陛下?!?p> 大臣這才起身,朱高煦也是隨之起身,只見,這大殿內富麗堂皇,宛如由金石砌成的地基,閃閃發(fā)亮,周遭由龐大的九龍柱撐著,莊嚴肅穆。
最為閃耀的莫過于龍椅,寬大到讓人以為坐數十人都沒問題的感覺。
哪里是無數人都想攀巖上的巔峰,有的人善始善終,例如明太祖這般,打下來的天下是為了百姓。
但有的人打下來的天下,則是只為了自己的貪圖享樂。
于朱高煦而言,那是詛咒,久居深宮就好???
那是天下人沒有見過大好河山。
他朱高煦才不要將自己的一生托付在那個座位上,白送都不行。
心念至此,朱高煦身側則是有大臣邁步走出,手里捧著笏板,語氣輕緩,“陛下,臣有奏?!?p> 朱高煦撇眉掃去,只見,此人不是一身朝服的金忠嗎?!這怕不是又來找麻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