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大義凜然般各自撤回都城,裝作井水不犯河水。長久持續(xù)作戰(zhàn)對三都底蘊的損傷是不可逆轉(zhuǎn)的!妖界雪顏宮雖群妖無主,卻能井然有序,和妖帝元剛在位沒啥兩樣,千年間對人界的野心從未打消過,時時刻刻都在磨刀霍霍,重臨人界只是時間問題!而人界有做好準備了嗎?另外天都神王府野心勃勃,密切注視三都行動,亦是一個極大的變數(shù)!這些讓張擇天、易丹楓等一輩有識之士感到肩上的擔子加重不少,稍微大意即可能萬劫不復(fù),祖宗基業(yè)拱手于人。圍剿六塵島三都聯(lián)手,都知道是計策,眾人仍跟帝都兩大殘余勢力遠赴海外淌這趟渾水,無非為壯大自身,伺機打壓收編末落門閥。此役損失的精英弟子又將用數(shù)年時間來彌補,所以劍即出鞘只能斬盡四方,方可歸去。
潔白若飄雪的櫻花漫天飛舞,仿佛這場櫻花雨永遠不會停下,欲將世間一切蒼涼哀怨送葬。淡淡的花香在血腥味面前多么微弱不值一嗅,根本起不了一點裝飾作用!給人以希望嗎?——不!是無窮無盡的黑暗!刀光劍影橫折肆意,寶物光芒千變?nèi)f化,絢麗奪目又冰冷無情。易丹楓仙劍在手中流轉(zhuǎn),奮力一劍擊退騰田的瘋狂進攻,迅速拉開距離施展御劍山莊的上乘仙術(shù),氣勢磅礴,可開可合,儼然沒有一絲一毫破綻。騰田眼眶齜裂,五內(nèi)具焚。忙問道:“怎么會!你是御劍山莊的人?”易丹楓看著手中仙劍,“你知道御劍山莊的大名?哼?!彬v田倒吸一口涼氣,眼神有些模糊,想到一些六塵島往事迷辛,想到被易風揚打傷的情景,竟有些害怕起來。恍惚地說了一句:“他~他的后人!”易風揚的陰冷閃過腦海令他戰(zhàn)意驟減,心神不寧。不等他反應(yīng),易丹楓的仙劍已和他的仙劍交織到一處,火光四射,身子微微一顫,罵道:“可惡!”旋即使出“櫻花流技血月斬”,用蠻橫詭異的劍氣作掩護,抽身跑向筱義身旁,對他支吾:“糟糕!三都圍攻,御劍山莊的人也來了!大祭師也沒見蹤影,我們先撤吧!”筱義狐疑地看著他,不可置信的說:“御劍山莊!”百里將行劍鋒逼近,劍訣牽動,實力足可匹敵筱義。兩人打量一眼,“好!我們合力干掉他,別讓這些陸地來的人看輕了咱們六塵島。”兩個祖元境修士聯(lián)手,劍圣能擋住嗎?當然甚是吃力,性命也受到很大威脅,單面對一個都得用上大半真力,兩人的猛攻猛打配合默契。遠處的張擇天眼見他那里情況不對,立即運用雷云府至高無上仙術(shù)“神霄至奧雷訣”,頓時夜空下白芒交射,雷霆萬道,仙劍上更是雷息纏繞,巨大的轟鳴景象引起了戰(zhàn)艦上易風揚等人的關(guān)注?!吧裣鲋翃W雷訣”!張憶雪站到戰(zhàn)艦邊上勾起身子向下看,“我哥在用雷云府的至強仙術(shù)!下面的情況一定糟透了?!币罪L揚聽過它的傳說,也有一絲擔憂。
神霄至奧雷訣是神都雷云府張氏一族至高之強仙術(shù),唯有歷任族長可修煉,該雷訣玄奧精深,得見之人極少,威力與御劍山莊四大秘術(shù)不惶多讓。他不禁猜想下面戰(zhàn)場發(fā)生了什么事岳無衣湊近身子問他需要他去支援一下嗎?易風揚吃著烤肉,鎮(zhèn)定道:“不必,還沒到我們出場的時候?!痹罒o衣皺眉哦了一聲,疑惑地問道:“難道還有人加人戰(zhàn)場?”易風揚桀笑頓了頓點點頭,神情稍顯復(fù)雜。“應(yīng)該是的!繼覆滅神都失敗,六塵島定清楚圍剿不日降臨;假使是你,你會選擇坐以待斃呢?還是殊死一搏?”岳無衣恍然大悟,“原來你是讓我應(yīng)對后面的情況!”他繼續(xù)吃著烤肉,似很久沒沾著肉味??嘈?“我修為受損,只能靠你。但是個什么情況,依舊很難預(yù)料。若六塵就這樣的實力,怎敢覆滅了帝都之后再妄圖覆滅神都!”天空昏暗而沒有一物,內(nèi)心復(fù)雜難明;文君去整理茶具準備泡茶,張憶雪靈機一動,到一旁撫琴助興,易馨月抿嘴微笑,皓齒初露。岳無衣倚在欄邊若有所思,仰頭注視著漆黑的夜空,沉思:“她——算了!獨上高樓,望斷天涯,不見相思,亦不見卿。尋尋覓覓,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始終一人!”易風揚朝他笑道:“怎么!有心事?來喝杯茶提提神。我可先告訴你,文老板的手藝六界無二,能喝到她泡的茶沒點緣分是不行的!”他嘴角微揚,“來啦!早聽過文老板對茶道一途研究頗深!”文君白了易風揚一眼,悻悻道:“微末之藝!”
