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失落的伯瑝
這從盤古開天前就已存在的白衣道人,正是白澤,知吉兇,避災禍,測陰陽八卦。
“前輩謬贊了,今時不同往日,那時盤古尚未開天,天地局勢俱是變化萬千?!?p> “若是前輩于當世化形而出,恐怕早就證得今日大羅道果?!?p> “前輩實在是太謙虛了?!?p> 伯瑝飄飄然,也是展現(xiàn)出一抹笑意,卻是忽略了那白澤臉色逐漸凝重,只是自顧自的再互相夸獎。
白澤輕嘆一聲,言至于此,他也不好說太多,畢竟身后所站著的五殿下,也是一尊大羅境。
只是微微抬手示意,遂后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再多言。
“伯瑝,二叔勸你還是放棄太子之位吧。”
東皇太一搖頭。
你把握不住,這涉及天庭氣運的太子之位,境界越強反哺氣運功效越強,此消彼長下,伯瑝的太乙境就著實是有些看不下了。
“二叔莫非是怕我荒廢修行,成為太子失了懈怠之心?”
見二叔竟說出這等話來,伯瑝心中頓時惶恐。
別看二叔只是暫且坐于一旁,但那權勢卻是較之父親過猶不及,一句話就可決定生死毫不為過。
只是,伯瑝心中疑惑非常,自小二叔就親切有加,對自己更是格外歡喜,凡是我之所求,二叔都會想盡一切方法。
今日為何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駁了我的面子,身為大金烏,又兼具太乙果位,德才兼?zhèn)?,如此竟還不得太子之位。
伯瑝不自覺的開始聯(lián)想其余幾位弟弟。
二弟,三弟,四弟,皆以我馬首是瞻,不會在背后亂我分寸,再加上其本身修為境界遠遠落后于我,更無法爭奪太子之位。
至于老五,伯瑝有些把握不住,自從那一次巡天拒絕后,老五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全然不顧自己的尊嚴,自顧自的外出游歷。
說起來,自己似乎還從來沒與這位陽奉陰違的好弟弟一起呆過呢。
老六?更不可能,那副怯弱無力的氣息,再加上總是喜歡聽從老五的話,想來也是一懶散懈怠之輩。
余下的七弟,八弟,九弟,十弟,也是一副懦弱之相,絲毫沒有身為金烏的霸道氣勢,更無法與我爭奪。
“懈?。俊?p> “老大,你雖說已是勤勤懇懇,不曾荒廢,一身修為也已臻至太乙?!?p> “但距離大羅,卻是遙不可及,太子之位非大羅不可得。”
伯瑝心頭狂跳,滿臉通紅,感覺臉上又熱又燙,似乎周身的血液都一股腦的涌到腦袋上,一雙手局促不安的搓動著。
喉嚨間滾動著難以出口的話語,耳邊好似蚊蟲在無數(shù)的亂飛,令他心緒煩躁,聲音都逐漸開始變得顫抖。
大羅,遠遠超越太乙那般,超脫浩瀚星辰,跳出五行之外,不入輪回,肉身不朽,元神不滅,可于過去現(xiàn)在未來凝聚三身,隨手便可摘落洪荒星辰,翻天寰宇。
單單只是太乙果位就已耗盡全部精力,加上族中資源傾斜,這才僥幸證得太乙果位。
一想到二叔說的那句非大羅不得太子之位,頓時頭如斗大,震蕩莫名。
顫顫巍巍的開口道:“三元會間,我必將證得大羅!”
雖是顫巍,但語氣卻是透漏著一股毋庸置疑的決然。
他本以為自己這番話一出,二叔總該會放下莫名的成見。
誰知,當他膽顫心驚的得見東皇太一的視線之時,心頭拔涼。
那是一抹惋惜的目光,其中摻雜著一些看不透的情緒在內,伯瑝不知道究竟問題出在哪了,就連一向寵愛自己的二叔能展現(xiàn)出這般姿態(tài)。
當他轉移視線,望向父親帝俊之時,更是感到不妙。
只見帝俊一臉冷漠,絲毫不復先前之時的歡喜,嘆了口氣,自顧自的搖了搖頭。
好似天崩地裂,日月斗轉,星辰消逝。
心頭縈繞苦悶,再環(huán)顧四周。
那先前那白澤道人此時也是再也不現(xiàn)關切之意,只是惋惜的搖了搖頭,似是在可憐自己般。
伯瑝難以置信的望著那揮之不去的目光,在場上的眾多大羅此刻好似串通好了樣,俱是一臉遺憾姿態(tài)。
唯有陸珺不時閃過的一縷笑聲傳蕩在自己耳間,久久盤旋不曾散去,就像是在嘲弄跳梁小丑。
“你笑什么?”
伯瑝目光兇狠,全然不顧此時的場所,惡狠狠的盯著一臉笑意的陸珺。
“大哥,莫要與五哥爭奪這太子之位了?!?p> 陸珺收去笑意,他也知道此時傳出笑聲自是不應,遂滿臉歉意的向伯瑝施禮道歉。
緊隨其后,陸珺便旁若無人的自顧自的開口道:“大哥,若是以往,五哥尚未成就如今這般境界,我自是支持你登上那太子之位?!?p> 伯瑝頭暈發(fā)匱,整個人遭遇一連串打擊,心中早已失了精氣神,頂上三花暗淡,胸中五氣不再激蕩,失魂落魄,黯然神傷。
陸珺心有不忍,輕聲輕語道:“五哥如今已證得大羅,氣運滔天,如今這太子之位自然是非他莫屬,大哥還是莫與五哥爭奪了。”
“轟!”
一聲平地驚雷,席卷九天之上,直沖伯瑝識海。
他一點思想都沒了,腦子里空洞洞的,只有一顆孤獨的心臟在亢奮的無力跳動著。
茫然的抬起頭,頓時,周凡那席卷周身引而不發(fā)的大羅法力肆意激蕩,地火風水環(huán)繞其上,無上神通,偉岸身姿扭曲周身。
伯瑝怔怔的望著,四目無神。
“大羅?!?p> “大羅。”
“你怎會于我先一步證得大羅!”
“你這只知游山玩水,懈怠修行,不知仙道何其難的家伙怎么能成就大羅!”
伯瑝怒聲嘶吼,無可抑制的憤怒在他的身體里奔騰翻滾,往外狂噴著憤怒的火焰,嘴里急促的喘著粗氣,整個人都被痛苦憤怒扭曲。
“我才是金烏天子!你何德何能擔得起這份職責!或許就連這大羅身也是假的吧!”
“一定是的,我苦修數(shù)百萬年,絲毫不敢懈怠,如此努力之下方才修得太乙,你不過一資質低下的小子,安能證得大羅?!?p> “我不相信,假的!”
伯瑝歇斯底里,癲狂不已,止不住的吶喊,在這諾大的宮殿中游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