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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吳霸王白展堂

第二十一章 改頭換面離歷陽

東吳霸王白展堂 貘一嗷 1990 2022-10-06 23:17:31

  張家闔府上下都在收拾行李,看門小廝恨不能將雞鴨鵝狗一并打包帶走。

  鐵匠鋪也是關門收拾,那爐火鐵器,都是生活了幾十年的痕跡。

  “要離開歷陽城了?!睆堊硬祭蛉说氖?,看著不大的宅院。

  院中母雞不懂事,仍是一天一個蛋的下,墻下黃狗瞎撲騰,見著一大一小兩個生人狂吠不止。

  張子布伸手拂了拂竹葉青枝,三年前自己和夫人一同種下,如今已成蔭。

  “我當真是有些舍不得的?!币幌蝻S爽的張夫人此時卻有些流淚,“置家不易搬家易,那家禽黃狗都是打小就養(yǎng)在身邊的,我還想送他們終老?!?p>  張夫人是個武將之女,卻偏生仁愛之心,雞鴨養(yǎng)來從不烹食,每天稻谷精心的喂著,若是死了便就地埋了,只吃蛋不殺雞。

  張子布伸手替夫人拭去眼角淚珠,“這宅子咱們不賣,就留著,等到我?guī)椭鞴üαI(yè)后,告老還鄉(xiāng)時,你我二人就還回來,到時候就由咱們承兒繼承我的衣缽意志,到時候百姓有了一片樂土,我們就在這宅第之中,再不聞世事,燕兒,你說可好?”

  張夫人含淚點了點頭,隨后一同繼續(xù)收拾。

  院中,熊韶鳴對著狂吠不止的大黃狗發(fā)呆。

  “熊子,干嘛呢?”白展堂看那熊孩子一動不動,大狗卻狂吠不止把嗓子都叫啞了。

  熊韶鳴緩緩抬起頭,良久,一張冷峻的小臉才緩和下來,“白大哥,他們說你姓孫,還是個大將軍的兒子?!?p>  此時的熊韶鳴就像只受傷的幼犬,“白大哥一開始就沒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也要拋下我了?”

  昔日的熊韶鳴能氣得漕運幫的柯老大滿街追他,卻在這兒蔫兒得不敢大聲說話,白展堂直接伸手拍了拍熊韶鳴的頭,一臉無所謂道,“誒呀,張公那邊有小廝駕馬,我這一路就自己騎馬,我還琢磨著得找個會駕馬的人兒呢?”

  “白大哥,我會騎馬了,我也會學著駕馬的,你能不能不要趕我走?”熊韶鳴看向白展堂的時候,眼睛發(fā)亮。

  “行,那咱去市集買上幾駕馬車,一起走?!?p>  熊韶鳴朝著白展堂會心一笑。

  “其實白大哥不是不愿意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只是這事兒吧,太復雜,你只需要知道一點,不管我的身份如何,我永遠都是你親愛的白大哥?!?p>  一大一小,兩人走在鬧市中。

  白展堂耳朵微微動了動,總覺得身后有兩個腳步聲不緊不慢,他和熊韶鳴停下來看馬車的時候,身后的人也跟著一起停下來,他們走的時候,身后的人也跟著走。

  “這是被人盯上了?”白展堂暗自嘀咕一句,拉著熊韶鳴快步朝著一條小巷走去,熊韶鳴對于白展堂的突兀行徑并不多問,只是跟著走,白大哥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

  毫無保留的信任,大抵如此。

  狹小的巷子中七拐八拐,總算甩開了身后的盯梢。

  “白大哥,這是有人跟蹤你?”熊韶鳴小聲問道。

  白展堂點點頭,他也不知道對方是誰,有可能是袁術的手下,或者是劉繇的部將,再或者,是花魁娘子連雪君所在的非攻堂?還是已經(jīng)結怨的淮龍幫?

  不管對方是誰,白展堂總覺得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不大安全。

  他這幾天獨來獨往的時候自然不怕結怨,大不了輕功一飛,便沒人追的上了。

  帶著熊韶鳴兩個人走也不是沒有辦法,扛起熊子,輕功的速度雖然略微差些,但憑著自己身手,讓對方追不上的程度還是有的。

  可是他現(xiàn)在要帶的,是張子布的全家??!

  萬一自己路遇仇家,對方一言不合就追了過來,自己打不過,難道還能扛起兩座馬車飛身躍起?

  這顯然就不太可能了,他學的只是輕功,他不會什么大變活人的戲法,如果非要表演,他也只會活人大便罷了。

  “熊子啊,看來哥哥得換張臉了。”

  白展堂說著,便拉著熊子朝著肉鋪走去。

  漢朝律法中,三人以上無故飲酒都是要被罰錢的,吃牛肉,對于大多數(shù)平頭百姓而言,是一輩子都未曾吃過都稀罕物。

  不過到了三國時期,這規(guī)矩定的就沒有那么死了。

  一方諸侯管一方勢力,你若是手握重權,別說吃牛肉,就算是吃人肉,那也是沒人敢管的。

  傳聞中董卓就是這路貨色,大鍋煮戰(zhàn)俘,重錘殺大臣。

  漢律的執(zhí)行者莫過于天子,然而天子在側也只能瑟瑟發(fā)抖。

  因此,這時候的漢律,便如同草芥一般了。

  世家貴族或山中草莽,但凡是有錢的,來上二斤肉,大喝三碗酒,放眼望去,整個大街的來來往往行人匆匆,也只有幾個窮苦儒生慨嘆一聲世風日下罷了。

  白展堂闊步朝著肉鋪走去。

  “客官,小店的牛肉都是上好的,客官是要烹著吃還是烤著吃?”肉案旁的屠夫磨著刀。

  白展堂擺手,只用十五錢換了一塊牛皮。

  “白大哥,你買這皮子做什么?”

  即便是熊韶鳴也知道,若是做靴子,還需頭一層牛皮革納鞋底最為硬實,這第二層的牛皮細軟薄,不堪重用。

  白展堂笑了笑,“這你就不懂了?!?p>  只見白展堂回到鐵匠鋪,借了一把精細匕首在牛皮上涂涂畫畫,又經(jīng)過幾番浸泡后,許久才大呼一聲“成了?!?p>  將浸灰加脂后的牛皮附在臉上,只覺得面孔大變,奇丑無比。

  又名熊韶鳴去街上買了兩身衣服,和他一同換上新衣,白展堂這才敢再出現(xiàn)在街上。

  前世白展堂的老娘是個六扇門的鉤子,令人拍案稱絕的手藝有三門,一是輕功踏雪尋梅,二是隔空點穴,三,就是這個改頭換面的易容術。

  白展堂雖然沒有老娘的本事那般精湛,但擺脫來人監(jiān)視,總歸是綽綽有余的了。

  匆匆去鬧市中買了兩架馬車和幾匹馬,白展堂也不愿再在此地逗留,帶著熊韶鳴快速返回張昭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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