“易風揚,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易風揚轉(zhuǎn)頭看向他鄭重道:“你問。”他思索片刻,深吸口氣,“今日~呵~易風揚走到今日你后悔嗎?”易風揚皺眉仰天長舒口氣,佯裝瀟灑道:“世事無常,后悔什么?——不曾有悔,人的一生就像夜間航行的船只,時而光華滿目,時而伸手不見五指!千山萬里,路盡人茫茫,明月依舊?!彼皖^失聲笑道:“明月依舊,何來悵惘!不知你是真瀟灑,還是……”“喝茶,文老板泡的茶不僅好喝,而且香氣襲人!好茶?。】上Ы褚篃o月?!彼觅|(zhì)疑的語氣:“是嗎?聽說神界云霓谷谷主之女屠歡于茶道領(lǐng)悟也是驚世駭俗,遺憾未能品上兩杯!”說完不自覺地瞥一眼文君,致歉道:“無衣冒犯,剛才由感而發(fā),萬望文掌柜不要往心里去?!币慌缘哪烈跪湴?“我家小姐的茶道茶藝推陳出新,可不是你說的哪什么谷主之女能相提并論?!痹罒o衣嘿嘿作笑,垂手:“失禮失禮!”文君抬手讓牧夜后退,給二人續(xù)好茶湯,一字一句道:“茶道茶藝本無高低之分,只是人偏作歸置。寸有所長尺有所短!什么可稱驚世駭俗?我到真想見識見識,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易風揚把玩茶盞淡淡:“這個你可能沒機會了,據(jù)我所知,云霓谷谷主屠怒已經(jīng)將女兒屠歡許配給了現(xiàn)任天帝洛白云。而且,洛白云也迎娶了她并冊封為帝后。如今,天宮帝后怎能與你煮茶論道!”“洛白云,神界天宮之首,四百年前天帝冰玄天退隱幕后;由他承襲帝位,隆重的傳位大典至今歷歷在目?!痹罒o衣意味深長地說道。文君頷首,將茶蓋提起再次注水入碗,“略有耳聞,當時引起了軒然大波,連商盟也收到請?zhí)??!?p> 六塵島戰(zhàn)事如火如荼,隨著二祭師騰田、三祭師筱義撤離戰(zhàn)場;六塵島修士很快便開始節(jié)節(jié)敗退,難以抵擋三都修士凌厲攻勢。朱薩滿大聲奸笑,呼喊:“他們已經(jīng)完了!大伙一鼓作氣拿下他們,平分島上寶物。殺~啊!”得意的神情在揮劍的剎那一展無余,宋鳴眼瞅形勢大幅好轉(zhuǎn),騰空一劍劈下,劈死五六個六塵島修士,沖二人退走的方向吼斥道:“你們能逃到那里去?今夜注定必死!”接著目光極速在混亂的人群中搜索朱薩滿、易丹楓的身影,環(huán)顧四周大聲說:“你們就在這里纏斗,等老夫去斬殺哪倆企圖逃走的廢物!”頭也不回地朝二人追去,暗道:“殺了他倆,我甘泉府的功勞便是最大,屆時看你們?nèi)绾畏终摑M島寶物。”易、張二人看到他的舉動,當下明白原由,奮力逼退周圍修士的圍攻,御劍追了過去。大帳內(nèi)兩人剛坐了歇了一會兒,三人便前后趕到奪帳闖入,劍光輝映,燭臺光芒緩緩熄滅。三人互視一眼聯(lián)手進攻他們是沒有活路的,二人卻不緊不慢地待在原地,沒有想逃或拼殺意思;反倒氣定神閑,似乎早猜到他們會來。筱義客氣:“三位請坐,干嘛非要刀劍相向!”張擇天環(huán)視帳內(nèi)環(huán)境,確認沒有危險?!芭?!這是唱的那一出?”易丹楓感動一絲納悶,手中仙劍轉(zhuǎn)動,正想催動劍氣施展殺招,騰田以威脅的口吻:“盡管動手!我倆沒了性命你們來的三都修士都會陪葬?!彼硒Q伸手按住易丹楓的右手,長久的年歲讓他明白,他說的話一定可信,畢竟活了上千年,已經(jīng)深諳世事。“如此是故意引我們來這大帳嗎?”易丹楓杵著仙劍,霸道的說。張擇天則一旁警戒?!翱梢赃@樣認為,不論誰跟來都是一樣!因為,我們想活著!”宋鳴敏銳的目光看向易、張兩人,“哦!我到想聽聽。”
騰田、筱義哄然大笑,垂頭失落:“原本我們是打算逐步吞食四都!經(jīng)歷帝都一役,神都城外短暫交鋒;我二人深知六塵島的實力決計敵不過四都。于是選擇了退回島上從長計議,除了我二人,本島尚有一名大祭師主事,就是他一直苦心孤詣經(jīng)營殲滅四都之事;在我們無功而返后知其不可為仍要一意孤行到底!我們...實在不敢茍同,我們...只想活著?!睆垞裉熵Q耳聽完,頷首詢問:“難道你二人就想用這點信息來換此戰(zhàn)中的生機嗎?”易丹楓目光兇惡的掃過,冷冷道:“想活命,最好有些誠意!”二人正襟危坐,故作高深未立刻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