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隊將車停在了那座爛尾樓不遠(yuǎn)處的公路邊上,給了我們充分的準(zhǔn)備,老裴用朱砂蘸好毛筆,開始在浴霸的四盞燈的罩子上一筆一劃的描著,要我說裴磊這老小子絕對是我認(rèn)識的男生里面手最巧的了,你就說他在這燈罩上描的這些唱本和咒語吧,你就打眼看,就跟螞蟻爬出來的似的,但是你湊近仔細(xì)去看,好家伙雖然那些文字我不認(rèn)識,但是那一撇一捺寫的工工整整的,正在我贊嘆老裴的字兒寫的好時,常婉婷找了個地方盤起腿坐了下來,嘴里念念有詞起來,然后突然她那雙如黑葡萄般的瞳孔猛地縮成了一條豎著的細(xì)線,眼白也緩緩的變成了金黃色,我知道她又發(fā)動她們出馬弟子的能力了,但是這次更加不同的時她的閉著的嘴里竟然發(fā)出了嘶嘶嘶的蛇吐信子的聲音,狀極可怕啊。
我小心翼翼坐在她身邊:“這是整哪出啊??”
常婉婷緊緊的盯著爛尾樓的方向:“目前看來,除了徐輝,他那些馬仔的鬼魂數(shù)量又增加了。”
“有我們的大殺器在,都能給他揚了,沒事的。”
“等等!還有一股比徐輝更邪惡的力量!但是他把自己隱藏起來了,我不知道他的位置,但是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常婉婷的眼神死死的盯著爛尾樓周圍的野地、民居以及一旁的高速公路,看了許久后才道:“不見了,是我看錯了?”
“你會不會是太緊張了?。俊?p> “也許吧,看看老裴的活兒做完了嗎?”我說著走向老裴的方向,他已經(jīng)將浴霸的四盞加熱燈畫滿了符文和咒語,把毛筆一收,拍拍手對我說道:“這樣應(yīng)該就成了?!?p> “你們這些唱本和咒語是怎么催動的?”我問道
“其實聚陽明光鏡直接照向邪祟就行的,但是根據(jù)你今天講的那個故事,以及我們面對的是成了煞氣的鬼魂,所以我覺得還是配合上蜂鼓的鼓點以及唱詞的唱法一起使用吧,法力的威力應(yīng)該能增強(qiáng)?!崩吓嵴f著將那個碩大的蜂鼓跨在了腰上往公路邊的野地里爛尾樓方向走去。
而我和常婉婷隨著姚隊乘車?yán)@下了公路,到達(dá)了爛尾樓門口后,將車尾的后備箱對準(zhǔn)了爛尾樓的大門,姚隊啟動了發(fā)電機(jī),手里握著電源開關(guān),而老裴已經(jīng)將蜂鼓敲響了,我用老裴包里的柳葉和白酒給我和姚隊開了眼,由于婉婷那種出馬弟子的體質(zhì),完全不用開眼,所以她提前發(fā)動了蛇眼做好了戰(zhàn)斗準(zhǔn)備。
咚咚咚!咚咚咚!那股子震撼心靈的調(diào)子再次響起,姚隊低聲對我說道:“既然徐輝的馬仔那么多,我覺得不要一上來就用你們想到的這個大招,等把他的小弟變成的鬼魂消滅的差不多了,等徐輝現(xiàn)身我們再放大,才能起到奇襲的作用。”
“不愧是老刑警了,有戰(zhàn)術(shù)的啊?!蔽也挥傻目滟澋?,順便看向常婉婷對她點點頭,示意清理雜兵的事兒估計得落在她的頭上,她點點頭開始熱身。
不一會兒,門口果然聚集了很多馬仔的鬼魂,姚隊竟然從車上摸出個喇叭喊道:“趕緊舉手投降!不要負(fù)隅頑抗!前往地府領(lǐng)罪,來世投胎好好做人才是正道!”
我滿頭黑線的看向姚隊:“姚隊,你覺得這法子有用嗎?”
