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思算計逃升天
“三生詛咒畢竟是蠻荒之物,玄妙神異,縱然老衲也只是管中窺豹,只見一斑。若有無為仙宗的太乙玄天鏡,老衲或許還有五成把握?!?p> “無為仙宗?”文軒心中疑惑。
“不錯,他們的鎮(zhèn)派之寶太乙玄天境能看破世上一切虛妄,若有它相助,老衲有信心與那詛咒一較高下。”
“恕晚輩孤陋寡聞,晚輩卻不曾聽聞無為仙宗一派。”
度世眉頭一皺,“無為仙宗可是人間響當(dāng)當(dāng)?shù)牡兰易陂T,又豈會籍籍無名?”
見文軒面色坦然不似說謊,他才喃喃道:“滄海桑田,若有什么變動也未可知。”
他說得坦然,文軒卻不甘心,“大師可知無為仙宗的道場在何處?”
“老衲只聽說在天云山之巔,至于天云山在何處,老衲從未去過,卻是不知在何處?!?p> 既然知道地方,文軒就不怕找不到?!笆郎媳緹o萬無一失之事,大師愿意出手,晚輩已是感激不盡,在此先行謝過了!”
“佛度有緣人,你我相遇即是緣分,小友不必客氣。”
“大師盛意,晚輩實不該得寸進(jìn)尺不知進(jìn)退,但心有疑問,卻是不吐不快!”
“但說無妨!”
“您可知人冥兩界的封印在何處?”
度世搖搖頭,“當(dāng)年鬼皇獄無間中計,冥界大軍頃刻間土崩瓦解。人冥兩界的通道繼而被封印?!?p> “當(dāng)時各界生靈涂炭,死傷無數(shù),連五位鬼帝都難以幸免,封印之地自然淹沒在歷史中,幾千年后,知者就更少了?!?p> 度世略一沉吟,突然又道:“或許她知道!”
“他是誰?”
“血羅剎!”
“血羅剎?他在哪?”文軒從未聽聞此名,不過這對他并不重要,他最關(guān)心的便是如何找到他。
“據(jù)說在輪回伊始,六道之初。”
“輪回伊始,六道之初?”文軒不禁呢喃。
“也只是傳說罷了,我在冥界從未找到此地。就算是你能找到,可是······”說到這度世突然看了看文軒,輕輕轉(zhuǎn)過頭嘆息了一聲,卻不言一語。
文軒一愣,已明白了什么,“用伏魔陣將我困在這里,大師不欲放我走了,是嗎?”
“阿彌陀佛,文小友入魔甚深,又是從人間降臨,為了人冥兩界的安危,還望文小友見諒?!?p> 他知無不言,就是為了文軒能不看僧面看佛面,甘心留在此處。
他縱然能強(qiáng)行留住,但畢竟文軒也是受害者。佛家講度化眾人,強(qiáng)人所難他過不去心中的坎。
文軒靜靜看著度世,“佛曰:命由己造,佛魔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大師又何必如此執(zhí)著于我呢?”
聽得文軒一言,度世不禁一怔,再看向他眼神已柔和了許多:“你說的不錯,是我著相了。但我仍不能放你離去,為了人冥兩界的蒼生,我這一身佛法廢之無用又何妨。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聽度世如此說,文軒也知他已鐵了心,但卻并無怪罪的意思。若非洛雪也有沾染詛咒的風(fēng)險,他倒是愿意留在冥界聆聽佛法、談經(jīng)論道。
見文軒不言一語,度世也不知該如何勸慰,輕嘆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見度世要走,文軒突然開口:“大師,此事我不怪你!”
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度世前傾的身體突然一怔,他沒有回頭,停留了片刻才繼續(xù)向外走去。
此后文軒的禪房變成了地藏佛宗的禁地,誰都不許擅自入內(nèi)。
眾弟子不明所以,只當(dāng)文軒是混入冥界的魔頭,并不愿靠近,只有火陽憂心忡忡。
這日,他來到度人面前,“師傅,為什么要將文師弟囚禁起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度人心有慚愧,不知該如何回答。沉吟了片刻才道:“他詛咒反噬,已墮入魔道,你師伯和我不得不將他留在此處。”
“師弟的詛咒竟這般厲害,待師弟詛咒化解才放他回人界嗎?”聞言火陽放下心來。
度人不答,只輕輕嘆息一聲。
火陽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仍自顧自的說道:“文師弟天分極高,年紀(jì)輕輕便修到這般境界,在蜀山歷史上也算得上前無古人,可惜天妒英才?。α?,師父,文師弟到底是中的什么詛咒?”
度人看了看火陽,片刻才道:“三生詛咒!”
“三生詛咒?這是什么詛咒?”
度人知他不諳此道,并不生氣,“三生詛咒乃三生石立下的詛咒,凡是接觸此物之人,三生三世難成眷屬,孤獨終老?!?p> “竟如此歹毒,可我生前在人間時卻聽聽說三生石乃姻緣石,若相戀之人將彼此的名字刻在三生石上,他們便會三生三世永不分離。”
“那不過凡人對于美好的向往罷了!”
