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懼歲月長,時光總在手指間轉(zhuǎn)瞬即逝,美好的日子悄咪地過去。
接下來幾天時間里,葉天慢慢將一些家族事務(wù),開始交給葉飛處理。
現(xiàn)在的葉家,整體的財政收入,來自以下三方面。
一是距離后山東側(cè)五里,乃一處露天的礦山,每年挖釆玄鐵石的利益,換算成金幣,足有一百五十多萬。
這其二,便是這三支雇傭兵團,每年時間靠獵殺、販賣妖獸的內(nèi)丹。
繳納有上百萬金幣,加之附帶的些高階妖獸的血肉,以及一些珍稀妖丹。
最后的方面,是葉家在云北郡城各處大型坊市,經(jīng)營的丹藥買賣生意,占據(jù)家族財政來源的半壁江山。
依托后山得天獨厚的條件,及豐富的靈藥資源,以葉瑩長老為首的煉丹閣。所煉制而成的丹藥,不僅品質(zhì)上乘,價格十分實惠。
每當在坊市上架,很快被武者瘋搶一空,生意十分火爆。時常一藥難求,這丹藥生意也是,越來越紅火。
在短時間迅速為家族,累積大量的原始資金,提供優(yōu)質(zhì)的上品丹藥,能更好地修行來晉升。
家主府,書香雨墨沉息,一處檀兒案版臺上。
葉飛坐在椅背上,看著眼前堆積成灰的文檔,不停地奮筆疾書,批閱核實賬單。
好一會功夫,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深吸一口冷氣起身,一個時辰的不懈努力,才將家族半盡的事務(wù),勉強處理完畢。
現(xiàn)在他才發(fā)覺到,父親真不容易,要將偌大的家族,管理得井井有條,身上的擔(dān)子得多大??!
看了看外面,已是晌午的日頭,來不及吃午飯,整理下著裝,便出了家主府。
葉家后山,北山礦場。
葉飛穿梭在崇山峻嶺,跨越崎嶇不平的山路,朝前方一眼望去。
一片高聳的山脈綿延數(shù)百里,起伏跌宕,繁茂的大樹枝葉茂盛,生機盎然。
十幾分鐘后,遠處連綿的山脈,剎那間豁然開朗,在幾百米的山坡上,出現(xiàn)大片露天礦山。
幾百道叮叮鐺鐺的聲音響起,一大群赤裸上身的民夫,不停揮舞著鐵鎬,敲擊著巖壁上的鐵礦。
不遠處幾名,身穿葉家服飾的衛(wèi)隊,正在四處巡邏礦山,前面領(lǐng)頭的正是兩名,涅槃境的長老。
遠遠地看上一眼,葉飛皺眉沉思,心里暗自感嘆“這個效率,實在有些太低了?!?p> 原地站立許久,手指不停敲打著手臂,巡邏的衛(wèi)隊發(fā)現(xiàn)葉飛,銀甲持槍而立,迅速地圍攻過來。
領(lǐng)頭的兩個左庶侍衛(wèi)長,顯然正是認識葉飛,還屁顛屁顛地過來,躬身向他行禮,彎腰低頭說道。
“少主將至,我等竟有失遠迎,還請少主饒恕,不知您來此地,有何吩咐?”