“我試試嘛,試試又不給錢?!彼矡o趣的把喇叭扔回汽車?yán)?,無奈的一攤手對常婉婷道:“那看你的了,小姑娘?!?p> 常婉婷對姚隊嘆了口氣,手臂向前一伸,速度快到我都沒看清她是怎么把門口的一個馬仔鬼魂抓住拉到面前的,然后迎面就是一拳,將那鬼魂打成了青煙,在夜空中緩緩散盡了,其余的鬼魂見了這一幕,開始躁動起來,緊接著十幾只鬼魂一擁而上將常婉婷緊緊圍住,常婉婷一會兒一個回旋踢,一會兒一個側(cè)鞭腿,一會兒一個掃堂腿將那些鬼魂,踢得七零八落,跟《功夫》里的星爺似的。
我之前說過常婉婷之所以讓我驚訝,不在于她的好身手,而是她能夠直接用拳頭和腳攻擊到身為靈體的鬼魂!后來我們聊天我才了解到,出馬弟子本身的身體里都有自己師父的一些仙法,其實按中原地區(qū)的道家說法來說就是妖氣,雖然和法力不同,但是同樣是來自于和人間也就是我們生活的世界不同位面的力量,所以能夠直接傷害到靈體。
就在這時,站在一邊的三只鬼魂,見無法近身常婉婷,便沖我來了,我心說:“媽的,咋連鬼都知道捏軟柿子?。俊彪S后轉(zhuǎn)頭對姚隊道:“我剛才讓你路邊停車去摘下來的東西,摘了嗎?”
姚隊從后備箱里再取出倆長條物來,對我點點頭,隨后將其中一條遞到我手上,此時那仨鬼魂已經(jīng)沖到我們眼前了,我接過那長條物抬手一揮,狠狠的抽到了沖在最前面的那只鬼魂身上!竟然將那鬼魂抽飛了出去,我罵罵咧咧道:“真當(dāng)大爺我沒法器就是草包啊?姚隊!別客氣,狠狠的抽!”
沒錯姚隊拿出來的正是兩根柳條,雖然此時正值夏季,整根柳條顯得光禿禿的,不過用它是用來抽鬼,又不是用來插花的,也就沒什么講究了,在來的路上,我看路邊正好有一排柳樹,我特意讓姚隊停車,下去摘下來的,我發(fā)現(xiàn)有時候我這人總能在沒轍的時候,想到破局的方法,說的不好聽點,總是在快拉出來的時候,才能找到廁紙。
我和姚隊,盡量的用柳條抽打著沖上來的眾鬼,不讓其靠近用黑布蓋著的浴霸,不能讓他們察覺出來里面是啥,而老裴的鼓聲也越來越激烈,鬼魂的力量也在不斷的被削弱,之前說過了老裴的蜂鼓和我的三清鈴的功效十分相似,凡人聽起來震懾心魄,渾身舒坦的節(jié)奏和聲音頻率,但是在處于其他位面的鬼魂聽來則是刺耳,難受的,那些鬼魂逐漸失去了戰(zhàn)斗力,我和姚隊以及常婉婷很快的就把院子里的鬼魂清場了。
而老裴手中的蜂鼓的演奏并沒有停下,偏頭對我說了一句:“老王!別放松警惕?。?!正主快來了!”
果然那種讓人難受和絕望的氣息猛然從屋內(nèi)沖了出來,那不用開眼用肉眼看到的藍(lán)衣惡鬼再次出現(xiàn)在我們跟前?。∽钕葲_上去的依然是常婉婷,即使常婉婷手中的仙法之力十分強(qiáng)勁,那也只是將那徐輝所化的藍(lán)衣鬼打的趔趄了幾步,藍(lán)衣鬼很快的就進(jìn)行了反擊,倒下一瞬間從地下往上方竄了上來,常婉婷的反應(yīng)極快,見那藍(lán)衣鬼吃了幾招還能從自己身體下方竄下來?。×ⅠR一個后仰躲過了藍(lán)衣鬼的攻擊,順勢一個后空翻跳到了我們身前,我們四人齊齊讓開身位,露出身后車后備箱里的浴霸燈,我一把掀開黑色的布,姚隊立馬按下了發(fā)電機(jī)的開光,而這時老裴嘴里開始配合節(jié)奏唱起了梅山教的《師公經(jīng)書唱本》!