“若是如此,這詛咒倒也無礙,只可惜文師弟一表人才風(fēng)流倜儻?!?p> “妄語!”
火陽才意識到口不擇言,或許是文軒的到來讓他感到親切,不禁回憶起曾在蜀山生活,一時間竟忘卻了他已然是出家人。
度人自然不是真的生氣,火陽情況特殊,凡心未泯也屬正常。
火陽心下慚愧,本想問問這般詛咒怎么導(dǎo)人墮入魔道,此時唯有偃旗息鼓,朝度世道了告退便離開禪房。
走出門外,他這才松了一口氣,見四周無人,才向左邊走去。沒走幾步已到文軒的禪房外。
度世不允許弟子進(jìn)入禪房,他自以為知曉此中來龍去脈,心中不以為意。打開房門,大步走了進(jìn)去。
當(dāng)他走進(jìn)禪房,一眼便看到文軒被六道光芒分割于內(nèi)。
“師伯竟還用伏魔陣將文師弟困住,這也未免太謹(jǐn)小慎微了吧?”
見火陽進(jìn)門,文軒立刻拱手施禮。
見文軒毫無異常,火陽先是一愣,“師弟,你如今感覺如何?”
文軒笑了笑,“有勞師兄掛心,師弟安然無恙?!?p> 聽他如此所說,火陽放心了大半,“果然不出我所料,師父師伯到底是謹(jǐn)小慎微,小題大做了?!?p> “我已經(jīng)聽師父說了,這詛咒實在歹毒,三生三世難成眷屬,哎!”
文軒自然聽度世提起,更不以為意。畢竟無論是洛雪安危還是他墮入魔道,哪項不比它重要。
但經(jīng)火陽一提,文軒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他先前覺得太過玄異,也不合常理。
畢竟若說難成眷屬,至少也是兩個人的事情??赊D(zhuǎn)念一想,若一個詛咒能牽扯兩人甚至更多人,那……他想想便覺脊背一寒。
修行之道修的是大道,歷的是劫難,修士自踏上修行之路便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度世雖說的嚴(yán)重,但若只影響他一人,他則并不擔(dān)心,可若牽連幾人,就容不得他不小心謹(jǐn)慎了。
腦海里閃過幾個身影,他卻不知前路如何,一時間默然不語。
見文軒不言一語,火陽暗惱多嘴。
“師弟如此優(yōu)秀,若在人間界沒有紅顏知己倒是稀奇了,我卻哪壺不開提哪壺?!?p> “師弟不必心憂,師伯修為高深且精于此道,定然會將詛咒化解的!”火陽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對不起了,師兄!”文軒心中暗嘆。
“師兄說的是,大師修為精絕必能手到擒來,可此時鬼物肆虐人間,人間的形勢已然不容樂觀?!?p> “我正是追查鬼物蹤跡才進(jìn)入冥界的,若不盡早將兩界通道的消息帶回去,人間必會付出更慘痛的代價。只怕此時師父已在人間挖地三尺地找我了?!?p> 火陽了解玄陽的脾氣,他當(dāng)年何嘗沒讓玄陽操勞不已?!皫煹芩陨跏?,你憑空消失,師父怕是早已急火攻心?!?p> “不錯,都言師徒如父子,那三生詛咒于我,不過是修行之路上的一次劫難而已,你我修行之人自然不懼。然讓長者心憂卻非我愿?!?p> “至于詛咒我想暫且先放下,若是有機(jī)會我定會再回冥界向二位大師討教?!?p> “然二位高僧怕我墮入歧途危害蒼生,不肯放我離去,我也只好不辭而別了,還望師兄莫要怪我失禮,今日權(quán)當(dāng)我與師兄作別?!?p> 火陽心生感動,如此重情重義之人又何談墮入歧途?!皫煹苣睦锏脑?,只是這金剛伏魔陣乃天成的陣法,你可有破解之法?”
不等文軒開口,火陽已有些懊惱:“我本有心幫你,可此陣我從未修習(xí),更不知如何破解?!?p> 文軒借那股神力已大概摸清金剛伏魔陣的脈絡(luò),他雖也能在陣內(nèi)破解,但勢必會驚動兩位高僧,到那時若刀兵相向,便傷了和氣。可若有火陽相助,則事半功倍。
“這陣機(jī)緣巧合下我倒有耳聞,也知破解之法,若師兄愿意助我一臂之力,那再好不過了?!蔽能幮趴诤a。
火陽也不懷疑,“既是如此,那還等什么?需要我做什么?”
見火陽同意,文軒大喜,“師兄,你朝前走兩步然后朝著傷門注入靈力,然后向左走三步朝死門注入靈力,在朝右走五步在生門注入靈力?!?p> 火陽雖不諳陣法,卻也知道陣法分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個方位。身形閃動間,已按文軒所言。
他身形停止地那一刻,六道光芒突然消失,文軒已從陣中一閃而出。
“謝過師兄,如此師弟就告辭了,咱們有緣再見?!边t則生變,文軒立刻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