聞聲望去,兩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緊張的雙手正不停揉搓,老臉上笑意吟吟不止,看向葉飛。
自己也是愕然,一臉的不解,眼神迷惑地看向兩人。
眼看氣氛變得尷尬,兩人憨厚一笑,恭聲開口說道:“葉少主,我呢叫費仲,這一位乃是尤渾。是家主府任命巡視礦山的長老,負責(zé)礦場的安保,前幾天祭典大會上,咱還遠遠見過您一眼。”
費仲指身后的尤渾,老臉笑容不停,一雙枯槁的老手,討好葉飛地介紹。
“哦,原來是費長老啊,這一時間還沒認出來,十分抱歉?。 ?p> 葉飛眨巴眨巴眼睛,確實對眼前兩人沒啥印象,聽介紹是家主府的人,自然是不能落了面子,小臉上笑容燦爛。
既然是父親手下的人,應(yīng)該隸屬于直系派系,其忠誠度,自然不用考慮。
葉家目前分別有三派,一派以家主府領(lǐng)導(dǎo)勢力,統(tǒng)籌家族所有的事務(wù)條令,管理全族財政收入支出,及人事變動。
第二派以大長老為首的長老會,每一席擁有彈劾、罷免、選舉族長,等諸多內(nèi)務(wù)司法的權(quán)力。
這最后的一派,便是由葉瑩長老派系為核心,以煉丹閣與供奉長老為基礎(chǔ),組成一個全新的利益團體。
擁有權(quán)力雖然小,但人多勢眾,乃是葉家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若兩人是大長老,或者是葉瑩長老派系的人,他也懶得理睬,隨便敷衍幾句便是。
畢竟在哪個家族,皆少不了勾心斗角,世上人心的可怕險惡。
大長老雖平日里,與父親意見不合,但對宗族是忠心耿耿,沒得說啥。
所以人也不壞,就是有些討厭。
“嗯,本少主呆在家里閑得無聊,父親差我來看看您兩位,叔叔們自個去忙吧,有事我叫您?!?p> 都說嘴甜的孩子有糖吃,一聲叔叔啄食說到兩人心坎上,老臉上的笑容,這頓時濃厚幾分。
費仲立即點頭哈腰,拱手說道:“還請少主隨意,礦山到處有葉家的人巡邏,如果有事您喊一聲,咱隨后就到?!?p> 說罷兩人便帶著衛(wèi)隊,往另一邊方向巡視而去,費仲、尤渾此時的心情,乃是舒暢無比。
本以為自家少主,與那些個紈绔公子一無二,可葉飛并無驕橫跋扈,反而待人親和,溫順禮貌。
“黑子,警告你手下那幾人,別讓啥阿貓阿狗沖撞到少主,不然后果有你好看?!辟M仲對一旁青年呵斥道,老臉多了幾分精干、狠辣之色。
“明白了,老大!”一名健壯的大漢點頭答道,揮手帶著幾人,向另一空地走去。
“呵呵,看來少主還是如以前平易近人,讓人這般安逸?!蓖h處的葉飛,兩人皆是笑容燦爛,開心愉快。
“老丈您好,能方便停一下嗎?”葉飛徑直走到一座山坳上,看著一個渾身漆黑滿頭是汗的民夫,上前低頭詢問道。
老漢正收攏著鐵礦,選出不同優(yōu)品質(zhì)量的礦石,將其依次放入,不同大小木簍里。
“哦,原來是貴人!”老人挺起佝僂的身子,干枯裂開的粗壯大手,往破舊的褲子擦了擦。
瞧見眼前的少年,一副公子哥的打扮,他的臉上有些拘謹,干巴巴地笑道。
“小的想問老丈,您在這礦山干活兒一天能挖,多少斤鐵礦石?”葉飛開口問道。
看著人工開挖礦山,效率實在太低,還要將礦石分解運輸,送至山下坊鋪,最后淬煉成鋼。
整條的流水作業(yè),不僅繁雜多樣,人力成本還如此高,簡直是項龐大的工程!
這片礦山,關(guān)系著宗族的刀劍,能否鋒利無雙,在亂世安身立命,發(fā)展壯大的資本。
其中重要性,可謂是不言而喻!
“哦,貴人你想要問這個啊。”老人遲疑一會兒,張開干裂的嘴唇道。
“咱老漢雖手腳不利索,一天也能挖個百八十斤的,貴人別看數(shù)量不大,但比那些年輕小伙,還多幾十斤了?!?p> 老人停下的動作,神色飛揚,指點江山與葉飛說著,不一會兒便侃侃而談。
從葉飛與老漢的交談得知了,這老人本姓趙,字東來,乃是東林郡人。
這幾年前家鄉(xiāng)遭逢大旱,又到處是兵荒馬亂,兩爺孫便逃荒要飯,一路走到云北郡。
幸虧靠葉家的救助,憑借一口熱粥,讓趙老漢爺孫活了下來。
聽說葉家急需礦工,便毫不考慮地參與進來,在這北山礦場干活,也有兩三個年頭。
聽著老人悲慘遭遇,生活的萬千苦難并沒有,磨滅趙老漢對活著的希望。
再看看葉飛,從小錦衣玉食,出生便在葉家長輩的呵護下,健康成長。
命運的多舛之下,葉飛顯得格外地幸運,因為生在不同的環(huán)境,他的生活中沒有悲催的苦難。
正因如此,他做不到感同身受,雖然十分殘酷,但這是現(xiàn)實。
半晌過去,葉飛聊了不少趣兒事,揮手告別趙老漢,在附近的礦山周邊巡視一圈。
眼看到了飯點,葉飛也沒多想什么,沿著來時的道路,朝葉家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