果然在浴霸的暖意與那鬼魂的煞氣相沖之時,兩股力量形成了一道猛烈的力場,從浴霸燈上照耀出來咒語和符文的影子如同烙鐵一樣深深烙在了徐輝的魂體之上,徐輝察覺局勢不對,想向后跳開逃跑,常婉婷一躍向前用自己兩條手臂死死的扣住了徐輝的脖子,我和姚龍自然是沒法像她那樣直接接觸靈體的呀,于是我心生一計,由于我們前文講了,人體本身是一種陰陽調(diào)和的容器,自然也能生產(chǎn)部分陽氣,而陽氣重的人,即使是寒冬季節(jié),也會是身體溫暖的,其中最溫暖的地方則是手和臉,手臉之中陽氣的聚集地則是舌尖和中指指尖的鮮血!我忙讓姚隊學(xué)我一樣咬破中指,平時看香港電影里那些道長咬指頭,一咬就出血一咬就出血,就跟不要錢似的,沒想到現(xiàn)實中,我一口咬下去后,疼得我只想哭!但是半點血都沒流出來,沒辦法了!情況緊急,我狠狠心拿起姚隊車后備箱里的一把匕首,拿著刀尖對著自己的中指一咬牙扎了下去,鮮血立刻滲了出來!
“媽媽呀!”我哭喊道,但是也沒多做耽擱,趕緊把指尖血抹在了柳條上!再看姚隊,這狠人居然真的用牙咬破了中指,正學(xué)著我往柳條上抹血呢!我和姚隊一左一右,分別用沾了指尖血的柳條捆住了徐輝的左右手腕!
常婉婷在徐輝身后往前一推,我和姚隊左右兩邊拉著柳條同時把徐輝往浴霸的方向拉!我很慶幸浴霸這招能起效果,因為我眼看著本已經(jīng)是靈體的徐輝被我們改造的浴霸燙的渾身冒煙,跟烤肉似的。
很快的徐輝也就奄奄一息了,我大喊道:“老裴!就是現(xiàn)在!”老裴嘴里依舊吟唱著,手里重重的敲下蜂鼓,那浴霸的光照下竟然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人影,那人影頭頂長著一對犄角,赤著上身,渾身筋肉的輪廓顯得棱角分明,伸出手來一把握住了衣服上的藍(lán)色漸漸變淡的徐輝!連老裴都吃驚了一番!嘴里不禁的感嘆道:“祖....祖師?”
根據(jù)那人影的形象以及裴磊嘴里的感嘆不難猜出,此人影正是梅山師公教的祖師—蚩尤!見那蚩尤的法身握住了徐輝的靈體,老裴立馬放下蜂鼓取出酒壇將壇口對準(zhǔn)徐輝,使出了納鬼的法門,一道青煙鉆進(jìn)酒壇后,蚩尤的法身也漸漸淡化最終消失了。
爛尾樓的門前也變得十分寂靜起來,就當(dāng)我們都松了一口氣時,爛尾樓二樓的陽臺上傳來了一陣鼓掌聲,然后是一個邪魅的笑聲:“哈哈哈哈,漂亮啊漂亮!沒想到你這小兔崽子,沒了法器也能做到這樣?!?p> 我們紛紛抬頭看去,竟然是一個身穿道袍的男人,而他背上背了一把古色古香的七星劍,看年齡看著比我大兩歲,我忙問道:“誰?既然露面,就不必故作神秘了吧?”
不想那人一個鷂子翻身,竟然從二樓跳了下來,帶著臉上的邪魅的笑對我道:“怎么?毀我祖上的法壇,殺我祖上養(yǎng)的靈獸法尊,才不到兩年就不承認(rèn)了?”
“你祖上的靈獸?”我不禁的臉上感到了疑惑,他笑笑:“富樂山玄德湖里那只雨菩薩!是不是你燒死的?”
“你祖上也是玄門的?那個魏龍華是你長輩?那個在玄德湖里養(yǎng)雨菩薩,困住凌風(fēng)道人的那個混蛋?”
“嘴上積點德,臭小子,凌風(fēng)道人本身就是九幽陰山派的邪道,困住他有什么不對?”
“先不說凌風(fēng)是不是邪道,養(yǎng)雨菩薩四處害人,騙取錢財,就不是邪道的行徑了?”
