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六年,我……跳樓了。
那天大雪飄飄,透的我心涼。
我乃國長公主,名姜,字諳。性格溫婉。
從小我便知道我不僅是公主,還代表著一國的”形神舉止”。
打及笄那年起,我便愛慕冬陽邸府的嫡長子——蕭清墨。這個秘密除我以外,還有我的二妹——姜慕。她心悅太子,性格還算活潑。
但……游玩那日。她落水了,救上來。高燒四天,才逐漸好了起來。自那以后,她變了。口中滿是陌生的詞語。時常與空氣對話。
連愛慕者也變了…沒錯,她喜歡上了蕭清墨。
連父皇母后都漸漸偏愛她,我無動于衷。我深知我是要嫁到異國他鄉(xiāng)。
直到那次,叛國剛滅,還未太平。我還是毅然決然出了宮。漫天雪花,他瑟瑟發(fā)抖的坐在路邊旁,臉色發(fā)青。我心疼了,問他叫什么,他不答。惡狠狠瞪著我,嘴里喃喃著:“大仇未報。大...大仇未報?!?p> 我像是悟到了什么,可最終,還是消滅了。
彎下身子,對他說:“你既然不肯說,那我們便書信來往。如何?”
他沒說話,我就當(dāng)他答應(yīng)了。接著,身旁的曉粹問我;公主,那他的名字呢?
名為:“宋清松,流恨滿青松?!?p> 我把他安頓好家后,便請了學(xué)士教他讀書寫字。不到幾個月,學(xué)士就托人給我?guī)г?“宋公子有功底子,兒時可能進過私墊讀過詩書?!?p> 我沒有說話。
不久,第一封信便來了。信上只有安好二字。筆鋒蒼勁有力,力透紙背。
我回:少年上人號懷素,筆鋒殺盡中山兔。
時隔半月,第二封也隨之而來,“安好,不必?fù)?dān)憂。多謝夸獎。“
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書信漸漸成了我們來往的標(biāo)志,感情也升溫了不少。
安慶五年,他…失蹤了。最開始,還以為他學(xué)業(yè)繁忙,來不急。直到第二月,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托人出宮問,才知他失蹤了。
心情變得沉默寡歡,異國的聘禮也送了過來
于元慶六年一月出嫁。我也只好認(rèn)命。
或許是天不遂人愿。叛國再次來攻打城門,我驚了。年少心生的念頭,最終還是成真了。他真的是...叛國的太子。
我終究,是對他動了情。夢中:他殺破城門,刀劍架落我頸間。紅著眼,對我說:“愛與國情面前,愛一文不值?!?p> 驚醒,卻見門外。站著一位少年郎,融于月色。起身,走向門外他長高了不少,歲月的沉淀。棱角分明,桃花眼透出幾絲柔情,伴隨更多的是清冷。
“天冷了,進來吧。”
轉(zhuǎn)身踏門的第一步,他握住了我的手腕。
溫?zé)崤c冰冷不可相融,只有一死,另方才可贏。
他說:“這仇,我必報。可你不該摻合進來。我不殺你?!?p> “年少的諾言,終于實現(xiàn)了?!?p> 元慶六年,我身著紅衣。上花轎,緩緩離開宮中。
我深知父皇讓我去嫁異國是假,一命換一命是真。
我只是個犧牲品。城門攻破,結(jié)局已定。我出了花轎,飛奔城樓。
他好像知道了,“宋公子,我們來世再見。”縱身一躍,大雪飄飄。我只覺得冷,流下淚珠。
他沒接住我,也好。
血色慢慢浸濕了白皚皚的雪花,用盡最后一口氣。說了句:“我愛你?!?p> 從此,長眠。
可悲的命遇,我們無法改變。
———完———