“隨你怎么講,我家祖上辛辛苦苦設(shè)下的局,原本是留給我的,被你小子給破了,這筆賬我就得好好跟你算算!雖然這一局比試你贏了,但是下一次可能就沒有這么好運了,你給我記住咯,我叫魏云凡!魏華龍的后人,我們之間的梁子已經(jīng)結(jié)下了一天兩天了?!?p> “徐輝死后,也是你讓他成煞的吧?這里的流浪者和警官的靈魂也是你用那尊被腐蝕的趙公明的神像困住的吧?”
“是又怎樣?”他輕蔑的看我一眼,臉上那種惡心的笑再次浮現(xiàn),我憤怒的喊道:“你個王八蛋!”說著沖上前去,照著他面門就是一拳,他則是不為所動,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手已經(jīng)摸在背上的七星劍上,用劍鞘在我拳頭上一磕,打開了我的拳,手臂一繞,劍柄一橫打在我前胸,將我推開,還好常婉婷在我身后接住了我,不然我絕對會摔個好歹,我惡狠狠的沖徐輝罵道:“你這個玄門的敗類?。?!”
“得了吧,王宏虓,就你現(xiàn)在這狀態(tài)還想清理門戶呢?難道你我這樣的人,要像那些武夫一樣用拳腳來對決嗎?你最不理智的地方就是把法器放在了家里,論輩分,我應(yīng)該也算你師兄吧,聽師兄的話,回家把法器帶上,把咱們玄門的那些術(shù)法學(xué)精了,我再來陪你玩,別以為你投機(jī)取巧解決了徐輝這種垃圾,就認(rèn)為自己很強(qiáng)了,還差得遠(yuǎn)呢,師弟?!?p> “呸!你沒資格叫我?guī)煹埽 ?p> “別任性,你現(xiàn)在跟我交手,會死.....”話還沒說完,魏云凡察覺到了自己腳下不對勁,低頭看去,竟然是一窩一窩的毒蛇已經(jīng)爬滿了他的腳背,魏云凡立馬一躍跳起,在半空中翻了個筋斗,金雞獨立的站在了爛尾樓門口布滿灰塵的羅馬柱柱頭上!他向下惡狠狠的望著裴磊:“歸蛇法?我以為梅山教的歸蛇法只是用來給被毒蛇咬傷的人尋找解藥的法門,沒想到也能操控毒蛇,你的朋友真有本事啊師弟?!?p> “你的屁話太多了!”裴磊說著手一揮,那群毒蛇順著羅馬柱徑直而上,魏云凡趕緊手捏指訣,可就在這時他再次感覺身后傳來一股涼意,再轉(zhuǎn)頭去,只見常婉婷已經(jīng)倒掉在身后的門廊處,一雙蛇眼怒目圓睜的看著他,常婉婷雙臂一揮,如同蛇身一般束縛住了魏云凡的脖子,然后將其一扔,扔到了我腳邊,我順勢踩在了他的身上:“怎么?不牛了?我告訴你,即使我沒有法器在身邊,要弄死你,也有我的朋友們?!?p> “師弟,你說我的時候,也想想你自己是不是也太自負(fù)了呢?”雖然魏云凡被我踩在腳下,但是他還是從嗓子眼里擠出了這么一句話,我還在琢磨他這話的意思,我也瞬間察覺到了我身后也出現(xiàn)了異常,我用余光看去,這一看我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只見姚隊正表情木訥的用他的配槍指著我!
“老王!小心?。。?!”
“宏虓!??!”
裴磊和常婉婷的驚呼幾乎是同時響起的,但是這也讓我從驚訝中緩過神來,我忙一個翻身躲開,常婉婷已經(jīng)一躍來到姚隊身后,用雙臂鎖住了姚隊的胳膊,其動作有點像格斗技里面的十字固,裴磊看了一眼姚龍的眼神:“姚隊被鬼遮眼了!”
我也顧不魏云凡了,趕緊走到姚龍面前,手上掐了個卯字訣,在姚隊額頭一按,一股青煙從姚隊頭頂飛出,然后又掐了個申字訣,一把撈住了那股青煙,丟給了裴磊,裴磊立馬用酒壇使出納鬼術(shù),將纏住姚隊的鬼魂收進(jìn)了壇子里。
我們再回頭,看到魏云凡已經(jīng)站在遠(yuǎn)處拍著道袍上的塵土道:“好啦,好啦,小打小鬧到此為止,師兄有點麻煩上門了,我們下次見咯!”說著轉(zhuǎn)身往樹林方向跑去?。?!
我正要跳腳罵街的時候,沒想到的是,我身后突然跑出一群全副武裝拿著自動步槍的人,一邊追著那魏云凡去了,有個領(lǐng)頭的,一邊追著一邊按著胸前的某種通訊設(shè)備道:“目標(biāo)逃跑!正在追擊!”
這一幕,讓我和在場的常婉婷以及裴磊都愣住了,當(dāng)那群人全都跑過去后,身后又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我們追查魏云凡很久了,幾年前他就一直在用超自然能力四處害人,不過這幾年,那家伙好像一直對你有種執(zhí)念?!?p> 我轉(zhuǎn)身看去,一個32到33歲的男人,站在我面前,此人雖然年齡才32到33歲,卻一臉老成像個老干部似的,身穿一件抓絨的夾克,夾克左臂還有個臂章,這臂章我在剛才那群全副武裝的人沖過去后,就看到了,當(dāng)時就覺得眼熟,但是始終想不起來,然后我一拍腦門對面前的男人道:“誒??你們這個公司,不是賣基金的嗎?怎么又是槍又是身穿防彈衣的士兵的?看你們也不像軍隊的人?。俊?p> “你也信那個電視廣告???哈哈哈,我們確實是賣基金的,但是我們也有另一個身份......你現(xiàn)在也不用知道,你看過威爾史密斯的《黑衣人》嗎?”
“你們是抓外星人的?魏云凡那家伙是外星人?”老裴幾乎是驚呼的說出這句話的。
“不不不,但是我們和《黑衣人》里的那些家伙差不多,我們是專門解決超自然事件的?!罢f罷,那男人又轉(zhuǎn)身對我說道:“原本我們一直在抓捕魏云凡,不過我不知道去年他為啥要跟蹤你去了一次自貢,又用假身份,在我以前在軍校任教時的一個學(xué)生的爺爺那里探聽了你的消息,老人家不懂,以為魏云凡真是你朋友,就告知他你們回去看燈會,在燈會上,他又盯上了你身邊這個小哥?!闭f著指了指裴磊。
“我?他那么早就盯上我了?”裴磊呆呆的指著自己說道
“是的,從那時,他就知道你的本事,因為你在燈會上施展過一次,為了救你同學(xué)?!蹦悄腥死^續(xù)說道,然后指著我說:“你來到這里上大學(xué),他也清楚這個姓裴的小哥也在這個城市,在了解了他們師公教的短板后,知道他不能對付成煞的惡鬼,然而你肯定會出手,正好遇到徐輝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兒后被那些流浪人員殺掉,于是召出了徐輝的鬼魂,幫助他成煞,幫助他躲避鬼差的勾魂,為的就是把你和這個姓裴的兄弟一網(wǎng)打盡,你想的沒錯,你被那個魏云凡針對了?!?p> “我叫王宏虓,他叫裴磊,這位是常婉婷,現(xiàn)在的問題是,你究竟是誰?!?p> “我說了,我們是一個對付這類事件的組織,我叫余勇?!蹦悄腥苏f著伸出手和我握手,當(dāng)時的我年少輕狂,雖然也和他握了手,但是嘴里卻說著:“專門處理這些事件?憑什么?憑你們手上的步槍?不好意思,我不是潑冷水,對付魏云凡這種凡人之軀,或許步槍是管用的,但是他如果施展一點點法門,很可能你們手上的東西就是燒火棍,更別說對付超自然力量了?!?p> 余勇將一支香煙點燃道:“那我們就在他沒來得及施展法術(shù)前開槍?!蔽亦椭员?,也不知道這種嗤之以鼻從何而來,余勇看了看我們停在門口的車輛,又看了看后備箱上放著的浴霸不禁笑了笑:“你做的?挺有才啊,剛才我們在那邊就看到了這東西的威力,真心做的不錯?!闭f著還拍了拍那個浴霸。
我看了看他說的方向,敢情他們的人從開始就躲在林子里看戲啊,這讓我對這個組織更沒有好感了,沒想到余勇卻先開口道:“小子,加入我們,加入我們怎么樣,一是我們需要....”說著他又拍了拍那個浴霸:“你這種創(chuàng)新人才,另外是我們也需要你這倆朋友這種有傳統(tǒng)民間法術(shù)作為支撐的技術(shù)人才。”
“抱歉啊,沒興趣,我們要帶這位警官回家了,他現(xiàn)在身體很虛,需要休息?!闭f著我和老裴扶起了失去意識的姚隊,把他往公路的方向扶,而他的汽車就留在原地等他明兒自己來開了,走之前我用下巴指了指地上那把姚隊的64式,讓常婉婷幫他撿起來,放進(jìn)了他的配槍套里。
“沒關(guān)系王宏虓,如果以后改變主意,我會來找你的?!蔽疑砗笥嘤碌穆曇暨€在對我說著,我走遠(yuǎn)時還是聽到了他手上對講機(jī)回復(fù)的聲音:“余哥,目標(biāo)逃掉了。”
“有人員傷亡嗎?”
“沒有,他似乎不屑于跟我們動手?!?p> 等我上了公路也沒管他們還在聊什么了,我只知道,那個所謂的組織,沒能解決掉魏云凡,也意味著魏云凡還是我未來的一個心頭大患,但是現(xiàn)在我真的不想管了,我們將姚隊扶到公路上后,打了個車回到了市區(qū),將他安頓在一個酒店房間后,老裴給姚隊留下了一張紙條,告訴他醒來后自己去開車,就離開了酒店。
我們?nèi)齻€站在酒店門口的大路上面面相覷,老裴先開的口:“咱這打了勝仗,不得慶祝一下嗎?”
我看看常婉婷,常婉婷看了看我,然后我倆看了看老裴,噗呲一聲,我們仨居然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雖然沒認(rèn)識多久,但是這種感覺卻像是找到了多年老友一般,笑得十分開心。
半個小時后,我們仨在一家燒烤攤上說說笑笑起來,我和他們講了當(dāng)初我在富樂山的經(jīng)歷,他們也才恍然我和魏云凡的梁子是怎么結(jié)下來的,這時的老裴已經(jīng)夠量了,拉著我道:“沒事兒....兄弟,嗝~管他什么魏龍華還是魏云凡,只要還敢來,嗝~咱們再揍他,別的不敢說,咱在梅山師公教里搖人兒還是沒問題的?!?p> 我尷尬對常婉婷道:“老裴一喝多就這樣?!背M矜弥皇菍ξ椅⑽⒁恍Γ野牙吓岚差D在椅子上后,站在河邊上身后的燒烤攤的香味兒和河風(fēng)吹來的泥土青草氣息混合在一起,也別有一番味道,我攤開雙手,仿佛擁抱吹來的夜風(fēng)一般的享受著這一刻,然后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是啊,我又一次的熬過了一個難關(guān),總算是又解決一次,其實我今天拒絕余勇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我始終記得玄靈子師姐當(dāng)初的話,讓我別再去插手這些事情了,要不是這次是為了老裴,我也不可能遇到這些,再來就是因為我真的想過平常人的生活了,想到這里我看了看身后坐在椅子上用吸管喝著健力寶的常婉婷,或許過正常人的生活,跟她表白才是第一步吧。
我走回座位坐下:“婉婷,我上次在公交車上跟你提過的事.....”
她眨巴著她的大眼睛看向我:“啥事?........”
“嗯,我真的非常喜.....”我那個歡字還沒說出口呢,老裴猛地從椅子上蹦起來,把桌子一掀醉醺醺道:“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嘔??!”嘩啦啦啦,緊接著他吐了一地,而說巧不巧,燒烤店老板娘樣的小貓咪正在我們桌下挑我們吃了扔在地上的烤帶魚的魚骨,老裴嘔的一聲吐了出來,淋在了小奶貓身上,一滴都沒浪費??!
我趕緊俯身把老裴接住,不然丫就倒在他自己吐的東西上了,老板娘也從燒烤攤沖了出來,看著自己的小貓氣得直跺腳:“哎呀!咋能吐到貓身上嘛?。。。 ?p> 我連忙扶著老裴跟老板娘道歉,這一晚,常婉婷憋不住的大笑、老板娘的怒罵、我的道歉聲、以及老裴還在背誦著他腦袋里循環(huán)播放的《將進(jìn)酒》,不絕于耳,綿綿無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